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發現,這個藥服用後,會引起滑胎。”

秦紛繁的手猛然一抖。

她本來以為這個藥隻是針對她本人的,要殺了她或者是**之餘讓燕澤陽誤會的東西,沒想到竟是要害死她的孩子!

秦紛繁驀然轉頭,對上江月正好望過來的視線。

江月甜甜一笑,可落在秦紛繁的眼裏,卻好似看見了惡魔。

她攥緊手機,死死抓住窗沿,才讓自己沒有一時衝動上去找江月質問。

燕澤陽正在和江月說話,看見秦紛繁回來,臉上難看,竟是要將接江月的話忘了個精光,擔憂道:“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秦紛繁看了看江月,把話咽了回去,“可能是起得早,頭有點暈。”

“那你上去休息吧。”燕澤陽皺了皺眉,“等會讓保姆給你端點吃的上去。”

秦紛繁靠在沙發上,捏了捏眉心,略有些疲態:“沒事,我就在這裏眯一會。”

看她已經微微合上眼睛,江月臉上微浮現尷尬,拎著包站起身來:“我平時在國外習慣了早起,倒是忘了紛繁你還懷著身孕,需要多休息。那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沒事江月,你好不容易來,還沒吃上飯呢,怎麽能走。”燕母緩緩開口,按住了江月的手,“我已經讓人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魚,等會就好了。”

她看向秦紛繁:“紛繁,你不舒服就上去歇著吧,這裏吵,對孩子也不好。”

這話就差沒直接趕她走了,秦紛繁勾了勾唇冷笑一聲:“現在就算上去也是睡不著了,倒不如聊聊天醒醒神。都說了這麽久沒見江月,我們夫妻倆總不能缺席,不給她麵子吧。”她看向江月,微微一笑,“你說是不是?”

“我們這麽多年同學,你太客氣了。”江月臉上表情沒什麽變化,依舊溫柔,“想以前……”

話未說完,燕澤陽突然間站起身來:“我想起還有個會要開,今天就不在家吃飯了。”他拿起外套,“江月抱歉,改天再請你。”

江月愣了一下,竟是一時未反應過來。

燕母的臉色有點難看:“你去忙就是了,江月還是可以留下來吃飯的。”

“江月身體還沒好,等會還需要送她回去,但我一時半刻回不來。”燕澤陽看向江月,竟是異常的堅持。

江月眼底有明明滅滅的微光:“澤陽說得對,我確實身體還沒有好透,這裏離的也遠,伯母,我下次再來吃飯。”

看江月都這麽說了,燕母隻好叮囑道:“一定要把江月安全送回去。”

燕澤陽額首,看江月人已經起身往外走了,正待跟出去,卻聽見秦紛繁輕輕哼了一聲,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

秦紛繁卻已經把視線移向了另一邊。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燕母才轉頭看向秦紛繁,眼裏滿是冷意:“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過分?”

“我怎麽了?”秦紛繁攤了攤手,“我請江月留下來吃飯,有什麽不對?”

“你是真心要她留下?”燕母蹙了蹙眉,“紛繁,媽是勸你,希望你明白,在燕家這樣的地方生活,私心有的時候隻會把男人越推越遠。”

聽燕母的口氣,倒真像是在關心自己的女兒一般。

若不是知道燕母本性,以前的秦紛繁,一定會感動的痛哭流涕。

秦紛繁眼角上挑一片瀲灩的風情:“是嗎,可前幾天,澤陽才和我在摩天輪上深情表白過呢。”

她故作回想的模樣:“他怎麽說來著,紛繁,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燕母攥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的縮緊。

秦紛繁話說了一半,打了個哈欠:“確實有點困了,我先上樓去休息一下,飯都就不吃了。”說完人已經轉身上樓。

燕母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影,像是能鑽出一個洞來。

秦紛繁並沒有真的回房間,她拐過彎,在樓下看不到的地方停頓了一會,就聽到樓下傳來燕母回房間的聲音,才又轉身下樓。

好在保姆正在廚房忙碌,沒工夫注意這邊。

秦紛繁躡手躡腳的往大門走,全程幾乎沒有發出什麽聲音,順利的出了門。

她一出門就掏出電話打給燕澤陽,那端很快就接通了:“怎麽了?”

不是開會嗎,怎麽能秒接電話?

秦紛繁在心底嘀咕了一聲,清了清嗓子:“你上次說,把何施慕送到了療養院,是哪一家?我想去見見他。”

“你又出門了?”燕澤陽的語氣透露出明顯的不悅,“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私自出門,有事等我一起。”

“你去了,他估計更不肯說。”秦紛繁嘟囔了一句,“在你自家的療養院怕什麽,大不了我多找幾個保鏢在門口守著嘛,相信他也不敢亂來。”

燕澤陽沉默了一會,然後報上地址。

“多叫幾個人,有事打我電話。”

秦紛繁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掛上電話攔了車,去了療養院。

燕家旗下的這家療養院,可謂是真正的富人區,隨處可見勞斯萊斯之類的車子來回,光是大理石地麵,估計都花了不少錢。

以何施慕的財力,若不是因為必須將他軟禁起來,隻怕是這輩子都住不上這麽好的療養院。

盡管秦家以前條件也不錯,但看見這樣的奢華,還是令秦紛繁瞠目結舌。

她按照燕澤陽給的地址,直接去了特殊病房。

應該是燕澤陽提前吩咐了,在她過來的時候,有一群保鏢自發的跟過來,立在了門口。

門被刷成了白色,外麵掛著“閑人勿擾”的牌子,看上去冷冷清清的。

秦紛繁敲了敲門,裏麵半餉才傳來沙啞的聲音:“進來。”

她推了推門,門並沒有鎖,她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監視器,才走進去。

何施慕坐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地麵,腰部彎曲,整個人像是麻蝦一樣佝僂著,根本沒有抬頭看來人一眼。

他的眼裏一片灰敗,和之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秦紛繁緩緩走近,在他麵前停下:“何施慕。”

聽到不同於以往護士的聲音,何施慕抬起頭,在看見秦紛繁清秀的臉龐時頓了幾秒,突然間“唰”的站起來,朝著她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