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麽,隻是讓你坐在這裏,你可以一句話不說,剩下來的由我來應付就可以了!”藤木春淡淡地說道,聽得出她的語氣中,略帶著幾分懇切。

唐太白當然猜不到這個女人此刻對自己是什麽企圖,以他在日國的身份地位,這個女人絕對猜不到他是幹什麽的,不過也許是他那天能夠從三井家族二少爺的手底下毫發無傷地回去,而事後那個一向小肚雞腸有仇必報的男人,竟然沒有去找他的麻煩,這就足夠說明這個男人即便不是什麽強大到足夠令人畏懼的家夥,至少也是讓人不可小覷,當然以她父親的身份,她也絕對沒必要向他低頭。

“哦?”唐太白裝作依戀詫異的樣子,似乎有些警惕,淡淡地說道:“就這麽簡單嗎?隻是這樣做你就可以答應我任何一件事情?這樣說來,似乎這件事對你很重要,而且你還讓我占了大•便宜!”

“一個人不可能一直都在獲取,有時候的付出也許會帶來更大的利益,人與人之間,就是在相互利用,我利用了你,然後讓你得到足夠的利益,這樣說來,其實雙方都在利己,用現在的話說,這是雙贏的利益!”藤木春似乎從來都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定義在互相利用的層麵,在她的想法中,人生來就是在相互利用,因為隻有從這上麵建立起來的關係,才能取得更大的權勢和利益。

唐太白神情淡定,始終沒有表露過自己的內心感情,即便是在這樣的利益誘惑下,依舊從容不迫,連說話的語氣都讓人找不出絲毫的瑕疵,淡淡道:“你覺得你能夠滿足我提出的任何一個條件嗎?如果你有能力做到,我可以答應幫你這次的忙!”

聽到唐太白的問話,藤木春微微愣了一愣,雖然她說是可以答應他的任何條件,但那也是在她能力範圍之內,如果超越了她的承受之外,即便她父親能夠隻手遮天,那也無濟於事。

“當然,我不會提出什麽讓你為難的事,這個條件完全在你能力範圍之內!”唐太白似乎看出了藤木春臉上的猶豫神色,便開口給她提了個醒兒,省的她再退縮了。

“既然你這樣說,我也可以確切地告訴你,隻要你能幫我做好這件事,我完全可以答應你!”藤木春也不是那種會讓別人占她小便宜的人,像她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的女人,唐太白可不會覺得她會這麽簡單地讓自己幫她一個小忙。

其實,藤木春本來就沒打算讓這個男人占她什麽便宜,以他的身份,在這裏的每個人,似乎都可以去左右他的人生,隻不過今天的事情比較特殊,況且一般人估計都不會答應幫她,畢竟得罪一個父輩都是政界要人的家夥,將會給自己惹來一連串的麻煩,所以考慮到這些,藤木春即便仗著她父親的權勢,估計也沒人願意來趟這趟渾水,所以她才會利誘唐太白幫他,也就是說,現在她不過是把唐太白當作了一個炮灰而已。

正在兩人各懷心事,試圖一步步地算計對方的同時,又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咖啡館裏,因為是麵對著藤木春而來,所以唐太白並沒有注意到那個人,而那個人似乎也對坐在藤木春對麵的這個男人不屑一顧,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神色微微顯得有些不忿,語氣譏諷地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男人嗎?你讓我見的人就是他?”

男人一見麵就開口問道,似乎根本沒有理會唐太白的意思,完全視他不存在,隻是語氣中卻充滿了冷冽的氣息,仿佛是故意讓唐太白聽到一般,好讓他對自己產生畏懼的心態。

藤木春卻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端起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小口咖啡,動作優雅,看起來倒頗有幾分教養,連唐太白都有些被這個女人的優雅觸動,如果單論外表的話,這個女人無疑會是大多數男人夢寐以求的幻想對象。

看到藤木春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唐太白也完全一副置之度外的姿態,輕輕將身體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反正那個女人說過,不用他說一句話,一切都讓她自己來搞定就行!

看到這一幕情形,那男人微微一愣,似乎覺得臉上無光,卻又不敢對藤木春怎樣,隻得把目光落在唐太白身上,隻看了他的側臉,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但一時又看不清楚,便沒在意,語氣冷冷地說道:“你就是春的男朋友吧!很榮幸見到你!”

聽到男人的話,唐太白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藤木春為什麽找他來幫忙的原因,不過這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倒頗為熟悉,唐太白似乎想到了某人,不過卻也不太確定,隻是冷冷地坐在邊兒上,仍舊一言不發。

那男人終於忍無可忍,臉色順便變得陰冷無比,一雙眼珠死死地瞪著唐太白,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臉惡相。

眼看那人就要發作,藤木春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才開口說道:“你也坐吧!我們好好談談!”

