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白和唐笑笑兩人剛近了唐淵和鷹眼的身邊,卻見那兩人突地從地麵上跳起,竟然絲毫不顧兩人的阻攔,再次想對方衝去,速度快的驚人,唐太白竟然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眼見那兩人此番必定要爭個勝負,不得已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那唐笑笑見到如此情形,自然也不好再上前去,也跟在唐太白的後麵回到原位,內心卻顯得異常掙紮,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唐太白看到她這幅模樣,不由地一陣苦惱,輕輕將她的手抓在掌心,緊緊地攥住,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不用擔心,他們都是過來人了,會知道些分寸的!”
雖然是這樣說,但唐太白的內心卻也委實有些放不下心來,畢竟這兩個人在唐門可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鷹眼自然不必多說,在唐門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而唐淵雖然從二十年前重新回到唐門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過臉,但誰到知道,這個人可是曾經打遍唐門高手的一個牛叉人物,用一戰成名來形容都不為過,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了什麽,竟然選擇退出唐門的一切權利征伐,而這也成了唐門內部的一個迷,除了那幾個當事人之外,恐怕知道其中內幕的人少之又少!
這樣的兩個曾經都是一般霸道不羈的男人,一旦發生衝突,而且還是積怨了二十年之久的恩怨,卻不知他們會不會失去理智?
白秋水也在一旁看的暗暗心驚,卻也不好開口阻止,況且看現在的情況,恐怕也不可能去阻止的了他們,這樣的一場爭鬥,在他們兩人之間終究是要爆發的!
“他們的是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我們終究是插不上手的!”白秋水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之前跟兩人的接觸中,雖然對唐淵並不熟悉,但也知道,他跟鷹眼兩個人都是那種對某些東西很死心眼兒的人,讓他們放棄,絕對辦不到,既然這樣,倒不如來個光明正大的方法解決,也省的糾纏不清!
唐太白和唐笑笑兩人同時點了點頭,確實如白秋水所說,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兩個男人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但從剛才在藏鋒臥室裏的那些言行也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必定有些矛盾,如果這樣能夠解決的話,倒也皆大歡喜,隻是結果如何,卻仍讓人擔憂。
鷹眼和唐淵兩人此刻根本就已經不在意身邊的任何人了,似乎在他們眼中,一切的恩怨都暫時拋在了腦後,惟一的念頭便是戰勝眼前的對手。
就在唐太白等人兀自忐忑不安的時候,這邊兩人再次對峙起來,“呼”地一聲躥掠到一起,一場好鬥,把旁邊圍觀的三人驚得目瞪口呆。
鷹眼雖然失去了一隻眼睛,但唐門新研製出來的那個視神經輔助設備卻比人眼的功用更加強大,對他的行動並沒有任何影響,而且還有很大的幫助,此番與這個號稱唐門第一高手的唐淵鬥武,自然不敢掉以輕心,是以無法使出全力,隻能暫時摸清對方身手再做打算。
唐淵雖然自負一身本領無人能敵,但二十年來從未跟人交過手,卻也不知道自己的臨戰經驗是否退步,一出手雖然大開大合,但也是小心翼翼,不敢輕舉妄動。
兩人這一番打鬥都是以快打快,都不輕易去靠近對方的身體,多是瞅準時機才給對方來上一擊,雖然每次都被對方化解,但逐漸兩人也都摸清了對方的出手路數,心裏倒也有了幾分打算,出手也有開始的試探,轉變為此刻的單一進攻了。
唐門本來便是暗器世家,手腳上的功夫一般也是以快打快,沒有太極拳那些功夫的貼黏招式,幹淨利落,出手便可傷人。
鷹眼和唐淵兩人浸•淫唐門功夫數十年,對這方麵的造詣自然是精之又精,打法也都是以快攻快,身形疏忽之間便交了幾次手,並沒有受到什麽太大的威脅。
唐太白在一旁看的暗暗驚奇,雖然唐淵和鷹眼兩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身體接觸,但從他們的一招一式以及各自進攻的路數上看,卻都能看出兩人對對方身體招式上的弱點觀察的一清二楚,每次出手並非奔對方要害而去,反倒是去攻擊對方那些不算什麽大要害但卻空門畢露的部位,似乎想以此牽製對方,然後再趁機攻其要害。
看到這裏,唐太白不禁一陣驚詫,平時他與敵人交手的時候,每每都是無比要一招置對方於死地,並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即便是遇到那些高手,他也從不會去理會他們暴露出來的那些無關緊要的部位,但此番看到兩人的一場比鬥,卻不禁受益匪淺,暗想這些部位雖然並不能致命,但一旦被對方牽製的話,勢必也會引起一些傷害,那時候攻其不備,必湊奇效。
心念至此,不禁如醍醐灌頂,一時腦中大為清醒,卻也不再擔憂場上兩人的比鬥,反倒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想從他們的這場比鬥中,看出些什麽有用的東西來。
