秦紛繁氣的渾身發抖:“燕澤陽,你真是無恥!”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抓過包轉身上樓,很快樓上就傳來“砰”的關門聲。

臉頰木木麻麻的痛。

燕澤陽站在原地,手指攥緊發出哢嚓的聲響。

這個女人……

眸色陰沉帶著危險的氣息,燕澤陽大跨步的轉身離開。

和外麵濃厚的黑夜完全不同的亮麗色彩。

令人沉醉的酒的甜香氣,令人恨不得醉死在這個五光十色的燈光和震撼的音樂聲中。

周身像浮晃著光暈,燕澤陽坐在吧台上,又喝下了一杯酒。

他喝的有點急,但風度不減,尤其是價值不菲的穿著,吸引了不少來來往往專門來尋又欠作樂的女人。

“帥哥,請我喝杯酒?”一個女人坐在他身旁。

燕澤陽已經記不清,這是今天第多少個來搭訕的女人。他有點後悔,心情煩悶也不代表就要跑這種地方來。

這個酒吧,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怎麽不說話,是心情不好,還是……”女人似乎湊近了一些,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臉怎麽有點紅,被打了?”

還真是一語中的。

緊握酒杯,燕澤陽頭都沒抬一下,薄唇吐出冷漠無情的字眼:“滾!”

別的女人聽到這個字,早就罵罵咧咧的走了,畢竟來這兒的多半都是來玩的,玩不起的,她們也不會奉陪。

可這個女人沒走,不但如此,她還變本加厲的靠近了他,兩條如同蛇一樣修長的手臂挽住了他的脖子,紅唇就貼了上去。

“我讓你滾,沒聽見嗎!”

燕澤陽怒吼道,眸中寒意乍現,即便在這種昏暗的燈光下,也能令人心神一顫。

身體被猛然推了一把,女人穿著高跟鞋踉蹌了一下,險些沒有站穩。

“啪!”

包被帥氣的甩到了桌上,那個女人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狠勁推了燕澤陽一把:“你是真喝醉了?發什麽瘋竟然敢推老娘!”

這個語氣簡直太熟悉了。

燕澤陽酒醒了一半,一抬頭就看見金若蘭那張引男人犯罪的臉。

“你怎麽在這裏?”燕澤陽按了按眉心。

“來酒吧還能幹什麽,喝酒啊,誰讓我失戀了呢!”金若蘭在他旁邊一屁股坐下,話裏也沒個正形,熟門熟路的點了常喝的酒,杯中金黃色的**被她在杯中晃**了好幾圈,才開口,“你連我都沒認出來,看來今天心情是真不怎麽好了,該不會是因為你老婆吧?”

燕澤陽又悶了口酒,沒說話。

金若蘭眯了眯眼:“看來還真是因為她啊。不過也是,她上個班都能遇到被玻璃砸這樣的事情,擱著我我心情也不好……”

“什麽被玻璃砸?”燕澤陽拿著酒杯的手一頓。

“你不知道?”金若蘭吃了一驚,把之前秦紛繁對她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燕澤陽。

燕澤陽麵色變了變,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她並沒有和他說。

金若蘭看出他的情緒不對勁,識趣的自顧自挪到一邊喝酒去了。

燕澤陽卻已經沒了喝酒的興致,他滿腦子都是剛才和秦紛繁吵架時的樣子,還有剛才金若蘭說的話。

他掏出電話,盯著上麵秦紛繁的名字半餉,還是沒撥出去。

出門被風吹的醒了酒,燕澤陽掏出手機打了個通電話:“去調出公司附近的監控。”

掛上電話,似是涼意更甚,他上了車,看向外麵燈紅酒綠的世界。

“燕總,回家嗎?”

燕澤陽沉默片刻,才淡淡嗯了一聲。

秦紛繁昨天親耳聽到他出門的聲音,本來以為,燕澤陽今天肯定不會回來,誰知道一大早看見他竟然坐在餐桌前。

兩人誰也沒開口,安靜的吃完了這一頓飯,秦紛繁出門坐車,看見燕澤陽也走了出來。

“少夫人,您沒跟少爺坐一輛車嗎?”

秦紛繁搖搖頭。

大概是因為燕澤陽不在車上的關係,司機的話都變多了:“可我看少爺的車一直跟著咱們呢,少夫人,您是不是和少爺吵架了?其實一日夫妻百日恩,床頭吵架床位和的,哪有什麽隔夜仇啊……”

秦紛繁沒聽到他後麵說的話,轉過身去,趴在後麵,看見了跟在不遠處那輛熟悉的黑色車輛。

司機還在嘰裏呱啦的說著,秦紛繁坐直身子,表情一派平靜:“本來就是一個公司,碰上也是正常。”

雖然從今天之前,沒有一次他們是通過同一條路到公司的。

司機聽出她語氣裏的不悅,閉上了嘴巴沒再繼續說下去。

“你下班了還在這裏接我吧。”秦紛繁下車時候道,司機剛點頭還沒說什麽,就聽到電話響了。

聽到那端說的話,司機臉色變了變,掛上電話後衝著秦紛繁抱歉一笑:“少夫人對不起,我今天家裏有點事,恐怕是不能來接你了。”

秦紛繁沒在意到他臉上奇怪的表情:“好,那我自己回去好了。”說完轉身走了。

看著秦紛繁離開,司機才重新拿起電話:“是的,燕總,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說了……”

下班高峰期。

秦紛繁一出門,看見人流和門口一輛輛並不熟悉的車,才想起司機對她說過今天不來接她下班的事情,頓時一陣頭疼。

“滴--”

身旁有人按鈴。

秦紛繁回身一看,見到那輛再眼熟不過的黑車。

司機搖下車窗:“少夫人,上車吧。”

掃了眼後座上正在看文件的燕澤陽,秦紛繁心口堵著的那股氣更難受了,硬邦邦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走!”

燕澤陽敲著鍵盤的手指不易察覺的停頓了一秒:“開車。”

司機“啊”了一聲。

燕澤陽手指微動,將車窗搖了上去。

車從眼前絕塵而過。

秦紛繁咬了咬牙,拍了拍身上濺起的灰塵,往前走準備去路口攔車。

一個年紀十六七歲學生模樣的女孩攔住了她:“姐姐,我是勤工儉學的大學生,你能不能幫我填個調查表?”

“可以。”秦紛繁接過她手中的筆,“在哪兒填?”

“在前麵我同學那裏。”女孩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子口,“他在那裏發傳單呢,就添幾個提問就好了,拜托你了!”

秦紛繁看著她凍紅了的小臉,心裏有點酸楚。

家裏破產後,她也曾經像這個女孩一樣,滿大街的勤工儉學,就為了幫父親還債。

她心一軟:“行,你帶路吧。”

女孩歡欣鼓舞的帶著她往那邊走。

那邊確實站著一個男孩,不大的年紀,臉上還有些屬於少年的羞澀。

女孩看見他時加快了腳步,對他說了幾句,等秦紛繁過來的時候,才抽出男孩手裏的調查表給秦紛繁。

秦紛繁一手接過,還未填寫,就聽到女孩驚呼了一聲:“姐姐你身後!”

她轉過身,脖子上猛地被一隻胳膊重重勒住,空氣從口鼻流失,眼白一翻險些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