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抵達隴右

三千虎狼之師陌刀兵,浩浩蕩蕩直奔隴右道,由於秦軒神乎其神,玄乎其玄的表演,所有人都對此行西征高昌充滿信心。就連此次西征高昌的總指揮侯君集,嘴角一直都是彎的,整個臉頰上洋溢著的喜悅,遲遲不見消退。

望著個個精神抖擻離去的陌刀兵,李世民心中壓抑多年的男兒熱血也慢慢便的亢奮。若不是考慮到身後的的文武官員不放心,若不是自己一動就會有大批的隨從跟隨,李世民都向自己親征。

良久,李世民收回對征戰四方的熱切,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文武百官,突然想起什麽,急道:“秦愛卿送給朕的問天銅錢呢?”

一旁的馮公公聞言,急忙上前頷首道:“陛下,問天銅錢是秦大人親自收起來,眼下已經放在一個木匣之中了!”

李世民似乎想到什麽,點著頭,開口道:“也對,如此貴重,且有紀念意義的問天銅錢,自然是要收好!木匣現在在何處?”

馮公公遲疑了一下,開口道:“陛下,秦大人剛才說了,為了確保此次西征高昌能夠,讓上天眷顧,木匣最好是與上天最親近之人,也就是陛下,親自收起來。眼下木匣還在桌幾之上,我等都不敢妄動!”

李世民點著頭,心裏更是美滋滋的,與上天最親近之人,那就是說,朕是真正的上天之子。越想越高興的李世民,似乎忘了自己還是這個王朝的主宰,屁顛屁顛地走向方才秦軒作法的桌幾。看見一個半尺見方的木匣,喜滋滋地捧起來。

李世民倒也沒有在這荒郊野外打開,畢竟現在在李世民看來,自己手中的東西可不單單是九九八十一枚銅錢。這可是問天銅錢,不明白吧,是能夠向上天詢問事情的銅錢,就是連接上天的道具。法器。

回頭望了望一旁的文武百官,看見雖有人的眼中,都有意思期盼,李世民更加得意,若是其他金銀之物,說不定李世民那天心情好,會賞給自己的良臣虎將,可是這等法器,哪怕讓人多看一眼。李世民都覺得是自己的損失。

良久。李世民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輕咳一聲,開口道:“擺駕,回宮!”

文武官員微微一怔。往常,若是陛下得到什麽寶物。一定會讓自己看上幾眼,說好聽點,是自己一同分享,說難聽點,就是顯擺。原本對李世民這一行為還十分抵觸的文武百官,現在納悶了,以前自己不想看,陛下死皮白賴讓自己看,眼下,自己想看了,這陛下又這般吝嗇。

不過文武百官也不敢多說什麽,他們可清楚,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的意思,別到最後,自己沒看見這問天銅錢,卻把自己的小命,或者前途搭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冬日的寒風,異常刺骨,讓人打在臉上有些生疼,不過,李世民卻坐在生著火爐的馬車中,自然體會不到。沒過多久,李世民的鑾駕終於回到皇宮。

之前的文武百官,想著剛才在荒郊野外,不讓自己看那個所謂的問天銅錢,不讓自己近距離接觸一下這等人間神器,現在總該可以了吧,越想越覺得可能的文武百官,都直勾勾的盯著李世民,眼神之中,無不是可憐巴巴的期盼,渴望。

卻不料,李世民回頭一看,好家夥,前往城西送行的大小官員,全部跟著自己回來了。李世民也沒多想,還道是這群官員是等著自己放話,想及於此,李世民直接一擺手:“眾卿家,今日都有些辛苦,就早些回府吧!”

聞聽此言,文武百官瞪大眼珠,盯著李世民,仿佛在等李世民重複一遍,畢竟這種異常的事,自己還是很少遇見的。更何況,看見周圍的官員,都杵在原地,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李世民看見文武百官沒有動,不禁心生疑惑,皺眉道:“恩?眾卿家難不成還有事要稟報,若是無事就早些回府吧!”

再次聽到李世民說這話,文武百官也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畢竟一次是自己聽錯了,可這第二次可是自己聚精會神的聽見的。微微一怔,文武百官齊刷刷跪拜道:“臣等告退!”

送走了文武百官,李世民便直接衝一旁的馮公公開口道:“趕緊回禦書房!”

回到禦書房,李世民看了看,眼珠一轉,直接開口道:“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朕要好好欣賞一下問天銅錢!”

