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晏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吐出一個字:“好!”

並不是每個愛撒嬌的女人都是這麽討人喜歡,看來,景晏對她還真是寵得很。

“你跟我來!”

周周扭著細腰走出辦公室,洛遙跟在她身後,並不好奇她會怎麽處罰自已。

畢竟,一個不惜自扇耳光也要嫁禍他人的女人,做出什麽事來都正常。

周周停住腳步,指了指走廊的盡頭,淡淡地說:“保潔阿姨打掃廁所的時間快到了,我去打個招呼,你替她打掃!”

洛遙問:“這三層的女廁都打掃?”

“全公司的廁所,包括男廁!”

周周的口氣裏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男廁!

洛遙倒抽一口涼氣,活了二十多年,還從來沒有進過男廁,周周真是夠狠!

她沉默了幾秒,低聲說:“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打掃個廁所而已,她能接受。

保潔阿姨一聽不用打掃廁所了,立刻開心起來,把打掃用具交給洛遙就下班走人了。

洛遙從頂層開始打掃,女廁所還好,站在男廁所門口的時候,她還是有點兒抬不起腳來,臉上實在掛不住。

站了半天,她才鼓起勇氣衝裏麵吼了一嗓子:“有沒有人?”

連著喊了三遍,沒有回應,她這才推開門走進去。

大公司就是不一樣,衛生保持得很好,她打掃得很快。

就剩最後一個隔間的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她扶著門板的手頓了一下,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洛小姐?你怎麽在這兒?”

是林助理的聲音!

洛遙勉強扯了扯嘴角:“我的方案超時了,景總罰我掃廁所!”

“超時?”林助理皺了一下眉,“是景總親口說你超時了嗎?還是周副總轉達給你的時候出了差錯?”

洛遙說:“景總親口說的!”

林助理張了張嘴,沒再說話。

“林助理,你是有什麽話不方便說嗎?”

“沒有!”

林助理的五官皺了皺,夾緊雙腿,紅著臉說:“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方便一下!”

“哦!”

洛遙的臉直接紅到了耳根,她扔下拖布就大步跑了出去。

越想越覺得不對,景晏分明是故意刁難她,所謂超時,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全部打掃完以後,她滿頭大汗地回到辦公室,還沒喘上口氣,周周就翩然而至。

這時間卡得真準,洛遙都服了!

“還有一間沒有打掃!”

“哪間?”

“總裁辦公室裏麵有單獨的休息室和衛浴!”

洛遙上下牙輕磨了一下,屁股還沒坐熱,就起身朝外走。

很快,周周就走到她前麵去了,沒有敲門就直接進了總裁辦公室。

她坐到會客區的沙發上,悠閑地翹起二郎腿,指了一個方向:“那邊!阿晏有潔癖,打掃幹淨,我一會兒要檢查的!”

洛遙剛剛進了休息室,景晏就開完會回來了。

聽到動靜,景晏蹙眉:“洛遙在裏麵?”

“嗯,我罰她打掃全公司的廁所,也包括你休息室裏的衛生間!”

景晏的臉色沉了沉:“以後這種事,你不要插手!”

周周凝視著他的臉,委屈巴巴的,眼淚好像隨時會掉下來:“阿晏,你知道我這個人很記仇的!她打我,又拒不道歉,這口惡氣不出,我難受!打掃個廁所而已,能累死她?”

景晏沒再說話,朝休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坐到辦公桌前繼續工作,耳朵卻像是豎起來的,不動聲色地關注著洛遙那邊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休息室的門了,洛遙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走出來。

“周副總,你進去檢查吧!”

“好!”

周周進了衛生間,把剛才放到洗手台上開了封的杜蕾斯包裝袋拿起來,扔進了馬桶旁邊的垃圾筒。

她眯起眼睛,在心裏默默地說,洛遙,我就不信你不吃醋!不過,吃醋又怎麽樣?你永遠都不是我的對手!

“洛遙,把休息室打掃一下,打掃完就可以下班了!”

說了隻打掃衛生間,周周又臨時加碼。

洛遙沒看她,乖乖地進去打掃。擔心周周再雞蛋裏頭挑骨頭,她打掃得很仔細,連床和床頭櫃的縫隙都沒有放過。

她在縫隙裏發現了杜蕾斯包裝袋的一角,還有幾根女人的頭發。

景晏還真是,什麽地方都能一時興起來一發。

她在心裏冷笑,莫名有點兒憋悶,不過一想到馬上就要下班,她甩甩頭,努力壓下這些莫名其妙的小情緒。

出來的時候,周周正彎腰半倚在景晏的身上,低聲和他說著什麽。

黑色低領包臀裙包裹著她妖嬈的身材,這個姿勢,剛好能凸顯出她傲人的事業線。而景晏的位置,剛好是最佳視角。

景晏說話柔聲細氣的,嘴唇都要貼到周周的臉上了。

這波恩愛,秀出了新高度!

洛遙淡淡地開口:“周副總,打掃完了!”

“嗯,你可以下班了!”

周周瞥了洛遙一眼,把手搭在景晏的脖子上,指尖親昵地摩挲了幾下他的衣領。

景晏繼續埋頭處理文件,好像絲毫不受影響。

“謝謝周副總!”

到了樓下,洛遙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她默默對自已說,以後有的是吃不完的狗糧,這才哪兒到哪兒,習慣就好。

回到家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之後,去酒吧上班的時間到了。

有點兒累,她衝了一杯速融咖啡,洗了把臉便出了門。

剛走到小區門口,她就看到趙恒達從公交車上下來,怒氣衝衝地朝她殺過來。

洛遙停住腳步,安靜地等著他過來。

“你這個死丫頭,跟刀疤臉說了什麽?老子的事你也敢管,你是自已不想活了,還是不想讓你媽活了?”

他紅著眼睛,絲毫不顧路人的目光,吼得歇斯底裏。

“我跟刀疤臉說了什麽,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還問我做什麽?”

洛遙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頓了一下,她又說:“還有,動不動拿我和我媽媽的命威脅我,我不是嚇大的!我小時候不怕你,大了更不可能怕!”

“你到底給刀疤臉灌了什麽迷魂湯?他打死不肯讓我上牌桌!老子不上牌桌怎麽翻本,怎麽翻本?”

趙恒達張牙舞爪,落入洛遙的眼裏,妥妥就是一個跳梁小醜。

她靜靜地看他的表演,等著他發泄完。

“洛遙,你實話告訴我,刀疤臉是不是把你睡了?所以才死心塌地聽你的?”

洛遙臉色一沉:“閉嘴!”

“被我說中了,哈哈,惱羞成怒了!你說你媽怎麽會生出你這麽不要臉的女兒,上學那會兒闖下大禍丟盡了我們的臉,好不容易跟了個有錢人,還傻乎乎地不肯要他的錢。現在呢?懷著孕,還和別的男人上床……”

趙恒達指著洛遙的鼻子,指尖幾乎要戳到洛遙的鼻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