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紛繁眯了眯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人才是最重要的,江月不過是對方的一個棋子罷了,還是那種隨時都可以拋棄的棋子。
她咬了咬唇,讓一直合作的偵探去調查一下這件事情。
另一邊,秦紛繁開始給燕茵茵準備脫罪的方法。如果說真的查不出幕後黑手的話,隻能在讓燕茵茵出去避避風頭了,不過燕茵茵怕是不願意。
她好不容易才從國外回來的,如今再讓她回去,對於她來說,不亞於要了對方的命。
隻是到時候,就由不得她了。
秦紛繁並不知道,她這邊在查證的同時,燕茵茵那邊也在查證當中。
警局雖然拘留了燕茵茵,但因為證據不足,還是隻能暫時放了燕茵,隻限製她不能出S市。
燕茵並不是完全相信秦紛繁的,如果秦紛繁不但不幫她,還靠著這件事情倒打一耙,那燕茵茵可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偵探的速度很快,沒幾天就給秦紛繁傳來了回信。
秦紛繁看著自己手頭的文件,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原因無他,而是對方把她給拉下水了。這也就代表,對方是早有準備的。
隻不過,秦紛繁也終於確定了對方是誰。
果然是江月沒錯。
看來她是一次性想要鏟除兩個對手,或者說,是對付燕茵茵不成,把她弄進監獄也是很好的。
秦紛繁倒是不怕,不過燕茵茵怕是就沒那麽有腦子了。
果然,燕茵茵很快就給秦紛繁打了電話約見。
一處偏僻的餐廳包間中,燕茵茵把資料往秦紛繁的麵前一拋:“秦紛繁,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不是知道了嗎。怎麽,你覺得我會做這麽蠢的事情?”秦紛繁並沒有理會那個文件,而是看著燕茵茵。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她怎麽可能會幫助對方調查出自己,而且還傻到讓對方也知道了。
燕茵茵低垂著眼,在椅子上坐下來,雙腿交疊,說道:“我當然相信你沒那麽蠢。不過這件事情,隻怕已經被警察知道了,你讓我相信沒用,要讓警察相信才可以,不是嗎?”
她一開始確實是非常的氣憤,但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之前之所以中了計,也不過是因為急於求成罷了,實際上,她還不至於蠢到家。
正如燕茵茵所想,很快就有警察找到了秦紛繁頭上。
“哪位是秦紛繁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
“我就是。”
秦紛繁並沒有反抗,反而直接坐上了警車,跟著他們到了警察局。
“我知道你們帶我來警局是為了什麽,但既然說我才是主謀,總得有證人吧?我要求對峙。”
秦紛繁看上去很鎮定,似乎胸有成竹,早就料到了會如此。
幾個警察麵麵相覷,很快的商量了一下,就把那些證人帶過來了。
秦紛繁看著幾個所謂的證人,問道:“你們說你們是受我指使的,那麽我是怎麽跟你們聯係的?什麽時候、什麽地點、我又跟你們說了什麽?”
幾個證人愣了幾分鍾,交頭接耳地,被警察分開。
終於最後有一個人站了出來,說:“你是上個月二十號跟我們聯係的,讓我們幫你去盤下一家公司,然後給一個姓燕的女人投資。具體時間誰記得請啊,而且,你跟我們聯係一向隻用網絡。”
聽著對方漏洞百出的話,秦紛繁嗤笑了一聲,轉頭望向警察:“這就是證人?我既然是通過網絡和手機跟他們聯係的,那麽他們怎麽知道那個人是誰?說不定是有人偽裝成我呢。你們難道不好好追究一下,就說是我嗎?”
秦紛繁沒有等警察回應,直接讓助理把自己那一天的行程發了過來,同時還把從偵探那裏拿到的,跟這幾個證人聯係的人的IP地址也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你們看看,如果是我做的,我根本沒有時間去這個IP所在的位置。”
那些警察互相看了看,也去檢查了一下,發現秦紛繁說的沒有錯,無論是從時間,還是從動機上來看,她根本沒必要做這些。
同時,如此一來也證明了是有人在陷害燕茵茵,因此兩個人都算不上有罪。
不過,那個人即使嫁禍的技術不好,後續的一切卻都處理的幹幹淨淨,那些警察愣是沒有查出,到底是誰設下了這麽一個圈套,想要一石二鳥。
秦紛繁倒是知道,不過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她說了,恐怕也沒有太多的人相信她,隻有查出了證據才可以。
況且,這件事被燕澤陽知道了,說不定還會覺得是她在汙蔑江月。
想到這裏,秦紛繁突然苦笑了起來。
燕澤陽讓她相信他,可是說到底,他又何曾相信過她呢?但凡是跟江月的事情牽連上了,在他麵前,她從來都是那個失敗者。
出了警局,陽光燦爛,萬裏無雲。
可是秦紛繁卻覺得有些冷,徹骨的寒意朝她包圍了過來。把她所有的自由都剝奪了,隻剩下不停與命運抗爭的機械命令。
秦紛繁知道自己很累,但又無法倒下,隻能不停的前進,即使前麵的路充滿了荊棘,也是她自己選擇的,除非走到盡頭,再無他法。
站在警察局門口沒多久,一輛銀灰色的車子突然在秦紛繁麵前停了下來,隨後車窗被搖下,一個熟悉的臉龐出現了:“你沒事吧?”
燕澤陽問完就下了車,握住了秦紛繁有寫冰涼的手,微微皺眉,似乎想要開口,但最終還是歎息了一聲:“先上車吧。事情我會幫你調查清楚的,你別擔心。”
秦紛繁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在副駕駛坐下。
燕澤陽這才去坐回車子裏麵,邊開車邊說:“這次的事情,對方肯定是有備而來的。不僅要陷害茵茵,還要托你下水。紛繁,你剛進警察局的時候,就該告訴我。”
雖說是責備,但是秦紛繁還是能夠聽出他話語裏的擔心。
眼眶忽然之間酸澀起來,秦紛繁隻能默然地偏頭看向窗外,才忍住淚意。
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燕澤陽的溫柔又讓她無法徹底地放手,忍不住地想要去留戀。
如果燕澤陽查出來是江月做的,會怎麽樣呢?
可能會因為愧疚而放對方一馬吧。可是小時候的那個人,明明是她。她才是阿月,才是那個從幼小的時候就陪在燕澤陽身邊的人。
想到這裏,秦紛繁眼裏的酸澀盡數褪去。
江月,距離撕破你假麵的那一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