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這個理由確實站得住腳,隻是為了有個安身之所,把自己陷入陷阱,怎麽看也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但部長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
X集團如今可是燙手山芋,上麵勒令要他立刻想辦法調查出,x集團究竟在做什麽實驗,他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
江月的出現,簡直就是天降及雨。
部長想到這裏,不再猶豫:“行。”
江月舒了口氣。
秦紛繁剛想說話,手臂卻被燕澤陽扯住,錯過了說話的最佳時機。
江月又繼續開口:“我還想讓燕先生陪我一起去。”
以前學生時代的親昵已經**然無存,曾經她口口聲聲最親近的存在,現在已經變成了疏離的燕先生。
燕澤陽卻沒什麽反應,看起來是真的全然不在意:“為什麽要我陪你一起。”
“誰都知道,你和秦紛繁是恩愛夫妻,若是我自己一個人去了,你卻不在,難道他們就不會起疑嗎?”江月微微一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跟著我進龍潭虎穴的,不過是把我送到門口罷了。”
部長點點頭:“有道理。”
他看向燕澤陽。
燕澤陽下顎線繃了一下:“知道了。”
秦紛繁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麽爽快,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他,卻見燕澤陽眸中閃過一道光。
三人從警察局出來。
江月先一步走到秦紛繁身邊:“我們可以談談嗎?”
秦紛繁看了燕澤陽一眼。
“我想和你談的,是媽的事情。”江月堅持道。
燕澤陽額首:“我在車上等你。”說完轉身離開。
秦紛繁看著燕澤陽離開,才轉身問江月:“媽怎麽了?”
“媽想見你。”江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一直很愧疚。”
“愧疚什麽?”秦紛繁冷著一張臉,“你也是她女兒,她幫你是應該的。”
“你知道在媽的心裏,你更重要。”江月淡淡道,“我不過是個連奶都沒有吃過就離世的孩子,你才是真正在她身邊生活過幾年的人。”
秦紛繁眯了眯眼:“你不恨嗎?”
“恨,曾經恨。”江月自嘲的勾了勾唇,“但恨有什麽用,最後難過的還是隻有自己。”
她的口吻裏隱隱有絕望的味道,秦紛繁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江月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
“我把媽現在住的地址給你,你有空就去看看她吧。”
江月從包裏掏出一張紙遞到她麵前,看著秦紛繁接過,忽然道:“最好今天就去。”
“為什麽這麽著急?”
秦紛繁愣了一下:“媽出了什麽事?”
“沒什麽,隻不過是替她說罷了,她應該恨不得立刻見到你。”江月垂下眼眸,“我先走了。”
看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秦紛繁突然間心中漏跳了一拍,下意識的喊住她:“你這次去,會有危險嗎?”
“你是想問,燕澤陽有沒有危險吧?”江月轉過頭,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
秦紛繁也不躲避,坦然道:“他是我的丈夫,我自然關心他,不能讓他陷入險境。”
“感情真好。”江月冷冷道,“他不會有事,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跟著來。”
說完再也沒理睬秦紛繁,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秦紛繁立在原地良久,才走到了車前,拉開車門坐進去。
燕澤陽正在處理公務,看見她坐進來,放下筆記本:“臉色不太好,她和你說了什麽?”
“說了點媽的事情。”秦紛繁看著手中的紙條,想了想還是塞進了包裏。
她現在還暫時沒法麵對祁雯麗。
她認真的抬頭看向燕澤陽:“我明天想和你一起去。”
“不行。”
燕澤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如果去,那江月的代替還有什麽意義?”
“我又不跟進去,我可以戴個口罩,或者化個妝,再不濟弄個人皮麵具也行啊。”
秦紛繁拉住燕澤陽的手,使勁晃了晃:“我不放心你嘛!”
燕澤陽冷著張臉不說話。
秦紛繁好聲好氣的撒嬌沒有用,也著了氣:“我們說好的,一起同甘共苦,你現在可能會有危險,卻要我一個人待在家裏等著你!”
“我隻是擔心你。”
“那我也一樣啊!”
看著秦紛繁倔強的眼神,燕澤陽沉默良久,緩緩將她摟入懷中:“那你一定要跟緊我。”
秦紛繁眼睛一亮,一下子撲進他懷裏:“我就知道,你會答應我的!”
燕澤陽無奈的擁緊她。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秦紛繁窩在他懷裏時,嘴角微揚起的弧度。
翌日,三人就一道出行了。
衛生部畢竟不是國防部,也沒那麽多武裝力量,隻能派遣了幾個能打的跟在後麵。
燕澤陽熟門熟路的指揮著地方,又是坐私人飛機又是坐船的,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座島。
在上島之前,秦紛繁按照燕澤陽的吩咐,畫了一個妝。
原本白皙的皮膚被遮住,變得麵色蠟黃,加上化妝師的鬼斧神工,反正就連秦紛繁自己對著鏡子,都沒認出自己來。
燕澤陽滿意的打量著她:“走吧。”
那些人自然是不能上島的,他們三個前後上了島。
江月喊了一聲,很快就有人過來了,看見特意打扮過的江月,眸中閃過一抹疑惑:“秦小姐?”
“是我,我是來找陳先生的。”江月模仿著秦紛繁的語氣。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小麗。
秦紛繁生怕小麗認出自己,急忙低下頭。
好在小麗根本沒注意到現在這樣的秦紛繁。她很快從驚訝中回過神,又恢複了一臉死水:“我去稟告陳先生。”
說完扭頭就走了。
江月看了他們一眼:“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
“不急,等看到陳先生再說。”
燕澤陽走到她身邊,有意將秦紛繁丟在身後:“這次來的目的,就是弄清楚x集團究竟想做些什麽,如果能將那位陳先生帶回去,就更好了。”
“你還想將陳先生帶回去?”江月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嗤之以鼻,“陳先生的厲害你又不是沒有見識過?”
燕澤陽一張俊臉霎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