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了,不是已經穩定了嗎?”
秦紛繁急切地問著,病**的燕澤陽麵色青白,青筋崩起,四肢也在空中亂揮著,整個人狀態都表露出他此刻十分痛苦。
“燕先生出現的這種情況是在太異常,隻能等醫生過來檢查了。”
護士也幫著秦紛繁按著燕澤陽的四肢,不讓他亂動以免導管或是針頭錯位。
雖然有不少保鏢在場,但秦紛繁的心裏還是慌亂非常。
她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剛才的那股氣味,或許就是導致燕澤陽變成這樣的元凶。
匆匆趕來的值班醫生迅速地給燕澤陽做了檢查,臉色逐漸下沉:“立刻準備手術室,病人需要急救!”
“他到底怎麽了?”
醫生看了秦紛繁一眼,耐著性子解釋:“目前還不能確定,但極有可能是被什麽藥物刺激到了,一切隻能等手術之後才能知道結果。”
“可是……”
秦紛繁還想說些什麽,胳膊就被拉住。
回頭一看,竟然是燕爺爺。
“繁丫頭,讓醫生搶救吧。你這樣做是幫不了什麽忙的。”
看著燕爺爺麵色如水,秦紛繁的心裏多少有了幾分安定,點點頭,就讓開了路。幾個護士急忙推著燕澤陽換好的可移動病床,朝急救室那邊飛奔而去。
搶救室的紅燈亮起,秦紛繁眼裏的擔憂似乎快要溢出來。
肩膀處多了一隻手,秦紛繁下意識地一抖,回頭卻看見了一雙深沉的眸子。
“林修遠,這件事最好跟你沒什麽關係。”
聽著秦紛繁冰冷的話語,林修遠微微一笑,手臂垂下來:“結果還沒出來,你就要把髒水潑到我頭上麽?紛繁,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秦紛繁被林修遠的這句話噎住,半晌沒想出來怎麽回答。
好在林修遠雖然看起來性情有些變化,但表麵上還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並沒有再繼續逼問秦紛繁。
一邊休息椅上坐著的燕爺爺盡管也不時地朝著手術室看去,但他臉上基本沒有任何神情,古井無波,讓人難以揣測他的心裏。
仿佛搶救室裏的人不是他的親孫子,而是一個陌生人般。
但秦紛繁知道,燕爺爺對燕澤陽的愛,深切而偉大。上一世雖然秦紛繁過的渾渾噩噩,但也能看得出燕爺爺明麵上對燕澤陽要求嚴苛,實則為他妥協了不少。
“繁丫頭,你過來。”
就在秦紛繁走神的時候,燕爺爺叫了她的名字。
秦紛繁起身走過去,結果燕爺爺手裏的手機。
手機中的照片是一張監控錄像的截圖,正好截下了黑影從窗戶跳進燕澤陽病房的一瞬間。
盡管像素不高,但這是一個熟悉到化成灰秦紛繁都能認出來的身影。
秦紛繁不由驚呼道:“江月!她怎麽會在澤陽的病房裏出現?”
“林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江小姐是你派人送進警察局的。”燕爺爺的口吻沒有絲毫的疑問,直接板上釘釘了這件事。
其實關於江月被送進警局的事情,若不是燕澤陽說過,秦紛繁也不敢確認。看來,燕爺爺的勢力和實力都絲毫沒有因為年老而減弱分毫。
“沒錯。”
林修遠點頭,朝秦紛繁這邊走來:“她為什麽會出現在燕總的病房,我想這件事情應該問醫院或是燕家的保鏢,而不是問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這話的確無懈可擊,但秦紛繁質疑的目光還是落在了林修遠的身上。
“紛繁,你不相信我?”林修遠敏銳的察覺到她的視線,略帶失望道。
沒有得到秦紛繁的回應,搶救室的燈就由紅變成了綠色。
醫生從裏麵出來,接下口罩:“病人已經暫時脫離了危險,但還需要觀察,以免病情反複。”
“謝謝醫生!”
秦紛繁急忙上前道謝,隨即問道:“醫生,澤陽到底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種病症,查出結果了嗎?”
“這……”
看著一旁麵露關切的林修遠,醫生遲疑了。畢竟這些富貴人家向來都是不想暴露隱私的。
“沒事,醫生你但說無妨。”
得到了燕爺爺的允肯,醫生這才說道:“按常理來說,病人是不會出現除了昏迷和高燒之外的症狀,就算有也不會到無法控製的地步。所以我們給病人做了胃鏡和血液檢測,發現他的血液中多了一種酶,與原本的吊液產生了反應,才會讓病人的病情發生突變……”
“是什麽酶,為什麽會突然多出這種東西?”
醫生似想到了什麽,立即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你們看,顯微鏡底下病人的胳膊上,有個針孔。我們懷疑,是有人蓄意謀害病人。”
“立刻派人封鎖醫院,聯係劉局長,派人管製各類交通線路,最近三天內不準任何林家人或是跟江月有關的人進出市區。”
燕爺爺一聲吩咐,手下的助理立刻就去聯係劉局長了。
“燕老爺子,您這是何必。林家的人,本來就隻剩下我一個。”林修遠隱忍著說出這話,但臉上還依舊保持著雲淡風輕的神色。
“對不住了林總,為了我孫子的安全著想,暫時委屈你在S市多待幾天。”
燕爺爺說完,不能林修遠回應,就轉身朝病房走去。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燕澤陽已經被送回了原來的高級病房。
秦紛繁隨即也跟了過去。
好在燕澤陽的病情被發現的十分及時,搶救之後,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倒也沒有什麽其他變化。
當然,秦紛繁知道,他所承受的痛苦,一定遠比自己看見的要多得多。
“繁丫頭,既然澤陽已經脫離危險,你就去休息吧。”燕爺爺拍了拍秦紛繁的胳膊,“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再熬下去,澤陽沒醒,你又倒下了。還是去睡會兒,這裏有我派人看著,不會再出問題了。”
雖然燕爺爺並沒有直說,但秦紛繁知道,他這是要讓人查看病房,尋找元凶留下來的痕跡。
隨即,秦紛繁點點頭,幫燕澤陽蓋好了被子,就出了病房。
整個人一放鬆下來,秦紛繁才猛然想起,她好像剛才沒在病房裏看見兒子。
“燕夫人!”
一聲驚叫,在隔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