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

他一開口,秦紛繁就皺起了眉頭:“我姓秦。”

“可燕總說……”

“雖然你們本來是燕澤陽的人,但既然現在供我差遣了,你們就要忠於我,否則你們就回去吧。”

秦紛繁冷聲道,那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幾個保鏢麵麵相覷。

他們第一次感覺到,麵前這個女人,有並不輸於燕澤陽的膽識和智謀。

想到之前她的吩咐,算無遺策,幾人頓時心服口服,同時低下頭:“秦小姐。”

“很好。”

秦紛繁滿意的點點頭,手背在身後:“說吧,有什麽線索。”

“我們到了機場,按照您的吩咐,將人圍剿,後來就由那些警察抓住了他們。”

基本和警察說的一致,秦紛繁略有些失望:“沒了?”

“我們在現場撿到了一樣東西。”

其中一個從口袋裏掏出東西遞給她,是一枚小小的銀鎖,像是孩子才會佩戴的。

秦紛繁拿在手中反複看了一圈,除了上麵繁複的花紋有點眼熟外,實在看不出什麽特別。

“這是誰掉下來的?”

“我們也不知道,隻看見一個人影,像是那群人的同夥,但離的實在太遠了,我們追過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秦紛繁挑了挑眉,捏緊手中的銀鎖。

說不定就是背後那個人掉下來的,她或許可以拿這個銀鎖去試探看看,究竟這個人是不是江月。

“你們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報告給燕總,明白了嗎?”

秦紛繁囑咐道,保鏢們連連稱是離開。

秦紛繁看著他們走遠了,才轉身想回家,在坐上車以後,盯著銀鎖看了半天,不知為何腦海中閃過那日來輸血的女人的背影,便臨時讓司機轉了彎,去了公司。

助理看見她竟然這個時間來了,吃了一驚:“秦總監,不是說您最近身體不適在家修養嗎?”助理低頭看見她微鼓的肚子,“公司的事您就別煩心了,還是孩子重要。”

“我知道,我就是來找份文件。”

秦紛繁說完匆匆走進辦公室,有段時間沒來,記憶都有些模糊了,好不容易才在眾多資料中,找到了一個被壓在底下的文件。

秦紛繁翻開來,總算是在塵封的記憶中,想起為什麽對這份文件沒有印象了。

因為對方的條件真的太簡潔了,而且很苛刻,她都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想和他們做生意。

不過現在想想在醫院裏簽署的那份文件,秦紛繁看著上麵的條條款款也就不足為奇了。

她找到了對方公司的地址,卻已經不太想去了。

本來是打算為宋小霜道謝了,畢竟對方也是看在他們的麵子上,才會來輸血。

但他們的舉動,與其說是幫忙,倒不如說是趁機勒索,或許就像燕澤陽所說的,各取所需罷了。

秦紛繁從包裏掏出之前在醫院簽署的合同,對照了一下,發現基本上和之前給他們的沒什麽改動,意外的是如醫院那個男助理所說的那樣,雖然條款並不公平,但倒是沒有讓燕氏虧錢,不過是利潤少了一些。

秦紛繁想了想,還是把地址記下來了。

半個小時後,她站在了祁氏集團的門口。

她低頭看著記錄下來的資料,顧名思義,這家公司的老板姓祁,是個女老總,據傳聞,她和前夫各開了一家公司,兩人都是商業上的強人,誰都不服誰,整日針鋒相對,最後鬧到了離婚的地步。

秦紛繁走進公司,出乎意料,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嚴肅,反倒是氣氛非常輕鬆。

來來往往的員工腳步皆非常輕快,好似上班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

這種現象,她在燕氏從來沒見過。

秦紛繁原本提起的心稍稍放了回去,走到前台告知緣由,前台打了個電話,就讓她從旁邊的客梯上頂樓。

隨著電梯一節節往上升,秦紛繁的心又砰砰狂跳起來。

她自從進入公司,見過的客戶已經數不勝數了,連她自己都說不出來,這一次為什麽這麽緊張。

剛從電梯裏走出來,就有人迎麵向她鞠了一躬,把秦紛繁嚇了一跳:“你,你這是做什麽?”

那人似乎是個高度近視,聽她說話稚嫩,不像是個四十多歲的人,湊近才看清,頓時麵色微紅。

“抱歉,是我認錯了。”

秦紛繁瞧著好笑,就沒忍住打趣了一句:“這麽近視,怎麽也不戴眼鏡?”

“平日都沒認錯過,也是小姐你長得和我們老總有幾分相像。”

男人不好意思的說,又瞧著她麵生:“你不是我們公司的吧,是來找誰的?”

“就找你們祁總。”

“祁總在前麵第一個辦公室。”

男人說罷又沒忍住瞅了她幾眼,喃喃自語:“真的很像。”

秦紛繁納悶的看了他一眼。

這樣近視度數也太深了吧,連個陌生人和自家老總都分不清?

秦紛繁邊想邊走到辦公室門口。

她深吸了口氣,敲了敲門。

裏麵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溫和,完全和那個寫霸王條款的性格對不上。

“進來。”

秦紛繁推開門,看見了一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她原本是背對著秦紛繁的,聽到開門聲轉了過來。

那一瞬間,秦紛繁不由怔在了原地。

她愣住的原因並非是因為麵前的女人,比她想象的更年輕漂亮且慈眉善目,而是她突然明白,為什麽剛才撞見的那個男人,會把她和老總認錯了。

因為麵前這個女人的容貌和她竟有五六分相似,隻是比她眉宇間更多的流露出了一個成熟女人才會擁有的風韻。

祁雯麗的視線淡淡自她臉上掃過,似對她的樣貌並無驚愕,額首道:“你就是燕氏集團的秦小姐吧,請坐。”

被她這麽一提醒,秦紛繁才察覺到自己的失神,頓時麵色微曬,在她對麵坐下。

“你好,我是祁雯麗。”祁雯麗簡短的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雙手交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知今天秦小姐到來,是為了那份合同嗎?”

秦紛繁搖了搖頭:“我是來向你道謝的。”

聽到她這麽說,祁雯麗似乎有些吃驚,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