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拉著林木的手道:“姐姐你回來真是太好了!”
“先進屋再說吧。”
秦紛繁開口,秦雲臻似乎想說些什麽,又給咽了回去,乖乖點頭走進屋去。
醒醒被先抱到樓上睡覺去了,幾人坐在沙發上,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幹。
最先開口打破沉默的還是秦紛繁:“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陳先生,將會在這裏暫住。這兩位是我的妹妹和妹夫。”
大家分別點頭示意。
氣氛又冷了下來。
“陳先生打算在這裏住多久?”
陳先生正在品茶,聽聞抬了抬眼皮:“可能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倒也不算長。
秦紛繁下意識的看了燕澤陽一眼,見他眉頭緊皺,就知道他一天都不希望陳先生待在這裏。
可秦紛繁有要他必須留在這裏的理由。
秦紛繁眼神閃了閃,又轉向麵色有些古怪的秦雲臻:“你呢,打算什麽時候出國結婚?”
“本來打算等你回來就走的……”秦雲臻臉上浮現出一抹猶豫,看了陳先生一眼,“但現在……”
“我這裏也沒什麽事了,如果你要是急著走,就先去吧,畢竟你可以等,人家林家可是著急得很呢。”
秦紛繁似乎意有所指,還順便調笑了林木一番。
林木臉皮薄,頓時麵上浮現出一抹薄薄的紅暈,看的秦紛繁更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雲臻急忙出來打圓場:“我們打算先在國內打了結婚證,然後去國外辦婚禮。姐,你要不要來參加?”
“你看我現在這個狀況,怕是去不了了。”秦紛繁無奈道,“不過我會讓人送點東西過去,就當做我這個做姐姐的,祝賀你結婚了。”
秦雲臻眸中是掩飾不住的失落,但看目前的情況,也確實不好再強人所難,隻能作罷。
“姐,我還有點體己話想和你說,你跟我上樓好不好?”秦雲臻搓了搓衣角,“一想到要結婚,我就有點緊張。”
秦紛繁看著難得露出羞澀表情的秦雲臻,征詢的目光落在燕澤陽臉上。
“去吧,這裏有我。”
燕澤陽道,陳先生也緊接著開口:“不用把我當客人,你去忙你的就好。”
既然都這麽說了,秦紛繁也不再客氣,拉著秦雲臻就上了樓。
秦雲臻上樓前,視線再一次飛快的掠過陳先生的臉,正對上他抬起頭看向自己的視線,突然間後背發涼。
一直到進了房間,秦雲臻都沒有緩過神來。
“怎麽了?”秦紛繁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問道。
秦雲臻坐下,深吸了口氣,突然拉住秦紛繁的手:“姐,那位陳先生,到底是什麽人?”
秦紛繁被她問的一怔:“就是一個朋友,怎麽突然這樣問?”
“我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你要小心。”
秦雲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把秦紛繁的好奇心提了起來:“你是不是認識他?”
“不認識,隻是我看見了他的袖扣。”秦雲臻抿了抿唇,“一模一樣的袖扣,我曾經在另一個人的身上見過。”
“誰?”
秦雲臻猶豫了一下,壓低了聲線:“我媽。”
“媽?”秦紛繁一愣,“可是媽從來不穿襯衫的。”
“我在她口袋裏見到過,應該是不小心掉落被媽撿到的。”秦雲臻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肯定道,“絕對一模一樣。”
這就詭異了。
秦紛繁腦海中本來有一個猜測,此刻卻因為秦雲臻的話而被全部打破,不過卻又一個更可怕的猜想浮現出來。
她抿了抿唇:“這件事你和別人說過嗎?”
秦雲臻搖搖頭。
“記得,這件事要守口如瓶,就是連林木也不要說。”
秦雲臻用力點點頭,眸中閃過擔憂和不舍:“姐,我這次出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你自己一個人,要多加小心。”
“我會的。”
秦紛繁心底流淌過一陣暖意:“我先祝你們,百年好合了。”
……
第二天一早,秦雲臻和林木就離開了。
秦紛繁送他們離開後回到家中,飯菜皆已經做好了,卻見陳先生還沒下樓,便打發保姆去喊。
“不用喊我了。”
保姆還沒上去呢,聽到秦紛繁話的陳先生已經下了樓,他笑著道:“都聞到飯香了。”
之前見到陳先生,一直都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樣,難得看見他這樣的笑容,眉宇間透露出一股難言的溫柔。
秦紛繁心動了一下,然後垂眸坐在了燕澤陽身邊。
陳先生毫不猶豫的走過來,坐到了秦紛繁的另一側。
燕澤陽幾不可聞的皺眉:“陳先生打算吃完飯後做什麽?”
“看看書,練練字。”
“不去研製你要的東西嗎?”
陳先生微微一笑:“不急,該研製成功,自然就能研製成功。”
“看來陳先生已經有把握了,怪不得敢把玉佩拱手讓人。”燕澤陽語氣中略帶緊惕。
陳先生不置可否的低頭吃飯。
秦紛繁看了滿臉不爽的燕澤陽一眼,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燕澤陽的表情瞬間和緩下來。
他夾了一塊紅燒肉,就要放進秦紛繁碗裏,誰知有一雙筷子搶先一步,另一塊紅燒肉,就落進了秦紛繁碗中。
秦紛繁:“……”
“你不是最喜歡吃紅燒肉嗎?”陳先生看著她,“怎麽不吃?”
秦紛繁嘴角抽了抽:“你怎麽知道的?”
陳先生筷子頓了兩秒,然後淡淡道:“之前在島上見你吃過。”
秦紛繁審視的目光在他臉上流連了一圈,硬是按住麵色不善的燕澤陽:“陳先生可真是細心。”
“對待自己在乎的人,當然是細心的。”
這話已經超出了朋友的氛圍了,帶著一股曖日未感,秦紛繁能感覺到身旁的溫度節節攀升,求生欲讓她放下筷子,迅速站起身來:“我吃飽了,你們慢吃。”
說完就要走。
偏偏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秦紛繁認命的停下腳步,看著保姆去開門,然後回來報告:“少爺,少夫人,是江小姐來了。”
江月?
她竟然還敢來!
秦紛繁想到上次的事情,就一陣惱怒:“就說燕家不歡迎她,讓她走!”
“可江小姐說,她不是來找您的。”
保姆的視線落在陳先生臉上:“說是來找陳先生的。”
陳先生臉上未見絲毫驚訝,似乎早就猜到了。他慢條斯理用紙巾擦了擦嘴,然後站起身來:“我先去看看。”
看著陳先生的背影,秦紛繁心念一動,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