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收拾妥當下樓,看見來人是薛紹輝,同時對望一眼。

薛紹輝起身,他身高沒有燕澤陽高,但在氣勢上卻不輸,隻是少了份與生俱來的貴氣。

他朝著燕澤陽伸出手,非常客氣:“你好,我是薛紹輝。”

“燕澤陽。”

兩人都很幹脆利落,沒有多餘的寒暄,雙雙坐了下來。

秦紛繁被燕澤陽拉到他身邊,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看的薛紹輝一陣羨慕:“兩人感情真好。”

燕澤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不知今日薛先生到來,有何事?”

“是為了江月偷竊我公司公款的事情來的。”薛紹輝知他去過了,也不隱瞞,“你也知道,那邊至今還未開庭,也不知是什麽原因。”

“這一點我也在調查。”

聽燕澤陽這麽說,薛紹輝並沒有鬆一口氣,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燕先生,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這次江月回來,沒有這麽單純,除了怕被抓到逃避刑法之外,最主要的還是為了某個目的。”

“什麽目的?”秦紛繁心跳漏了一拍,急切之下,搶在燕澤陽麵前問道。

燕澤陽倒是沒什麽表示,隻有薛紹輝看了她一眼:“我也不清楚,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有好幾次我看見她在偷偷和誰打電話,我去查過通話記錄,發現用的並不是她平時的那個手機。她小心翼翼成這樣,其中必有隱情。”

薛紹輝的視線移向燕澤陽:“我本以為江月是在和燕先生打電話,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他這話是有意試探。燕澤陽麵色不變,卻伸手攬過秦紛繁的腰:“薛先生怕是誤會了,我和我夫人感情很好,不需要私下和任何女人有聯絡。”

秦紛繁嘴角抽了抽,看著他一臉淡定,差點沒把心底的話給吐出來。

沒有聯絡?那一筆筆匯款是什麽?男人說謊話真的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薛紹輝竟然信了:“我也覺得不會是燕先生,那麽和江月打電話的,就是旁人了。我覺得現在重點要調查的,是這個人,否則我擔心他的存在,會對這次江月判刑產生重大影響。”

燕澤陽的臉也沉了下來。

“已經被抓住了,人證物證俱在,她還怎麽逃脫?”秦紛繁看氣氛低迷,出來打圓場,“薛先生,不如等過兩日上法庭的時候,派人去看看,自有分曉。”

薛紹輝此次來,主要是為了提醒他們,江月背後可能還有一個人這件事,至於其他事情,在國外他們誰也插不上手,隻能靜觀其變了。

送薛紹輝離開,秦紛繁坐回到沙發上,扭身看向燕澤陽,掩不住眼底的擔憂:“薛紹輝說的事情,也正是我擔心的,你覺得江月這次,能被順利審判嗎?”

燕澤陽盯著她看了半餉,吐出一個字:“難。”

秦紛繁的心,沉沉的墜了下去。

燕澤陽的話,很快得到了驗證。就在兩天之後,江月將要上法庭之前,H國傳來了消息,說江月失蹤了。

對方給出的解釋,是在看押江月去法庭的路上,突然間衝出一群人扭打起來,不但數量驚人,而且功夫都不低,打了一陣就呈鳥獸狀散開,而此時,江月已經不見了。

薛紹輝為此特意去了一趟H國,得來的消息也大同小異,無功而返。

秦紛繁得知這件事,每天愁眉苦臉的,燕澤陽本來並不想管這件事,但看見她這樣,還是又派了一些人去找,就這樣找了大半個月,竟然都沒找到江月的蹤跡。

這次沒等秦紛繁去找燕澤陽,他先找來了。

秦紛繁正在接收偵探發來的郵件,就聽到敲門聲,急忙把郵件給關了,定了定神,才起身去開門。

燕澤陽手中端著杯牛奶,走進來的同時將牛奶遞給她:“看你晚上沒怎麽吃飯,喝杯牛奶。”

秦紛繁伸手接過,抿了一小口,感覺胃裏頓時暖洋洋的。

“你是來說江月的事情的吧?”秦紛繁語氣柔和,拉了把椅子示意他坐下,“有線索了嗎?”

“沒有,看來她背後的這個人,不簡單。”燕澤陽皺了皺眉,第一次有了一種名為壓迫感的感覺。

秦紛繁倒沒有在意這些,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澤陽,你老實告訴我,你是怎麽查到江月的賬戶的?”

燕澤陽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來問這種問題,不由怔了怔:“怎麽好端端問這個?”

“你先回答我。”秦紛繁堅持道。

燕澤陽見她堅持,無奈開口:“我去找了她,告訴她公司最近研發一個新項目,收益很高,但前期投資不低,問她有沒有興趣。”

“投資?多少錢?”秦紛繁頗感興趣的問。

燕澤陽沉默良久,報出一個數字。

“這麽多?”秦紛繁嚇了一跳,“怪不得她要動用那筆資金。”

“隻要她動用了這筆錢,我就能查到資金賬戶的來源。”燕澤陽看秦紛繁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真恨不得捏著她的臉,讓她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說吧,在想什麽?”

秦紛繁這才從魂遊天外中回過神:“我覺得很奇怪。你想啊,既然背後那個人有這種本事,把江月直接劫走,又怎麽會這麽輕易的讓你抓到江月的把柄?”

燕澤陽往後背上一靠,眼裏閃過危險的光:“這一點我也想到了。”

“我覺得他是故意將江月帶走的,因為我們最近在調查她,而江月一定有什麽地方出了紕漏。”

秦紛繁一時也想不到,燕澤陽見她緊皺著眉頭,開口提醒:“或許是和你的身世有關。”

“對!”

秦紛繁眼睛一亮,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她一定說了什麽圓不了的謊,或者暴露了什麽事情,才會費這麽大勁將人從我們身邊帶走!”

她轉身就要走。

燕澤陽拉住她的手:“你去哪兒?”

“去找我媽問清楚。”秦紛繁咬咬牙,“這次她要是再不說,我就待在那兒不走了!”

說完甩開燕澤陽的手,氣勢洶洶的走了。

燕澤陽低頭看看手掌,掌心裏似乎還殘留著溫度,頓時苦笑了一聲。

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連丈母娘的醋都吃。

秦紛繁如果知道此刻燕澤陽的想法,定然會笑掉大牙。然而現在看著坐在她對麵,眼神閃爍的祁雯麗,秦紛繁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你告訴我,你究竟有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