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純屬誤會,胡黎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我沒有想要親你,是不小心。”
黃宥仍舊抱著她,不讓她從他身上滑走,被她壓著,渾身舒暢,唇角染上一抹戲謔的笑,“嗯,怎麽個不小心法,你再演示一遍。”
遇上無賴本賴,有理說不清,反而會越描越黑,想起身,他卻不讓,胡黎隻得道,“我要上廁所。”
黃宥笑意加深,在她緋紅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爽快地放了手。
目送胡黎而去,內心繁花似錦,嗯,是春天的感覺。
春心萌動,萬物複蘇,才睡了三個小時的他精神氣爽。
胡黎見黃宥又當起了小煮夫。
身上穿的比整個出租房還貴,卻心甘情願在這當一個小煮夫,就這麽稀罕她?
“你第一誌願是物理係啊?”胡黎輕飄飄地問著,似不期待他的回答。
黃宥停下手裏的活,專注地看著她說,“嗯,是。”
“哦。”語氣同樣輕飄飄的,不再追問下去。
而他卻說,“那晚老吳說的是真的,我是因為你才轉到的化學係,高考結束,我本來想和你去同一所大學,但後來發生了意外,沒有和你去同一所大學,選擇了與你不同的專業,可是我很想你,轉了化學係。”
這是表白?暗戀她多年?胡黎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不可思議。
“胡黎,”他看著她,眼神深情而堅定,每一個瞬間都充滿了熾熱的情感,“我對你是真心的,至於那個意外,我以後再告訴你。”
在胡黎沒有愛上他之前,他不想把傷疤揭給她看,他想得到的是她的真情,而不是同情。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胡黎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拒絕嗎?好無情。
接受嗎?前路渺茫。
見她一直盯著他看,他低下頭來,與她在同一水平線上,嬉皮笑臉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帥?其實我也這麽覺得。”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胡黎皮笑肉不笑地嗬嗬兩聲,轉身又進了洗手間。
早上太困,換下來的衣服都還沒洗,洗自己的衣服時,她發現不知怎的還把他的衣服給洗上了。
真是討厭,為什麽要把衣服放在她的衣服旁邊,她要是看不見,不是不洗了。
算了,衣服都濕了水,總不能再給他扔回去,下次注意就好。
洗手間的門沒關,黃宥悄悄地往裏瞄,正看見她在細心又專注地搓揉著他的衣服,那雙白皙的素手似乎在搓揉著他的心。
整個心被她搓得舒服極了,心情那個好嘞,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他哼起了黃梅調: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夫妻雙雙把家還……
噗呲,胡黎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還有這麽老土的細胞,簡直讓胡黎大開眼界。
歌聲戛然而止,接著,胡黎聽見哐當一聲響,急忙跑出來,隻見鍋鏟掉落在地,原本要躺在鍋裏的魚,此刻躺在了流理台上,還蹦躂著。
“老婆,它欺負我。”黃宥指著魚向胡黎告狀。
胡黎:我是誰,我在哪?
黃宥把被熱油濺到的手向胡黎伸去,可憐兮兮的模樣,“老婆,被油燙傷了,好疼,吹吹。”
這?
胡黎急忙拉著他的手放在水龍頭下衝洗,這人到底是不是黃宥,那個智商280的人,被燙到,不知道第一時間用水衝,而是讓她吹。
果然戀愛的人智商為零,一點也不假。此刻,他相信他是喜歡她的了。
智商280的人,情商一旦被激發,那將是世界無敵,人家隻不過想使那麽一丟丟的苦肉計而已。
當然,他不是故意被燙傷的,方才的歌哼得他心猿意馬,腦海裏全是他和胡黎白頭偕老,兒孫滿堂的畫麵。
一不留神就被燙傷了。
他的手在水龍頭下衝了十多分鍾,胡黎才找來燙傷膏給他擦藥,她還沒擦,他就皺著眉頭道:“老婆,輕點,我怕疼。”
怕疼,他整兩個堂弟的時候就別擔心人家是否怕疼。
“知道了。”
嘶,手上傳來一陣劇痛,黃宥不敢吭聲,來自老婆的懲罰,再痛也得熬過去。
她這是為老二老三報仇雪恨,他很開心,她心裏有他的家人。
在胡黎擦藥快結束之際,臉頰上猝不及防地被他親了一口,那人還美名其曰,“你上次也是這麽感謝我的。”
高冷的黃宥,不羈的黃宥,痞子的黃宥,會撒嬌的黃宥,這麽多的黃宥,特麽的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這都還不是最苦惱的,明明被燙傷的右手不是很嚴重,壓根不影響拿筷子,他卻死活說疼,使不上力,左手那個笨拙的,碗裏的米飯被他灑了一大半在餐桌上。
再灑下去,他就隻能啃碗了。
胡黎不忍心,人家為她忙了一天兩夜,眼都沒合,端起他的碗,準備喂他吃飯。
計謀得逞,某人還假惺惺逞強,“老婆,我可以的。”
胡黎不理他,塞了一大口米飯進入他口中,阻止他再嗶嗶,但人家照樣嗶嗶,“老婆,你好凶,溫柔點。”
頭簡直就要炸了,胡黎厲聲道,“黃宥,你給我正常點。”
黃宥委屈道,“我哪不正常了。”
一個大男人撒嬌,這特麽的怎麽正常了,胡黎都不好意思說出口,“這飯,是你自己吃,還是我喂?”
黃宥見好就收,乖乖地等著她喂飯。
她板著臉,動作卻沒有方才的粗暴,喂得非常到位,一口米飯,一口菜,一口湯,還將湯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吹,才送入他的口中。
得此照顧,他死也足惜,但偏偏有人舍不得他去死。
黃宥接到了有人搗亂的消息,胡黎匆匆忙忙塞了黃宥幾口飯,兩人就出了門。
門一關上,黃宥一張閻王臉,既然有人舍不得他去死,他就讓那人代替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