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紛繁一怔,沒想到一貫對她有求必應的林修遠,會這麽堅決的說出拒絕的話。
“為什麽?”秦紛繁咬牙,“就當我求你,把病毒樣本借給我,這個對我很重要。”
“東西是我的,想不想借,也是我的自由。”林修遠淡然道,語氣平靜的就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x病毒對現在的我來說,也很重要,我不能將唯一的樣本給你。”
“可我媽……”
秦紛繁才說了幾個字,電話就被林修遠掛斷了。
她看著暗下來的屏幕,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
“怎麽了?”燕澤陽去倒了杯水,回來就看見秦紛繁失神的樣子。
他坐在沙發上,將秦紛繁摟住,順便遞給她一杯熱茶:“累了吧,喝點水,事情要從長計議,不要著急。”
“可林修遠不願意把樣本借給我。”秦紛繁咬住下嘴唇,“他說這個樣本對他也很重要。”
“他說也沒有錯。”燕澤陽淡淡道,“我們沒有資格要求他,一定要將東西給我們。”
“可這就不像我認識的林修遠了……”秦紛繁搖搖頭,“我認識他這麽久,就算他會拒絕,也會選擇一種溫和的方式,而不會像現在這樣,連話都不聽我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她緊蹙著眉頭:“澤陽,我有點不放心,不如你找人去看看現在他的情況吧。”
燕澤陽嗯了一聲,表情卻不怎麽好看。
秦紛繁半餉沒聽到他開口,抬頭才發現燕澤陽一臉的冰冷。
“怎麽了?”秦紛繁詫異道,暫時把思緒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你就這麽關心他?”燕澤陽語氣不爽,似乎中間還夾雜著一點委屈,“你知不知道誰才是你的丈夫?”
秦紛繁盯著他的臉片刻,竟然撲哧笑出聲。
“你笑什麽?”燕澤陽更是黑一張臉。
“笑你可愛啊,竟然會因為這種事吃醋!”秦紛繁捏了捏他的臉,“我如果真喜歡他,還會跟你回來?”
她嘖嘖嘴,似乎陷入回憶:“不過他確實也不錯,人溫柔長得也帥,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陽光下,似乎他整個人都在發光……唔!”
尾調淹沒在他的唇間。
似乎在故意懲罰她,燕澤陽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聽到秦紛繁呼痛,才滿意的露出一抹笑容,但很快就被秦紛繁反咬了一口,頓時眸光大盛,忽而起身,在秦紛繁的驚呼中,打橫抱起了她,大跨步走進房間。
“我倒要看看,你還有沒有力氣想別人!”
一晚春宵,滿室旖旎。
秦紛繁是在渾身酸痛中醒來的。她已經不記得昨晚是什麽時候累的睡著的。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坐起身,順手摸了把還在熟睡的孩子,打算先起身洗漱。
樓下傳來了敲門聲。
秦紛繁匆忙吐掉口中的泡沫,隨意擦了把臉就去開門。
門口站著眼圈通紅的秦雲臻。
“怎麽了,怎麽哭了?”
秦紛繁還沒問完呢,就被秦雲臻一個熊撲緊緊抱住:“姐,我好難過啊!”
秦紛繁猶豫了一下,手落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別難過了,有事進去說。”
秦雲臻抽泣著,被秦紛繁拉到沙發上坐下。
秦紛繁看著她哭花的小臉,歎了口氣,抽了幾張抽紙給她:“說吧,到底出了什麽事?”她猜測道,“是不是又和林木吵架了?”
“別和我提他,那個混蛋!”
秦雲臻狠狠的扯著餐巾紙,碎紙屑落在地上,像是雪花般洋洋灑灑的一地,看的秦紛繁心都疼了。
這可是她才打掃幹淨的地啊!
秦紛繁一把握住她的手:“我昨天不是聽林木說,你們打算出國結婚了嗎?”
“結婚?他是要結婚了,可惜新娘不是我!”秦雲臻冷笑一聲,狠狠將紙巾一甩,眼圈卻還是紅的。
秦紛繁嚇了一跳:“怎麽可能,新娘除了你還能有誰?”
話剛問完,就又聽見門鈴響了。
秦紛繁無奈起身去開門,門口站著氣喘籲籲的林木:“雲臻在裏麵嗎?”
“在是在,不過你們是怎麽了?”
秦紛繁讓開一條路,林木來不及解釋,走進去看見眼圈通紅的秦雲臻,急切的想要抱她,卻被秦雲臻一扭身躲了過去。
林木的手臂尷尬的停在了原地。
秦紛繁走過去:“到底怎麽回事啊,林木,你先跟我說清楚。”
她拉了秦雲臻一把:“你看你的臉都成什麽樣了,你先去我房間洗把臉。”
秦雲臻轉身就上樓。
林木還想跟過去,卻被秦紛繁攔住:“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燕夫人,我真沒有……”
“我要聽實話,你和你的前女友,是不是還藕斷絲連?”秦紛繁打斷了他的話。
林木愣了一下,片刻頹然摔坐在沙發上:“是我不好。晶晶家裏最近出了點事,所以來找我,讓我幫個忙,我沒有想到,會讓雲臻產生誤會。”
“晶晶?叫的還真親昵。”
秦紛繁冷笑一聲:“不知道前女友是女生的大忌嗎,你們都分手了,還幫她做事,難怪雲臻生你的氣了。”
“我和她這沒有關係了,更何況晶晶馬上就要結婚了。”
“就算已經結婚了,也不能成為她橫在你們中間的理由。”秦紛繁在沙發上坐下,斜眼看他,“你不知道有句話,叫最好的前女友,就是死在你的朋友圈裏。”
林木一時啞然。
“顯然你的前女友沒做到,所以你說她對你沒心思,若是我也不信。”
林木還想辯解,但大概是想到了前女友最近的所作所為,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他的表情沒有逃過秦紛繁的眼睛,秦紛繁往沙發後一靠:“所以如果你不把你的前女友解決幹淨,就別再來找雲臻了,我是不會把自己的妹妹交給一個人渣的。”
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木緩緩站起身,攥緊拳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解決的。”說完看了一眼樓上,轉身離開。
秦紛繁看他走了,才起身:“你都聽到了,出來吧。”
半餉,秦雲臻緩緩從樓梯口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