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紛繁下意識的想要閃躲,被燕澤陽牢牢摟在懷裏。

“我又沒有喝的爛醉如泥!”秦紛繁反駁的聲音更小了,手揮舞著,像是揮動爪子的貓兒,“我就喝了些果酒,若蘭她本來就會喝酒的。”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手指胡亂的攪動在一起,燕澤陽知道她這些下意識的動作,是她自己覺得這不是理直氣壯的事情,也就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徑自端來米粥,舀了小勺吹吹然後遞到她嘴邊。

秦紛繁雖然有些不舒服,還是乖巧的喝下去,這麽一來一往之間,不一會兒米粥就見了底,秦紛繁也覺得胃裏舒服了不少,溫暖絲絲點點蔓延開來,她畢竟懷著身孕,也有些後悔自己昨天的行為。

私人醫生剛剛離開不久,房門開著,兩人都沒有意識到。

燕澤陽把裝著米粥的瓷碗放在一旁。

“那個聲音比對文件怎麽辦?”

秦紛繁還是每時每刻都在記掛著這件事情,畢竟這對於她來說是十分重要,不可或缺的線索。

“比對文件我……”燕澤陽剛剛準備說些什麽,眼神不經意略過還在開著的房門,就看到那裏有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燕澤陽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那個比對文件之前,我拷貝了一份在私人文件夾裏麵,別擔心。”

“你不早說!”秦紛繁聞言聲音有些雀躍,抬眸看的時候卻發現燕澤陽在朝著她使眼色,用開合的口型無聲的示意她房門外麵有人。

秦紛繁瞬間了然。

“那就好,我們一會兒快拷貝到U盤裏麵,這是很重要的證據。”

“已經拷貝好了,回頭我再拿去一份,確定了結果告訴你。”

燕澤陽話音落地不久,門外沒了動靜,那個原本一閃而過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燕澤陽忙不迭的走出去,秦紛繁因為有孕在身不太方便,就沒有動,燕澤陽走出房門的瞬間,正好看到走廊裏麵的身影一晃而過。

他循著走廊走過去,就聽到輕微的手機按鍵的震動聲音,是那個人在撥通電話。

燕澤陽暫時停下了動作,決定看一下幕後推手到底是誰。

有什麽事實即將要浮出水麵,燕澤陽的腦海裏麵“江月”這個名字一閃而過,連自己都吃了一驚。

電話響動了一小段時間,沒有被接通。

保姆聽著電話那頭傳來機械的電子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稍稍佝僂著,剛準備轉身的時候,就有隻強而有力的手從後麵穿過來,緊緊摑製住了她。

她瞬間沒有辦法動作了,驚恐萬分的抬頭,眼尾滿是蒼老的皺紋。

“是你!”

她抬頭的瞬間燕澤陽並無半分驚訝。

事實上在看見她之前,燕澤陽就已經猜到了。

“少……少爺……”保姆聲音顫抖,滿臉的倉皇失措。

“你在做什麽?”燕澤陽言辭犀利的質問道,“準備給誰打電話?”

保姆驀然握緊手機,半句話也吐不出來。

“在燕家做了這麽長時間的保姆,就是為了當臥底,探聽消息?”

“不是,少爺,不是這樣的!”保姆聞言稍稍有些激動,不過她的聲音沙啞,動作也不算靈敏,聽起來並沒有什麽威力,反倒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這樣一來一往之間,動靜稍微有些大,原本在臥室裏的秦紛繁聞聲而來,就見到了這樣一幕。

保姆瑟縮著身體,燕澤陽卻全然沒有看見她的恐懼般,語氣仍舊不容置疑:“說,你的幕後指使人到底是誰?”

保姆不說話了,隻是垂著頭弓著腰,死死咬著牙關。

“你在別人那裏倒是挺忠心耿耿的。”燕澤陽冷笑一聲,看的保姆渾身發寒,“既然不願意在這裏說,就去警局說吧。”

秦紛繁大抵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保姆就是剛剛那個在門外偷聽的人,可是保姆在燕家這麽長時間,秦紛繁曾經還在燕爺爺麵前保過她,心知她的為人,如果不是被脅迫,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

燕澤陽的聲音碰撞在空氣裏,入耳狠絕:“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如果你還不交代出來幕後指使你的人是誰,我有的是辦法拷問你。”

保姆的身體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在燕家當保姆這麽長時間,她不是不知道燕澤陽的言出必行。

她的聲音也因此變得更加顫抖了,隻能求饒一般說著:“少爺,我真的不能說,我的孫子還在她手裏……”

從秦紛繁的角度可以看到保姆眼裏的淚花,她德信不由自主的軟了幾分。

她也是要做母親的人,明白保姆此刻的心情。

“你別害怕,他不會找人拷問你的。”秦紛繁走到燕澤陽身邊,抬眸看了燕澤陽一眼,燕澤陽沒有說話,秦紛繁才繼續朝著保姆說道,“你告訴我,那個威脅你的人,是不是江月?”

她說到這裏,明顯的感覺到保姆的身子顫動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來。

秦紛繁心中已經確定,指使保姆的人正是江月。

她繼續說道:“我會幫你把孫子救出來的,別擔心。”

“真……真的嗎?”

保姆原本布滿皺紋的眼睛瞬間有了些光彩,抬眸去看秦紛繁。

“你相信我。”

秦紛繁回身衝著燕澤陽搖搖頭,看他轉身走了,才湊到保姆耳邊,仔細詢問了她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保姆一開始還不肯明說,但在秦紛繁一句“你以為江月不會殺人滅口,會給自己留下證據嗎”的話後,終於將事情和盤托出。

“那個U盤你交給江月了嗎?”秦紛繁問她。

“沒有,有時候會像今天這樣,莫名其妙就聯係不到她,而且隻過去了一天,我還沒有機會交給她。”保姆如實回答道。

“好,那就等她聯係你的時候,就用U盤牽製住她。”

保姆雙拳緊握:“那萬一她氣急敗壞,傷害我孫子怎麽辦?”

看著保姆急切的神色,秦紛繁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麽,忽而間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