便在這時,突聽身前不遠處的唐淵大喝一聲,身體突然拔高半人來高,猛地向對麵的鷹眼撲了過去,雙手握拳,隨著身體下衝的趨勢,一拳向鷹眼的胸口轟了過去。
拳風勁烈,隱約帶起空氣撕裂波動的聲音,剛猛霸烈,駭人之極。眾人一時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看著麵前的鷹眼,不知他這一次該如何招架。
那鷹眼一見唐淵發出這般強橫的拳勢,心中也是“咯噔”一跳,微微有些吃驚,不過好歹他大小陣仗見過不下百次,眼見那拳頭如鐵杵一般直搗過來,心中一凜,把氣一運,猛地將身體倒提了出去,落在三米遠地地麵上,倏地又折身衝回,大手一揮,猛地將手中的一根梅花針打了出去,並沒有直接去接下唐淵的那一擊猛拳。
唐淵自知鷹眼的心思,見他向後退開,便知他另有目的,猛見他抖手打來一根梅花針,登時將身上衣袖衣擺,扯下一顆紐扣,“嗖”地一聲向那梅花針打了過去。
但聽的“啪”地一聲響,便見那梅花針一下子將那紐扣擊碎,掉落在地,而那根梅花針也失去了原先的軌跡,從半空中掉落下來,整個針尖都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了。
鷹眼眼見如此,不禁“嘿嘿”一聲怪笑,抖手又打出一枚暗器,五指連彈,又彈出五根銀針,射•向對麵的唐淵,而緊接著,他身形倏地一轉,從旁邊電閃而來,直往唐淵側肋一拳轟來,拳勢竟比先前唐淵那一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暗器之中,最難對付的不是一擊必殺,而是那種連環必殺的絕技,能在短時間內連發必殺啊暗器還不露出破綻的人,在唐門不是沒有,但卻少的可憐,十根手指頭恐怕都數得過來。而這個鷹眼就算是這些人中的翹楚了,唐太白這一次也是平生僅見的幾次之一,心中又驚又駭,生怕他父親一招接不下來,怕是要被鷹眼大叔暗器所傷了。
唐淵自知鷹眼連環暗器必殺的厲害,當下猛地往前一衝,身體登時矮下去半截,從地上抓起兩顆石子,“啪啪”兩聲將兩枚暗器擊落,身體就地翻轉,猛地將身上外套扯掉,雙臂猛地一揮,將剩下那四枚暗器罩入外套內,猛地一提,將暗器抖落出來,隨手一抓,便將其中兩根銀針抓在手中,用力一甩,擲向一旁偷襲而來的鷹眼,一些列動作一氣嗬成,中間竟沒有絲毫的停滯,看的旁邊的三人目瞪口呆,即便是曾經見識過唐淵身手的白秋水,也不由地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鷹眼似乎也始料未及,沒想到自己的這一殺招竟然被唐淵這般輕而易舉地就給化解掉,心中倒一時有些驚駭起來,想不到這二十年間,雖然不曾見他有過什麽驚人之舉,但腿腳上的功夫卻仍是這般精進,便連二十年來苦練後的自己,對付氣他來都似乎有些吃力。
唐淵卻不給鷹眼任何還手的機會,那兩根銀針剛一發射出去,他人便赤手空拳向鷹眼衝了過去,一拳向他頂門上砸了下來。
鷹眼口中低吼一聲,身體猛地向下一沉,單手撐地,一個淩空倒翻,整個人硬生生向後退開兩人距離,身形猛地一閃,避開其中一根銀針,右手忽地將剛才從地上撿起的石子向另一根銀針打了過去,隻聽“啪”地一聲,那銀針跟石子撞在一起,登時擊的粉碎。
隻是他剛躲開這兩個銀針的攻擊,那唐淵隨後而來的一拳卻避不開來,隻等反手向上一提,猛地抓住唐淵的重拳,“砰”地一聲,拳掌撞在一起,兩人身形同時後退了幾步。
鷹眼隻感到手掌一陣麻痹,差點失去了直覺,見對麵那唐淵卻並無大礙,一時心中微微吃驚,不想這一次倒被他占了先機。正思忖間,那唐淵卻又衝了過來,完全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拳風淩冽霸道,若是被正中一拳,怕是要沒了半條命!
鷹眼自恃拳腳上的功夫在唐門暗部也算了得,自然不會畏懼,當下便與唐淵鬥在一處,便在這時,那唐淵突然將手中外套朝鷹眼當頭罩下來,順勢將袖口上的那幾顆紐扣扯了下來,等到那鷹眼避開他一拳,卻不繼續進攻,身形猛地向後退開,一股腦將手中那三顆紐扣甩了出去。
鷹眼暗呼一聲不好,正待往腰間去摸暗器,卻不曾想到剛才已經用盡,這時候手中再沒有東西可以當作暗器,不禁暗呼糟糕,把身體就地一滾,來了一個懶驢打滾,避開那三顆紐扣的襲擊,順勢躥起身來,往對麵的唐淵身上猛撲了過去。
然而,便在這時,卻聽那唐淵大喝一聲,道:“來的好!”身體猛地前衝幾步,猛地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猛地抵在鷹眼脖頸上。
看到這一幕的唐太白不禁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剛才這兩人的一番打鬥可以說是唐太白平生所見最為激烈的,雖然沒有那種一出手便讓人見血的血腥場麵,但若論驚險刺激,在他所遇到的任何一場打鬥中,都沒有今天他父親唐淵與鷹眼的這一場來的猛烈刺激。
其實不禁唐太白心中震撼,唐笑笑和白秋水也是一般心情,白秋水倒還罷了,畢竟二十年前的她也曾經見識過當時號稱唐門頂尖高手的兩個人的比試,雖雖然那時候兩人還沒達到現在的這種境界,但也相差不遠,是以此番雖然震驚,倒也在情理之中。
而唐笑笑卻不一樣,眼前打鬥的人中,其中一個便是他的親叔叔,看到此刻的情形,她的心裏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失落,又似覺得輕鬆,畢竟兩個人之間還沒上升到那種生死契鬥的狀況,這比她事先想到的那些後果要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