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晏不解:“演戲給誰看?”

“比如有追求者一直糾纏她,她為了逼退對方,就謊稱你是她男友,然後借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悄悄拍個照片什麽的發給對方。”

“她不是拐彎抹角的人!要真是有討厭的人糾纏她,她隻會用拳頭!”

“看不出來啊,洛小姐這麽厲害!”

景晏的腦海裏突然就劃過洛遙和徐小天親親密密的畫麵,心情頓時不好了,沉聲說:“不聊她了!”

看他變臉比翻書還快,彭蕭一驚,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半晌,才小心翼翼試探:“你和她真的散了?”

景晏又悶了一大口酒,什麽都沒說。

“男人嘛,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你沒必要為了齊溪,一定要放棄別的女人!”

“洛遙不是別的女人!”

彭蕭看他沒有動怒,便順著他的話頭說了下去:“我知道她不是別的女人,不然她在酒吧上班那會兒,你也不會招呼我們去那兒消費,專讓我們點她推薦的最貴的酒……”

景晏一記眼刀飛過來,彭蕭沒敢再說下去。

本來就是嘛,自己做得出來,咋還不讓人說呢?

他和景晏從小一起長大,知道他性子冷,很難看上什麽女人。和齊溪分手之後,可能是傷著了,雖然偶爾會傳出和哪個女人的緋聞,不過作為好朋友他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為了迷惑景家那些如狼似虎的人,他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彭蕭從不信什麽出淤泥而不染,可景晏確實是一個例外。

說他是柳下惠,那是一點兒不為過。

直到那次景晏突然帶著他們去了洛遙工作的酒吧,洛遙一進去,他的眼睛就像長在人家身上。

他當時就想,好嘛,景晏這棵千年鐵樹,終於開花了!

開他的玩笑他都不太在意,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隻是,誰都沒有想到齊溪會卷土重來。

景晏沒有提過齊溪,直到現在彭蕭都沒搞明白他和齊溪到底怎麽樣了,是想重新談戀愛,還是直接談婚論嫁。

他以為景晏大概早晚會娶齊溪的,所以才會直接把她歸為“家裏的”。

眼看著景晏一杯又一杯地灌自己喝酒,好像喝的不是酒,而是水,彭蕭有點兒擔心,按捺不住,一把搶過他的酒杯。

“遇到什麽煩心事了?跟我說說,別老喝酒啊!”

“我沒有煩心事,就是想喝酒了!”

“我才不信!你不說,我隻能猜嘍。這樣,我問你問題,你隻需要說是或者不是!”

景晏無語,把他當什麽了?

這麽幼稚的遊戲,他才不會玩兒。

“閉嘴,喝酒!”

彭蕭翻了個白眼:“閉上嘴,我怎麽喝酒嘛!”

不想說就算了,他也不敢強求。

平時景晏的酒量很好,這次是參加完應酬才來的,有前一場做底,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太晚了,景晏已經讓司機先回家了,彭蕭隻好找了代駕,先送景晏回去。

上了車之後,他問景晏現在住哪兒,問了好幾遍他都不說。彭蕭正考慮要不要先把他送去酒店,他終於含糊地報出了一個地址。

彭蕭知道他在那個小區有好幾套房子,根本不知道門牌號,他既然說了,彭蕭也沒多想。

他好不容易把景晏弄上樓,然後又費力地從他口袋裏掏出鑰匙。

好在,隻有一把,要是好幾套房子的鑰匙都放在一起,他肯定懵逼。

可是拿鑰匙捅了半天門都打不開,他攙著死沉的景晏,額頭上已經全是汗,後背也濕透了,累得氣喘籲籲。

門突然從裏麵拉開了,把彭蕭嚇了一跳,差點兒脫手把景晏扔到地上。

好在洛遙反應快,伸手托住了景晏的後腰,才堪堪沒讓他歪倒。

彭蕭也喝了不少,腦子不太清楚,一時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兒來。

剛才喝酒的時候還以為景晏和洛遙掰了,沒想到,他們一直住在一起。

景晏藏得夠深的,又喝悶酒,又玩兒變臉,害他以為景晏和洛遙被殘酷的現實衝散。

“洛……洛小姐……交給你了!”

彭蕭說著就要把景晏整個推給洛遙,洛遙睡得好好的被吵醒,口氣不太好:“把一個醉鬼推給我算怎麽回事?我隻是他鄰居!他住對麵,你送他回家吧!”

這下,彭蕭又懵了。

隻是鄰居?

一拍兩散之後,就可以翻臉不認人?

果然女人真的狠起來就沒有男人什麽事了。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洛遙真的隻把景晏當鄰居呢。

他還愣在那兒,洛遙已經一把搶過他手裏的鑰匙,麻利地把對麵的門打開,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彭蕭體力不支,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燈在哪兒?我不方便開,麻煩你!”

洛遙的煩躁都寫在臉上,不過她還耐著性子打開了燈。

看彭蕭上氣不接下氣,她摟住景晏的一條胳膊搭到她肩上,分擔了他一半的重量,幫著把景晏放到臥室的**。

“洛小姐,我實在沒勁兒了,麻煩你幫他脫一下衣服和鞋襪,蓋上被子!”

彭蕭累極,顧不得別的,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一動都不想動了。

洛遙差一點兒就對他比中指了,果然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富家少爺,真是中看不中用,體力差得要死。

她睨了彭蕭一眼,雖不情願,可還是照做了。

景晏翻了個身,含糊地說:“水……水……”

看到洛遙站在床邊沒什麽反應,彭蕭隻好繼續央求:“洛小姐,麻煩你……”

洛遙明顯有點兒不耐煩了,很快倒了一杯水來,把景晏扶起來的動作盡乎粗魯,喂水的動作就更是。

看到這個場麵,彭蕭驚呆了。

洛遙果然與眾不同啊,長得這麽漂亮,怎麽還有這麽野蠻的一麵?

好在景晏現在醉得一塌糊塗,要不然,被這麽折騰,他得氣死!

“洛小姐……你……能不能……溫柔一點兒?”

洛遙抬了抬眼皮,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要不你來?”

這下,彭蕭是真尷尬了,他連忙擺擺手。

洛遙又拿了濕毛巾過來,給景晏擦了擦臉和手,然後打了個哈欠說:“彭先生,剩下的交給你了!”

她正要起身離開,景晏突然翻了個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