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母眸中閃過狠厲的冷光,快速地伸手就要去掐秦紛繁的脖子。
但秦紛繁早有準備,身子一閃就避開了。
“就這麽想要我的命?”燕母突如其來的動作,的確足夠駭人。
秦紛繁一顆心咚咚地跳個不停,但臉上的表情還是很鎮定,似乎早就料到了燕母這一舉動。
燕母沒能得手,也不懊惱。
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沒錯,我就是想要你的命。隻不過我好歹跟澤陽母子一場,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燕母的話雲裏霧裏,說的秦紛繁心中惴惴不安,輕皺眉頭:“說吧,你到底要我怎麽樣,才肯把樣本交出來?”
“很簡單,隻要你肯給茵茵賠命,我就一定把樣本交給澤陽去救你母親和林家那個小子。”
“笑話,我憑什麽給燕茵茵賠命。”
秦紛繁握緊了手邊已經涼透了的咖啡杯,另一隻手在桌子底下迅速地在手機上按下一串爛熟於心的數字。
燕母的眼神死死地盯著秦紛繁,發現她的動作,立刻抓住了秦紛繁的手:“你在幹什麽,想報信嗎?”
秦紛繁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燕母的力氣大得驚人。
“放開我!”
“秦紛繁,我告訴你。那群人都是些不要命的人,你要是不按時交出樣本,你母親和林家小子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燕母死死扣著秦紛繁的手背,眼裏的殺意極濃。
秦紛繁疼的倒抽氣,可這是一家咖啡廳,盡管晚上人不算多,但是要想擺脫燕母勢必會弄出很大的動靜。
萬一驚動了什麽好事的人,將她和燕母送上熱門,後麵肯定會掀起很大的風波。
眼看秦紛繁就要掙脫自己的手,燕母心裏立刻慌張起來,另一隻手飛速地伸進提包裏,轉眼就拿出一把手槍來。
“秦紛繁,你去死吧!”
槍口對準秦紛繁的胸口,電光火石之間,隻聽見一聲巨大的槍響。
“啊!”
秦紛繁看著從自己胸口潺潺冒出的鮮血,身子緩緩地倒在了地上,散開的頭發像極了一朵凋零的殘花,血腥而又刺目。
“殺人啦!快跑吧!”
咖啡廳裏的顧客聽見槍聲,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死了人,呼天搶地的就往外衝。
燕母走到秦紛繁身邊,帶著仇恨得報的快意,死死地盯著她:“秦紛繁,你就去地下好好跟茵茵道歉吧!”
“紛繁!”
一聲驚呼,轉瞬間就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衝了進來,一把抱起秦紛繁,手捂住她胸口的血窟窿。
“紛繁,你會沒事的。堅持住,醒醒……紛繁……”
燕澤陽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壓抑,他伸手撫上秦紛繁小巧白皙的臉,往日表情很少的臉上盛滿了哀痛。
“這是她應該付出的代價。”
燕母說著,哈哈哈大笑起來:“茵茵,媽終於為你報仇了!”
“紛繁!”
燕澤陽哀呼一聲,燕母立即低頭看下去。
隻見秦紛繁的手臂緩緩地垂在了地上,雙目圓睜,滿是不可置信地盯著燕母的方向,但那寂冷空洞的眼神,顯然是已經沒了呼吸。
“你殺了紛繁!”
燕澤陽壓抑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擠出來的,帶著令人膽寒的怒意和恨意,抬眸看向燕母。
“你……”
燕母被這眼神盯到心涼:“澤陽,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但這麽多年好歹我對你也有養育之恩。你不能……不能……”
燕母說著,身子蹭向了另一邊,眼底滿是驚恐。
“殺人償命!”
吐出這四個字之後,燕澤陽朝著燕母的方向步步緊逼,他帶來的保鏢也將整個過道團團圍住。
“燕澤陽,你敢動我,那兩個人的命你就不管了嗎?”
燕母眼看保鏢們在層層縮圈,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會被抓住。眼神滑過一抹亮光,轉手就丟了一個東西出去。
“是樣本!”
不知道是哪個保鏢喊了一聲,所有人都看過去。
燕澤陽也下意識的看過去。
燕母抓緊這個時機,立刻就從一個保鏢胳膊底下鑽了出去,撒腿就跑。
“給我追!”
燕澤陽一聲令下,所有保鏢都追了出去。
燕母腳底像是抹了油,跑的飛快,還上了一輛灰色的麵包車,一下就甩開了不少保鏢,但還是有不少保鏢緊追不放。
從後視鏡裏看出去,燕母發現雖然還是有幾個保鏢,但並沒有發現燕澤陽在裏麵,心裏鬆了一口氣。
“情況怎麽樣?”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是從麵包車後麵傳來,嚇得燕母慫了一下肩膀。
“一切都是按照你的計劃實施的,除了燕澤陽突然衝出來我沒料到之外,都正常。”
燕母回答著,但卻隱瞞了自己開槍打死了秦紛繁這件事情。
灰色的麵包車還是甩掉了一群的保鏢,鑽進了一個小巷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咖啡廳這邊,已經有警車開過來,封鎖了現場。
隻是燕澤陽卻並不在裏麵,他拿著燕母丟了的樣本,去了那個說好的郵局。
“燕總,到了。”
“嗯。”
燕澤陽推門下車,讓司機留在車上,自己走到了郵局門口正對著的那個郵筒旁邊,將牛皮紙袋塞進了郵筒,轉身離開。
“燕總,我們現在回家還是?”
“去最近的新華書店,把車子停在那裏,你就可以下班了。”
司機點頭,發動了引擎。
整整一天,在新華書店裏的燕澤陽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去郵筒附近。除了每天收發郵件的郵遞員之外,連個小孩子都沒有。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著,燕澤陽好看的眉宇之間也皺起了一個“川”字。
夜幕降臨,燕澤陽換了一身便服,帶上墨鏡,從新華書店走出來。
走到郵局門口,拿出電話聯係了工作人員打開郵筒。雖然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但是燕家的名聲和地位擺在那裏,工作人員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
郵筒開了鎖,燕澤陽蹲下了身,伸手進去一摸,裏麵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自己放進去的那個牛皮紙袋。
看來,早已經有人拿走了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