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泄恨

陳邠自然明白盧卿兒為什麽說這話,剛才他也看見這個宮女的反應了,沒有多話,他上前扶住了盧卿兒,帶著她慢慢往山下去。

禦照閣的一處房間內,被綁著的漢子看到盧卿兒過來時,他便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望著盧卿兒陰霾著的臉,手上拿著把不大的刀子,再看著她眼神匯聚在自己身上的部位,他還是本能的動了動身子,可惜,他被綁的太過結實,掙紮似乎是無用的。

陳邠因為扶著盧卿兒,自己身上也搞得濺了一身血,出了關押的房間後,陳邠便對鷂子說道:“叫兄弟們把這裏處理一下,屍體運走,不可放在此地,否則會惹來是非的。”

“還請陳主事放心,卑職知道該如何做。”鷂子說完,又指了指陳邠身上,而後便叫人去了。

陳邠自然知道,隨即他對盧卿兒說道:“我需回房換一件衣服,才可扶著盧娘子回去。但...娘子你又當如何?”

“無礙的,脫下便是。”既然盧卿兒這麽說了,陳邠也就不言語了,他這可沒有女人的衣服。

回了房,陳邠扶著盧卿兒坐到了床榻上,一坐下,盧卿兒便脫下了自己的外衣,她的衣服確實沾的血太多。就當陳邠剛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時,盧卿兒一把拽過了他,拉著他的衣領在他耳邊說道:“卿兒在此先謝過陳主事的救命之恩,可那日不管你看見什麽,你最好別去想,把它忘掉,且你不可外言,否則我定不會放過你。”

陳邠躬著身子也在她耳邊說道:“盧娘子,那日在下什麽也未見到,不知娘子你說的是何事。”

盧卿兒微微笑道:“那便是卿兒記錯了,多謝陳主事,改日卿兒定當重謝。”

陳邠也接著笑言道:“盧娘子客氣了,無需如此的。”

“咳咳...”就在兩人的舉動顯得親密無比時,盧修遠站在門外幹咳了兩聲,弄的陳邠和盧卿兒就像是被撞破了某些事一般,顯得尤為尷尬。盧修遠倒是什麽都沒說,就這樣進了門。對他而言,從未見過女兒對誰如此親密,這可是好事。

盧卿兒愣了一下,這才趕緊放開了抓住陳邠衣領的手,有些臉色微紅的對自己父親見禮道:“女兒見過爹爹。”

可盧卿兒自己剛把這話說完,耳根子就更加發燙了,因為她剛才說的極為輕柔,且帶著羞臊,這可和自己平時有著太大的差別了。而且現在根本就沒有可以解釋的理由,她真不知道自己父親會如何想。

倒是陳邠極為正經的站直了身後,拱手一禮道:“下官見過盧府監,盧府監請坐。”

讓盧卿兒有點看不懂的是,自己父親竟然笑著對陳邠說道:“哎,陳主事不必如此客氣,嗬嗬,在此先謝過陳主事了,這次真的是多虧了陳主事你,否則卿兒可有性命之憂。得空,還請陳主事家中一敘才是。”

盧修遠都還沒坐下,便來了這麽句話,這可讓陳邠有點不大適應,他隨即讓盧修遠坐了下來,這才說道:“盧府監,此乃小事,不足掛齒。盧娘子也僅是我們恰巧碰到而已,若是他人遇見也會如此的,盧府監大可不必在意。”

盧修遠擺手說道:“唉!陳主事這是哪裏話呀,不管如何,此番是你救下了卿兒,這對我而言便是大恩,不可不謝。陳主事你雖不在意此事,但我在意,嗬嗬,咱們就此說定了,到時,我定會在家中設宴,以酒致謝。”

不給陳邠說話的機會,盧修遠轉而又問到了盧卿兒的狀況。“卿兒,你的傷如今可好些了?”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其實,盧修遠來的時候還真的擔憂盧卿兒的傷勢,可剛才看到盧卿兒和陳邠的親密舉動,他可什麽都不擔憂了,還隱隱有些高興。自己女兒如今都成了長安城裏的笑話,想嫁都嫁不出去,如今他可瞧見了機會。

雖說陳邠是個田舍兒,條件很一般,根本就不配自己女兒,但如今的盧卿兒也沒好哪去,在他人眼中,她可是個嫁不出去的。陳邠不管怎麽說,年紀輕輕的就爬到了內衛別部主事的位置上,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是個有前途的年輕人。真要是他和自己女兒這事成了,也不算虧了自己女兒,而自己心裏的大石頭也就能安穩的落下了。

其實,真要是盧卿兒年紀小點,小上幾歲,就憑剛才看見她和陳邠那樣,估計盧修遠是沒有什麽好臉的,更別說像現在這樣,對兩人語氣和藹,笑臉連連了,估計罵人都是輕的。

“爹,卿兒沒事,就是些皮外傷而已,再過上幾日便可痊愈了,還望爹爹勿要擔憂。”

“方才我來的時候,可先問過了禦醫的,你的傷可不輕,還得好好養著,不可隨處亂跑。”

就把話說完,盧修遠便扶著盧卿兒走了,再也沒和陳邠說什麽話。陳邠自然也不好說什麽,他也知道盧修遠有些誤會他和盧卿兒了,可這事,他不好解釋什麽,要說,也是盧卿兒自己和她老爹說去。新八一中文網首發https://https://

昭陽殿,偏殿房間內,盧卿兒剛一坐到床榻上,她便苦著臉說道:“爹,為何你不信呀?方才真就是鬧著玩的?”

剛才盧修遠可是直言問了問她在陳邠房裏看到的情況,更是直言相問盧卿兒,是否對陳邠有意,這讓盧卿兒難以回答。

“鬧著玩?嗬嗬,有孤男寡女這麽鬧著玩的?”對於自己父親的這番問話,盧卿兒是真不想再說什麽了,她躺下後便不言語了,盧修遠也不生氣,女兒是什麽脾氣,他清楚的很,男女之事上,她可是絕對不願談及的。

見女兒躺下休息,知道她需要休養,盧修遠也就退了出去,當他剛出昭陽殿的時候,兩個內衛的一番談話便順著風進了他的耳朵。

“你說,要是盧娘子知道了陳主事為她包紮這事,她會不會找陳主事的麻煩呀?”

“盧娘子脾氣雖不好,但也是知禮之人,她當時雖無衣裳在身,可陳主事不也是為了救她嗎,真要是陳主事未幫其包紮,說不得她就沒命了,這可和汙人清白沾不上邊,這是救人。”

“話雖如此,可這是盧娘子,非是他人。”

“哎,大夥閉口不談,又有誰知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