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臻心不過軟了三秒,就想到了之前林木對帶孫思雲的樣子,又瞬間冷下來。
“我不是說過我們分手了嗎,你還來找我做什麽?”
“分手是你說的,不是我。”林木下顎線緊繃,“我不同意。”
秦雲臻嗤笑一聲:“分手什麽時候變成兩個人都同意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林木被這麽一懟,臉色更加難看。
秦雲臻往後稍稍退開一步,聽到裏麵孩子睡醒的哭鬧聲,猶豫了一下帶上了門:“這裏不方便,我們出去說。”
林木跟著秦雲臻一路走到牆角處。
看著秦雲臻窈窕的背影,林木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衝動,攔腰抱住了她!
秦雲臻腳步頓住。
她沒有推開他,卻也沒有回應他,任由他這樣抱著。
林木的心一點點冷下去。
秦雲臻一向是個主動的人,以前他隻要給她一點甜頭,她都會前赴後繼,毫無保留。
但現在,她卻連轉身都不願意。
林木嗓音沙啞:“雲臻,你到底如何才能原諒我?我保證,再也不會和孫思雲見麵了。”
“這個保證,我之前就已經聽你說過了。”秦雲臻冷淡道。她掰開林木的手,緩緩轉過身,“從你守在醫院照顧孫思雲開始,你就應該知道我們之間的結局了。”
“可那是因為,孫思雲沒有人照顧……”
“沒有人照顧,你可以請護工,或者哪怕你讓我陪你一起去照顧她,我都不會如此難過。”
秦雲臻抬頭看著他,眸中有盈盈淚光,滿是失望:“可你沒有。你丟下你的未婚妻,獨自一個人去照顧別的女人,你卻還希望我不要多想。林木,你太自私了。”
林木被說的啞口無言。
過去這麽久了,他的生命全部被秦雲臻占據,事實上早就對孫思雲沒有那種心思了,隻是他不自知而已。
自從和秦雲臻見麵,秦雲臻就一直在他身邊,打不走罵不走,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他想當然的認為,無論他做什麽,秦雲臻都不會走,所以做起事情來也不會多想。
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錯的很離譜。
這段時間,林木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生生被挖了一塊般,疼的撕心裂肺,恨不得將人給綁回去。
可偏偏他想要的不僅僅是這個人,而是那往日對自己綻開的笑顏。
林木深吸了口氣,突然間低頭:“對不起。”
秦雲臻愣了一下。
林木至今也道過歉,但這般正式的還是第一次。
還沒等秦雲臻反應,就聽見腳步聲,然後是燕家的保姆出現在她眼前:“少夫人說,若是您說好了,就請回去,她還有事要和您說。”
“我知道了。”
秦雲臻定了定神:“你告訴姐姐,我馬上就回去。”
保姆微微彎腰,轉身走了。
經過這麽一打岔,秦雲臻原本動搖的心態又硬起來:“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我無法原諒你。”
林木驀然握緊拳頭。
為什麽,無論他做多少努力,道多少歉,她都不願意原諒他?
秦雲臻看他垂眸不說話,諷刺的勾了勾唇:“你回去吧,孫思雲還需要你照顧。”
她頓了頓:“辜負一個就夠了,別再辜負一個了。”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她倔強的背影落入林木的眼中,灼燒的他雙眼刺痛。
秦雲臻回到客廳,神情低落。
秦紛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卻是裝作沒看見,將醒醒往她懷中一塞:“這段時間,就托你照顧了。對了,保姆也會跟著你過去。”
秦雲臻有些出神,機械的點點頭。
秦紛繁眯了眯眼:“門口那個人,你打算怎麽辦?”
“啊?”秦雲臻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林木,頓時麵容閃過一抹慌張,“別管他,讓他走就是了。”
“我看他可不像輕易會走的人。”秦紛繁說的意味深長,“既然他能找到這裏,我想你現在住的地方,也是遲早會被找到的。這裏好歹有保鏢能攔一攔,不如你這段時間就暫且住在這裏吧。”
“那你呢?”秦雲臻抿了抿唇,“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和姐夫?”
“放心吧,這段時間我們可能都不會在家。”秦紛繁似是想到了什麽,微微皺眉,“而且這裏什麽都有,你照顧醒醒也方便一點。”
秦雲臻猶豫片刻,最終點頭應允:“那好吧。”
秦紛繁眯了眯眼:“那需不需要我現在就叫保安把人趕出去?”
“沒事!”秦雲臻下意識的喊出聲,又驚覺自己太過激動,急忙掩飾般的開口,“反正他待一會就會走了。”
她眉宇間滿是失落:“他早晚要回去找他的前女友。”
秦紛繁深深看了她一眼,心思百轉千回,卻什麽都沒有說。
秦雲臻抱著孩子前腳進了屋,秦紛繁後腳就收拾了東西離開。
說是收拾,其實也不過是帶上了必備的證件和一些足夠花銷的錢,然後發了條短信給燕澤陽就走了。
“叮--”
燕澤陽下意識的低頭,又迅速抬起來。
此刻的處境,顯然並不適合他看手機。
他看著麵前帶著模樣清俊卻一身戾氣的年輕男人:“江鶴卿。”
江鶴卿被叫到名字,也不吃驚,隻是不悅的皺了皺眉:“我討厭這個名字。”
聽聲音,比這張臉更是稚嫩幾分。
燕澤陽想起調查資料上,江鶴卿不過才十九歲的年紀,心底說不清是什麽滋味:“我在這裏已經三天了,你究竟想做什麽?”
“三天都沒人來救你,你不覺得奇怪嗎?”江鶴卿靠在牆壁上,淡淡看著他。
“不奇怪,這裏是你的地盤,我的人想來早就被你除掉了。”燕澤陽臉上看不出喜怒,甚至看到一絲慌張,“好在我安排的人並不多。”
江鶴卿饒有興趣的盯著他。
這個男人有手段有氣度,難怪老板那麽“看重”他,一定剛要自己親自對付他。
“你既然來了,就別想回去了。”江鶴卿勾了勾唇,笑的譏諷,“我不過就是扔了個紙條,你就巴巴的跑來自投羅網,還真是省了我很多事。”
“我不來,怎麽能見到你?”
燕澤陽眸光冷冽:“又怎麽能見到你背後的老板?”
聞言,江鶴卿麵色驟然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