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壓抑著怒意的低沉嗓音在病房內回**。
秦紛繁嚇了一跳,猛地抬頭,腦袋撞在了林修遠的下巴上,疼的“嗚”了一聲,眼淚差點落下來。
林修遠也是麵容一僵,無奈的揉了揉下巴:“別緊張。”
“對,對不起!”
秦紛繁慌亂道歉,目光卻已經落在了走過來的燕澤陽身上。
他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
燕澤陽看他們兩個一唱一和,對自己完全沒有反應,臉色可謂差到了極點。
秦紛繁從辦公室離開後,他越想越覺得秦紛繁的表情不太對勁。想到剛才在巷子裏發生的事情,他還是跟了出去。
等他到了大門口好一會,才看見秦紛繁麵色有異的出來,腳步急匆匆的像是要去什麽地方。他放慢了腳步,拉遠了和秦紛繁的距離,沒想到剛走沒多久,就看秦紛繁搖搖晃晃的像是要摔倒在地上!
動作快於思索,他人已經上前幾步要去扶她,誰知有人比他動作還快,先一步將她帶上了車。
是林修遠。
他一路跟車到了醫院,看見秦紛繁捂著肚子麵色蒼白的被推進病房,過了好一會醫生才出來。
他去找醫生問清楚,確定秦紛繁沒事,才趕去病房,誰知一推門,就看見了這一幕。
在看見林修遠和秦紛繁貼在一起的親密姿勢時,怒火一下子湧上心頭,燕澤陽竟然有種想一拳揮在林修遠臉上的衝動。
拳頭攥的“咯嘣”作響,好在顧忌這裏是醫院,還是把情緒硬壓了下去:“勞煩林總了,她是我的助理,我可以留下照顧她。”
他竟然主動提出要照顧她?
秦紛繁震驚的程度不亞於看見太陽從西邊出來。
她下意識的攥緊被子:“我沒事,你們都回去吧。”她等下還要去找鄭淑雅呢,萬一誰走漏了風聲,人跑了可怎麽辦。
林修遠臉上浮現出擔心的神色:“一個人我實在有些不放心,不如我再留下來陪你一會。”
“林總,我說了,我會留下。”燕澤陽冷聲道,“如今娛樂城項目的事情還未解決,你和莊總交好,現在似乎不太適合和我的助理有過多接觸。否則被人誤會了,隻會給她增加麻煩。”
林修遠顯然也是聽說了這件事,眉頭微皺卻是沒再出聲。
秦紛繁實在看不慣燕澤陽這種遷怒於人的方式,對著林修遠溫聲道:“謝謝你今天送我來醫院,你也辛苦了,先回去吧。等改日,我請你吃飯。”
林修遠額首,微微勾唇,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走了,秦紛繁才轉頭看了燕澤陽一眼,無精打采道:“你也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
燕澤陽沒出聲,卻也沒動彈的意思。
秦紛繁把被子往臉上一蓋,過了一會才掀開,發現他竟然還站在床頭!
“你到底想做什麽?”秦紛繁怒目而視。
“這話應該問你。”燕澤陽冷聲道,“你鬼鬼祟祟的去外麵做什麽?”
“誰鬼鬼祟祟了!”秦紛繁幾乎要被他氣吐血,一動怒肚子就隱隱疼痛起來。
她深吸了口氣,努力放鬆心情:“我連出去透透空氣的自由都沒有嗎?話說回來,我應該問你,你怎麽知道我在醫院的。你跟蹤我?”
“沒有。”
燕澤陽言簡意賅的回答了兩個字。
他確實沒有,他跟蹤的是林修遠的車。
燕澤陽的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頰和沒有血色的嘴唇上,神態柔和了三分:“為什麽會暈倒,我聽醫生說,是吸入了一種藥物。”
秦紛繁幾乎脫口說出是燕茵茵所為,但話在嘴邊繞了一圈,又被她咽了回去。
就算現在說了,沒證據,他能信嗎?
燕澤陽對燕茵茵的好,秦紛繁全部看在眼裏,看到她已經完全不相信燕澤陽會站在她這一邊了。
既然這樣,她就不會把任何消息告訴燕澤陽,免得他去通報了燕茵茵,把證據給毀滅了。
她往軟墊後靠了靠,垂眸淡淡道:“還不知道原因,不過我會查清楚的。”害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所有的傷害,都會連本帶利的,加倍“償還”給燕茵茵。
她把枕頭放下,閉上了眼睛:“我要睡覺了,你愛待不待吧。”就不信他能在這裏站多久。
這麽迷迷糊糊的想著,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作用,她竟然真的睡著了。
看著她熟睡的恬靜容顏,燕澤陽不自覺的走向床邊。
她睡著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好像還是17,8歲的小女孩,死纏爛打的抱著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
這個女孩,真的很煩。
那時候他就是這麽想的。
彼時他還沒有女朋友,後來上了大學,生怕她再追過來,索性談了一場人人都豔羨的戀愛。
那是他的初戀,也是他最不想回憶的部分。
燕澤陽歎了口氣,等回過神,才發現手指堪堪要碰到她的臉頰,竟是怔了怔。
這段時日簡直是魔障了,總做些不合心意的事情。
大概是最近事情太多的緣故吧。燕澤陽捏了捏眉心,又看了熟睡的秦紛繁一眼,才轉身離開了病房。
不出一會兒,醫院裏就來了一群保鏢,各個身強體壯的,攔在了秦紛繁的病房門口,仿佛這裏不是病房,而是軍區。
病人紛紛指指點點,繞道而行。
饒是這樣的動靜,也沒把秦紛繁從香甜的夢中驚醒,待她一覺睡醒,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她想到自己還有事沒做,急忙爬起身,把身上病號服給換了就要出去。
剛拉開門,就被眼前的陣仗給驚呆了!
“少夫人,請您回去。”一個保鏢一板一眼說。
聽這個稱呼,秦紛繁就知道這群人是誰派來的了。這是什麽意思,看管?
秦紛繁“啪”的用力關上門,氣的牙癢癢。
這個混蛋燕澤陽,真把她當犯人了?
大門是出不去了,她要想個別的法子。秦紛繁走到窗戶前,往下看了看。
還好是一樓,下麵是草叢,不高。
秦紛繁顧念肚子裏的孩子,不敢直接跳下去,隻能把病號服擰成繩子狀,一頭栓在窗欄上,一邊抓著衣服慢慢往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