說完,又向服務員點了一杯咖啡。那男人在唐太白的旁邊坐下,見唐太白始終不發一言,似乎坐在那裏完全把周圍的一切都給直接無視掉了。

本來他就對唐太白這個不速之客沒有好感,況且剛才那一番屈辱讓他大失顏麵,不禁一臉怒意,一雙眸子中,盡是陰冷之氣,狠狠地向唐太白瞪了過來,他倒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層次的人物,竟然連自己都被他比了下去。

不過他這不看還好,一見那唐太白的容貌,登時嚇了一跳,正好此時服務員端了一杯咖啡過來,被他身體一碰,那一杯熱咖啡登時撒了他一身,而他卻混不在意,隻是一臉驚恐神態地看著唐太白,目光中由剛才的陰冷憤恨轉變為驚慌恐懼,似乎在他麵前坐著的不僅僅是他的情敵而已,而是一個比洪水猛獸還要讓他恐懼的怪物。

唐太白也從眼角餘光看到了眼前的那一幕,見到這個男人的長相,唐太白終於確定了自己剛才內心的猜測,果然是澤田這個男人不錯。

那天春野靜帶他去參加藤木春的生日Party時,到後來又來了兩個男人,一個是三井川,另一個就是現在坐在他旁邊的這個名叫澤田的男人,那個時候,唐太白就隱約看出來了他與藤木春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隻是那時候,似乎藤木春跟她之間已經發生了什麽矛盾,所以才會有今天的這件事發生。

看到澤田的這種反應,藤木春不禁微微吃了一驚,不知道澤田為什麽在看到唐太白後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似乎在她看來像澤田這種跟她的身世差不多算是門當戶對的男人應該不會對唐太白這樣的不知名人物產生這樣強烈的反應,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對唐太白有種本能的畏懼。

服務員也沒想到這個男人怎麽會突然來那麽一下子,見到自己將咖啡撒了那個男人一身,不由地嚇了一跳,要知道能夠來這裏消費的人,即便再不濟,也不是她們這種服務階層的人能夠得罪的,當下便嚇出一身冷汗,急忙陪著道歉。

好在澤田這一次因為唐太白在的緣故,倒沒有為難那個服務員,若換在平時,恐怕這女服務員隻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好!”唐太白很**地轉身給澤田打了個招呼,不過語氣中卻帶著冷森地嘲諷,似乎這樣一個男人在他的手中,不過是個隨便一伸手就可以捏死的貨色而已。

澤田誠惶誠恐,似乎在這個男人麵前再也沒有了平日的囂張跋扈,從先前那一刻的蠻橫姿態到現在對唐太白似乎完全敬畏的神情,變化之大,連唐太白這種擅於用各種角色來偽裝自己的高手都有些汗顏,倒是應了那句“強中自有強中手”的老話。

其實,以澤田的身份以及家教,自然不會在外人麵前失態到這種忘乎所以的程度,隻是想到那天晚上唐太白瞬間出手幹掉三井川帶去的那一幹手下的血腥場麵,饒是他出身豪門貴族,自身修養再好,也經不住這種亡命之徒的狂悍,對他來說,他可以在官場甚至在商界都能混的風生水起,但對於這些黑道上混的,或者那些個亡命之徒的貨色,他還是心存畏懼的,畢竟一旦這些人拚了命,哪怕你身份地位再高,終有一天會遭到這些人的瘋狂報複,況且在他看來,唐太白還不止是亡命之徒這麽簡單,能夠將三井家族二少爺幹倒,甚至之後完全沒有遭到三井川的報複,這樣的男人,可想而知他的身份,會有多麽讓人猜忌,即便不說在整個日國隻手遮天,最起碼也是比三井川高上一個檔次的存在,所以猛一看到唐太白的容貌,心裏不由地嚇了一大跳,是以才會出現方才的那番尷尬場麵。

看著旁邊這兩個男人的古怪模樣,藤木春不由地顯出一臉疑惑的神情,她當不然不知道那天唐太白在巷子裏感到一群打手的血腥手段,所以這一刻,三個人的心境完全不在一個層麵。

唐太白倒是完全從容不迫,反正現在他占據了最主導的地位,而且他在這兩個人麵前沒有任何顧忌,而澤田則是畏懼唐太白的手段以及可能存在於這個男人身上被他遮掩起來的恐怖身份,藤木春則是重新用另外一種目光審視著麵前的唐太白。

能夠讓澤田都畏懼的男人,恐怕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不濟於事,澤田的身份她在清楚不過,即便他的父親比之自己的父親要稍微低了一個級別的層次,但以澤田家族在政府的覆蓋麵以及他們家族根深蒂固的關係,足以跟他父親相抗衡,而坐在她對麵的,是連有著這樣身後背景的男人都畏懼的人,可以想象他該是什麽層次的猛人。

想到這裏,藤木春的心思瞬間轉動起來,心裏對唐太白的態度一下子又發生了更大的變化,隱隱竟有一種攀附他的趨勢,隻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仍是一副優雅從容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