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沉悶的甚至連呼吸都沒覺得困難的胸口,黑衣人艱難地站起身,感覺到胸口撕心裂肺的劇痛,這一拳之力雖然比不上黑刺那一刀直接能要人性命,但被這麽正麵轟擊一拳,確實也很難讓人承受,甚至不是他抱著必死的心態,恐怕就會後悔自己那麽盲目地衝上去了。
整個胸腔都似乎被一種劇烈的血氣翻湧的差點要嘔吐出來,連身子都站不直,隻能佝僂著身子,遠遠地望著站在他麵前一臉漠然的唐太白,心裏卻不知在想著你什麽!然而,有一點兒他很清楚,在見識到這個男人的身手後,他對唐太白有種本能的畏懼。
“看來唐門中的傳說並非言過其實,你確實稱得上唐門這一代中的佼佼者!”黑衣人似乎甘心認輸,在殺手的世界裏,隻有強者才可以讓人心服,那些在普通人眼中甚至比自己的命都要重要的權勢爭奪huachun蠅苟小利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值得在乎,力量才是象征一切的最本質東西。
唐太白漠然不語,看著對麵那個男人佝僂著站起來的身體,微微皺了皺眉,他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打不死的小強,難纏的角色,比起那些平日裏讓人看起來不自然地生出一種畏懼的所謂大人物來,更讓人頭痛。因為這種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給你撂過來一塊黑磚。
唐太白不確定這個黑衣蒙麵的男人是否屬於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但從他的語氣中他能聽出這個男人似乎已經比先前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心思豁達了許多,似乎是想要放棄某些東西的樣子,但又似乎不想失去。
然而下一刻,唐太白明白了,看著那個男人剛剛站直卻有突然倒下去的身體,唐太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自己麵前一臉淡然笑容地死去,對,那是一種死亡的姿態,見識過太多血腥與死亡的唐太白,直覺地察覺到這個黑衣蒙麵的神秘男人的確是死了,毫無征兆地死亡。
唐太白再清楚不過,服毒自殺!這是很多殺手在執行必殺任務前都要做好的打算,如果不能成功,他們就隻能死亡,就像眼前的黑衣人一樣,刺殺唐太白的計劃失敗,那他就隻有一條路,死!
看著那個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陣然後才斷氣的黑衣人,唐太白看出了他眼中的不甘。他所要放棄的那種東西,不過就是在殺手們眼中看來再正常不過的血腥與死亡,而同時他卻想在死之前得到身為殺手之後就從來沒有再在他字典裏出現過的那個詞,尊嚴!一個殺手死之前的尊嚴!
唐太白沒有料到黑衣人說死就死,這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就像今天的暗殺事件一樣,一切都讓他感到莫名其妙地疑惑,似乎原本就有些讓人琢磨不透的事情又增添了一個讓人不解的疑團,不過,唐太白卻似乎從這些莫名其妙的疑團中看出了些什麽,那是一種不能與外人言的東西,隻能自己去細嚼慢咽,然後從中找出一些很難讓人察覺的蛛絲馬跡。
走上前,唐太白輕輕蹲在黑衣人身旁,並沒有急於將他臉上的麵具揭開,對於一個死人來說,他們的麵容最讓人心悸,不是死亡那一刻的淒慘,而是那種讓人心寒的眼神,空洞黯淡,卻透著股死前的那種怨恨,永遠消磨不去。
下意識地朝身後看了一眼,然後站起身,看了一眼遠處躲在廢墟後暗中偷窺的人,叫道:“出來吧,唐門也就你能下得了這樣的黑手!”
“錯!你也有這個能耐!要不然我也懶得教給你那些陰人損人的招數!”一個**的男中音從廢棄場子的一個土堆後探出身子,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拖著一個大物件走了出來,還一邊暗自低估了一句,“媽的,蹲點兒蹲的腳都麻了!”
唐太白瞪大眼睛才看清那個龐然大物是個什麽東西,死人!和黑衣人一樣的死人,身上同樣穿著黑色的衣服,戴著黑色的蒙麵巾,不過他不是像被唐太白一拳轟倒的男人那樣自傲地服毒自殺,而是被什麽人用大力直接捏斷了脖子,這樣人在死前不會發出任何聲響。
“你怎麽在這兒?”唐太白疑惑地問道,並沒有發現自己問出這話很讓那個自以為天下第一**的男人很鄙夷。
鷹眼露出一個任何人看了都會明白其中意味的毫不掩飾的鄙夷神情,他沒想到平時挺機靈一個孩子怎麽一到了自己出場後就變得傻乎乎了,難道是自己英俊的外表加上**第一的氣質徹底讓這個未經世事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處男的小家夥拜服,想到自己那張俯覽過一切皆狗屎的臉龐,鷹眼大叔很**地甩了甩他那頭烏黑的頭發!
