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紛繁不能理解：“為什麽，這可是筆大生意，你總要說出理由來吧。”
“這個叫做麥克的人，曾經和燕家有過節。”
林修遠言簡意賅道：“這是其一，另外，我懷疑他新開的公司，在做不法的生意。”
握著手機的手一緊，秦紛繁咽了口口水：“你怎麽知道的？”
“你也知道林氏這幾年有意擴展市場，所以關注了很多企業，其中就有燕氏，知道這些，並不奇怪。”
林修遠說的合情合理，秦紛繁對他一直有一種信賴感，從最開始認識到現在，他一直都溫柔的在她身邊，幫助她，指點她，她莫名的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那我現在就拒絕他嗎？”
林修遠沉默了幾秒：“不必，先問清楚，他究竟想做些什麽，抓住他的把柄，否則就算這一次他放棄了，下一次還會有更厲害的手段在等著你們。”
“我知道了，謝謝你。”
秦紛繁謝字剛說出口，手機就被橫空奪走，然後聽到頭頂傳來燕澤陽的聲音：“林修遠，我警告過你，不要再來騷擾我的妻子。”
說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你幹什麽，我還沒說完呢！”秦紛繁瞪了他一眼就去搶手機，燕澤陽眼裏浮現出怒意，將手機砰的扔在桌子上，“你和他就有那麽多話要聊？”
“你亂吃什麽醋啊，我們在聊工作上的事情！”
秦紛繁剛一說出口，就知道壞了。
果然，燕澤陽的臉色難看起來，眼裏滿是危險的氣息，步步逼近：“工作，你和林氏有什麽合作？”
“不是林氏的事……”秦紛繁暗惱自己怎麽就說漏了嘴，這工作上的事情可都是機密，被這家夥知道，自己把事情告訴了林修遠，那還了得？
燕澤陽的雙臂已經牢牢將她禁錮在方寸之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那是什麽事？”
“就……燕茵茵的事情。”
秦紛繁突然想到了燕茵茵回國的事，急忙告訴了他。
燕澤陽臉色並沒有因此好轉：“這件事林修遠是怎麽知道的？”
“你忘了嗎，燕茵茵是在他的公司裏工作的。”秦紛繁伸手推開他，拉開安全距離，“所以這次燕茵茵回國，他就告訴了我。”
秦紛繁佯裝歎息：“沒想到上一次媽幫她回國的事情敗露，她竟然還沒死心，還偷渡回國了。若是這次再被爺爺知道……”
“這件事我會解決。”燕澤陽眉眼裏有著令人噤若寒蟬的氣息，“但這和工作好像沒關係。”
秦紛繁緊張的往後縮了縮，正好這時市場部幾個負責人推門進來，秦紛繁霎時鬆了口氣，急忙起身：“都來了吧，可以開會了。”
這些人一進來就看見會議室裏氣氛不太對，在看見燕總陰沉著一張臉時，更是心裏打鼓。
難不成是公司要裁員？還是最近市場部效益不好？
這麽一想，幾個人身體都抖起來，齊刷刷的坐在了另一邊，形成一邊人滿為患，另一邊隻有燕澤陽一個人傲然坐立的場景。
秦紛繁嘴角抽了抽，佯裝沒有注意到，走到投影儀前打開電腦：“大家可以看一下，這是我剛接到的一筆訂單，對方預定了整整一年我們公司所有的廣告牌宣傳。”
會議室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燕澤陽手指一下又一下，有節奏的敲擊著桌子，沉聲開口：“對方的身份你清楚嗎？”
“清楚，對方是美籍華人，這幾年在中國開了好幾家公司，收益都不錯，這次是為新公司做宣傳。”
秦紛繁將資料調出來。
“從資料上看，沒什麽問題啊！”市場一部的部長道，滿臉欣喜，“這可是好事！”
秦紛繁沒應聲，將視線轉向燕澤陽。
燕澤陽皺了皺眉：“這些資料太完美了，沒有任何破綻，這才是問題。”
秦紛繁點點頭：“我也這麽覺得。”
剛才出聲的部長看看這夫妻二人，實在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麽啞謎。
秦紛繁點了點幕布上的投影：“你們看他的這幾家公司，漲勢非常嚇人，一年的收入，堪比正常公司五年的收入都不止。據我所知，這是幾家信息公司，對外宣稱以研究ai為主要目標，但事實上我們都清楚，ai的發展前景這幾年並不被看好。”
ai，ArtificialIntelligence，人工智能。
近幾年來，雖然不斷的在研究人工智能，但始終沒有較大的突破。畢竟想要機器能夠勝任一些通常需要人類智能才能完成的複雜工作，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換句話說，就是前期的投入資本和回報，根本不成正比。
聽著秦紛繁的分析，部長也回過神來：“那他們公司的收入怎麽會這麽高，是不是還在做別的啊？”
“問到點子上了。”
秦紛繁想到林修遠說的話：“我覺得，這個麥克所開的公司背後，一定還在進行別的交易。”
“有沒有可能是……”部長想到那兩個違禁詞，立刻捂住了嘴巴。
“有可能，畢竟是暴利。更何況，這隻是表麵上的，背地裏是不是賺了更多的錢，我們也不知道。”
“所以我認為，不應該接下這單合同。”
“可是所有廣告牌一年的合約啊，我在這個公司這麽多年，可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生意，說不幹就不幹，也太可惜了吧？”
秦紛繁勾了勾唇，啪的關上了電腦看向出聲的人：“你的意思，如果公司因為一單生意，出了什麽紕漏，觸犯法律，就不可惜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剛才出聲的是二部部長，一直以來她自持在這個公司幹了十幾年，都沒升上總監的位置，而對秦紛繁憤憤不平，總覺得她就是靠著總裁夫人這個名頭上來的。
但就在剛才，秦紛繁一眼看過來，眼神裏的淩厲，竟然讓她背後層層冒出冷汗。
她小聲哼了一句：“我又不是這個意思，”便不敢再說些什麽。
秦紛繁抿了抿唇，懶得和她計較，看向燕澤陽：“燕總，你怎麽想？”
燕澤陽手中動作驀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