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很像的人?”林修遠吃了一驚,“我馬上過來!”

“不用過來,她現在不在這裏。”秦紛繁微微皺眉,“如果今天不是因為爺爺說我和她像,我還真想不到這件事。”

其實她和江月長得像,以前在上學時也有人說過。她成績沒有江月好,沒考上和燕澤陽他們同一個專業,但那時候為了追他,跑去過好多次他們班級,那時候就有人說,她和江月身材到臉型輪廓,都有些相似。

她那時還很不高興,想想一個女孩,沒人希望和情敵長得相似的,也就選擇性的把這些話給拋在了腦後。

剛才在路上,她突然想到了這件事,雖然以江月的性格,會做這種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不求證終歸放不下心。

“那好,我讓人調取給你,也不知道上次的錄像恢複了沒有。”林修遠掛上電話,沒一會監控室的人就出來了。

“秦小姐嗎?請跟我們進來吧。”

秦紛繁走進去,那人將一盤帶子遞給她:“這是林總吩咐給您的,裏麵是刻錄的備份內容,您可以帶回去看一下。因為之前監控受到過損害,雖然後來請了人來修複,但已經難以修複到正常畫麵了,隻有零星的片段。”

“謝謝,這件事麻煩你們保密了。”秦紛繁感激道。

“不必客氣,是我們該做的。”

秦紛繁把錄像帶塞進包裏,出了醫院,才發現車還沒來。

她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甚至錄像帶都已經修複好了,估計車才剛剛從燕澤陽公司出發呢。

想了想,她打了個電話給司機,讓他別來接她了,索性攔輛車回去。

這邊還沒伸手,就遠遠看見兩個人走過來。

很眼熟。

秦紛繁下意識的閃身躲進牆根,確定沒被發現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

他們的目標並不是醫院,隔著一條馬路,秦紛繁隻看清靠近馬路邊走的人是何施慕,另一個人被他擋住了,隻隱隱覺得身形有些熟悉。

像是……江月?

秦紛繁打了個激靈。

何施慕和江月都是燕澤陽的大學同學,認識並不稀奇,但是在她的記憶裏,兩人並沒有深交,能這般親密的走在一起,難以不讓人多想。

秦紛繁偷偷跟了上去。

他們兩個雖然挨得很近,但從頭到尾沒有任何親密接觸,看上去並不像是情侶。他們是不是說幾句話,因為背對著,看不見他們的表情。

一直走到馬路口,不知為何,江月腳步停頓了一下,似是回過頭。

秦紛繁急忙躲到樹後,過了一會才探出頭來,發現他們已經攔了輛車離開。

她快走幾步出來,車已經不見了蹤影。

是被發現了?還是說他們急著要去哪裏?

秦紛繁懊惱的攥緊拳頭,打車回去了。

一晚上,燕澤陽都沒有回來,秦紛繁好幾次拿起手機想打給他,最後又作罷。

想來又是去醫院陪江月了吧。

燕澤陽對江月的感情,這麽多年了,真的已經放下了嗎?

秦紛繁一晚上翻來覆去的,天蒙蒙亮就醒了,吃完早飯又回了房間看書,直到晚上燕澤陽回來。

她聽到下麵保姆的說話聲,下樓,正看見燕澤陽又把脫下的西裝給穿上了。

“怎麽了?你又要出去?”秦紛繁開口道,聲音夾雜著冷漠。

“不止我,你也要去。”燕澤陽解開袖扣,“媽讓我們去老宅吃飯。”

秦紛繁皺了皺眉:“怎麽好端端的去吃飯,爺爺身體好些了嗎?”

“應該是好點了。”燕澤陽穿好衣服,“走吧。”

秦紛繁卻沒動:“就我們兩個?還有人去嗎?”她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麽不對勁。

燕澤陽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是。”

應該?

她想到上次燕母看見江月的反應,眯了眯眼。

“我上去換個衣服就走。”秦紛繁走上樓,門特意沒有關嚴,然後走進衛生間,放了點水,灑在了額頭上,又把頭發弄得淩亂了些。

見差不多了,秦紛繁靠著床坐下,低低呻口今出聲:“痛,好痛……”聲音漸漸變大,不是那種歇斯底裏的嚎叫,卻能傳到樓下。

果然沒一會,就聽到急切上樓的腳步聲,燕澤陽一推開門,就看見這個場景,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她身邊:“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肚,肚子……”

她用力抓住燕澤陽的胳膊,水滴順著額頭往下落,看上去痛苦萬分。

“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燕澤陽打橫抱起秦紛繁就走,秦紛繁整個人蜷縮在他懷中,麵色蒼白,一開始摟著他脖子的手,都緩緩垂落下去。

燕澤陽的心隨著她的手,也一點點下沉。

一上車,他的聲音中就帶了幾分急切:“開車!”

司機見他雙目赤紅,嚇了一跳,一踩狠踩油門,用比平時快一倍的速度到了醫院門口。

燕澤陽抱著她下車,甚至來不及上擔架,直接把人送到了急救病房。

看著秦紛繁被抬進去,燕澤陽被護士攔在了門外:“不好意思,家屬請在外麵等候。”

“別管我,你們快去看她!”燕澤陽驀然攥緊拳頭,看著緊閉的病房門,心像是被放在油鍋上一樣來回煎炸著,站著每一刻都好像腳底有根針紮著一樣。

“秦小姐,您哪裏不舒服?”

醫生的聽診器在心髒邊探了探,然後疑惑的語氣從頭頂傳來。

秦紛繁知道瞞不過醫生,認命的睜開眼,眼睛清澈透明,哪裏還有半分的難受。

她嚅動了幾下嘴唇,臉上一秒浮現出淒苦的表情,眼淚竟然還有晶瑩的眼淚在轉動,看起來要可憐有多可憐:“其實我是裝的,醫生你千萬不要告訴他。”

“為什麽?”醫生愣了愣。

“因為……”秦紛繁扭頭看了看門,一副害怕欲言又止的樣子,半餉才道,“醫生你也知道,他脾氣不怎麽好,我算是高攀了燕家的,嫁入豪門,總會有點難以訴說的委屈。今天我們吵了一架,他,他……”

後麵的話她沒說完,但這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落在醫生眼中,已經有了“解釋”。

醫生頓時一副了然的表情。

家暴這種事醫院見的多了,尤其是有錢人,一旦發跡,就瞧不起糟糠之妻了。想到剛才他衝進來那個狠勁,醫生看著秦紛繁的眼裏,又多了幾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