隻可惜出來的時候發膠整多了,甩了兩三下,那一綹硬的能直接捅人的頭發還是很倔強地原地不動,踏踏實實地擋在他自我感覺良好的腦門前,很有種敵軍圍我千萬重,我自巍然不動的氣勢,害的還沒展現出自己英武形象的鷹眼最後隻能挑起一根蘭花指把那綹頭發給折了上去,又狠狠地摁了摁,生怕再掉下來似的。
看著這幅很折磨人的畫麵,唐太白很想上去吐鷹眼一臉口水,真要惡心人,恐怕唐門沒有誰比鷹眼更能讓人歎服,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為唐太白心目中的“**第一人”!
“我不來你早就嗝屁了,還能欣賞我這麽一甩頭地**嗎?”鷹眼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他那種讓人恨不得殺人的惡心舉動,就差沒吐口口水抿頭上把那頭很民國時代的頭型給打理炒年糕漢奸頭。
“能不這麽惡心嗎?為什麽每次你一出現都讓人感到不可抑製的鄙視,最起碼也得讓曾經的你的學生我感到有點威嚴啊!”唐太白挑著眉頭問道。
“剛才那一炮沒看見啊,那叫不叫威嚴?”鷹眼大叔完全不自覺,對唐太白來說這種小強一樣在他身上堅持的很倔強的脾性,恐怕一輩子都是改不了了的。
唐太白沒有出聲反駁,兩個人之間似乎有某種長期契合後的心有靈犀,每次即便爭吵也隻是偶爾的鬥嘴,真動真格的唐太白不會去幹涉這個唐門最**但同時卻也是唐門中最讓人覺得敬畏的“殺人王”,在這方麵他沒有資格去鄙視他,更沒有理由去教育他該如何處世,他懂得不比唐太白這個出生二十來年卻還沒有擺脫處男之身的男人少。
相反他也不會因為唐太白對他的口無遮攔毫無半分的尊師重道有哪怕一絲的不滿,他喜歡無拘無束的人生,就像他從來不會在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女人身上浪費一秒鍾的時間,他需要更多的時間去開發那些他覺得有用有能力的女人的身體,當然**期的時候除外,那個時候,就便是“如花”那樣的女人背影都能引起這頭牲口的一絲邪念。
所以這兩個人雖然每次見麵都要竭盡所能地挖苦對方,卻從來都不會因為一件屁大點兒的小事兒爭論的麵紅耳赤,在別人看來這兩個人上輩子一定是冤家,可對他們來說,這就像是平常見到熟悉的人或朋友的時候很正常不過的招呼,放在情人之間,那就是打情罵俏,趣味大著哩!
不過,今晚兩個人都是點到為止。對於鷹眼的出手相救,唐太白沒有過多的言語,甚至連個謝字都不會張口去說,因為這都是在心裏的,說出來了,就沒有那種讓人心存感激的意境了!
鷹眼大叔也早已經見怪不怪,對於唐太白的做法他向來都是從心底裏認可的,有些自己當年傲骨嶙嶙的作風,不過有時候小心眼兒的他會讓唐太白大出血地請他去欣賞大學城女人最嫩的身子,不過對女人自我感覺很有品位的他卻從來不去招惹那些個沒見過啥大世麵的女人,他說那是在禍害她們,良心上過不去。不過對此嗤之以鼻的唐太白卻很清楚地知道,隻要這些個女人以後一走進社會,恐怕猥瑣如鷹眼大叔肯定不會放過她們。
有一次唐太白就見到過一個昨天還蹲在教室裏老老實實看書的女孩,第二天竟然就跟在鷹眼大叔屁股後麵溫順似小鳥依人,讓那時候心思比下麵那玩意還單純的唐太白都有些傻眼,那姑娘可是他們班裏最水靈最有能耐的,結果還不是被這個猥瑣程度達到了一種聖的境界的男人征服!
所以有些東西不是隻能看表麵的,就像鷹眼大叔表麵上看起來很猥瑣一樣,雖然他心底也同樣猥瑣,但他的猥瑣卻是任何人都不可能超越的,能把猥瑣上升到一種聖的境界的,在這個世界上能辦到的人不多,而他就是其中一個。
而當猥瑣上升到某種超乎人類想象的境界的時候,那就不再是猥瑣了,而是一種深厚的內蘊,連閱盡nanhuannvai情場老手的婆娘都無法抗拒的內蘊,要不他也勾搭不上像古汗白姑姑那樣的妙人,在這點上,唐太白是很讚服鷹眼大叔的。這也是當初為什麽唐太白非要跟著鷹眼練家子,而不是那個在他眼中甚至敬若神明的爺爺,唐門現任家主唐石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