馮公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陛下和娘娘行龍鳳之事,自己都能在門外守著,而且還是宮殿中的,裏屋門外。狐疑的看了李世民一眼,感覺李世民不像是開玩笑,當即頷首道:“老奴告退!”

等所有太監宮女,都除了禦書房,李世民便捧著自己手中的木匣,恭恭敬敬地放在禦桌上,然後十分虔誠的徐徐打開木匣蓋。看到木匣之中零零散散的銅錢,李世民不禁悠悠的歎了一口氣,開口道:“真沒想到啊,這銅錢還這般新,想來一定是秦愛卿這小子,經常把玩,不對,不能說把玩,應該是經常使用!”

隨手拿起一個銅錢,李世民盯著銅錢表麵的“開元通寶”,激動不已,嘖著嘴,開口道:“開元通寶,沒想到朕有生之年還能看見這般神器!還是開元通寶!”

一股異常得意的神色,迅速出現在李世民的臉上,久久不曾離去。緊接著,李世民將銅錢翻轉過來,頓時瞪大眼珠,微微張著口,一副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怎麽回事,為什麽正反全是‘開元通寶’四個字?”

李世民放下銅錢,揉了揉眼睛,又拿起一個銅錢,一看,正反還是“開元通寶”四個字。怔怔地呆住,良久才回過神,喃喃自語道:“難道,秦愛卿是在誆騙朕。誆騙三千陌刀兵,誆騙文武百官?”

“應該不會吧,秦愛卿不像這種人啊?”

“難道,秦愛卿是為了提升軍心士氣?”

“這倒有些可能!”

“不過。也有可能是秦愛卿施法之後,銅錢變成這般模樣!”

“要是這種情況的話,就說明,此次西征高昌已經穩操勝券了!”

卻說,秦軒等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京都長安。秦軒和侯君集坐在一輛馬車之中,下著象棋。

“當頭炮!哈哈哈哈,秦小友,看這局麵。你又得繳械投降了!”侯君集咧著嘴。哈哈大笑。其模樣顯得極為得意。

一路走來,沒有什麽娛樂項目,秦軒便被侯君集拉著一局一局的下起了象棋。秦軒的棋藝。不說天下無敵,那也是鮮逢對手。不過,為了給侯君集一個好的彩頭,秦軒是一局讓一局。

卻沒想到,侯君集的棋藝實在是爛的要命,每一步,秦軒都要苦思冥想,才能想到如何讓侯君集占了上風,卻又不那麽明顯,就好像是二人的實力就差一點點而已。

秦軒的苦心,沒有白費,總共下了九局,秦軒也敗北九次,這也讓侯君集瞬時感覺自己成了棋壇高手。蹂躪起秦軒來,毫不客氣,一點情麵也不給秦軒留,甚至還要說幾句風涼話。

“哈哈哈,秦小友,曾幾何時,我還聽程咬金和房玄齡那兩個老家夥說,你的棋藝深不可測,沒想到,這一物降一物,碰到了我,你也隻有繳械投降的份了!”

看著侯君集得意的樣子,秦軒也沒有反駁,反而開口附和道:“候大人,就如你所說,棋風相克嘛!程知節和房相二人,瞻前顧後,考慮事情太過深究,對付起來,倒還不難,可是候大人卻勇往直前,如咱們大唐陌刀兵一般,讓人防不勝防!”

“哈哈,此言,我甚為喜歡!來來來,咱們再來一局!”侯君集聽完秦軒的話,根本沒有多想,當即拉著秦軒又開始對弈起來。

行時月餘,知道冬月底,秦軒等人才趕到隴右道。秦軒攙著意見特製的皮外套,這是錢如玉等人專門花錢請人定做的。隴右道的衛士,已經全體集合待命,靜等侯君集一口令下,便拔營起寨,趕赴高昌。

侯君集似乎是想起來秦軒之前在京都長安的那次問天卦象,也沒和秦軒商量便直接對著各軍領軍將軍,得意洋洋地說道:“此次西征,乃是陛下親自為本官踐行。”

看著軍帳中的各級軍官,投以羨慕的目光,侯君集也不免有些小得意,接著伸手指著秦軒,又開口道:“此乃此次西征高昌的監軍,秦軒秦之豪!”

諸位軍官,微微一怔,便拱手齊聲道:“見過秦監軍!”

秦軒見此,急忙起身,回禮道:“諸位都是大唐的英雄,本官不過是陛下派來協助諸位建功立業的!諸位不用這麽客氣!”

原本還看著秦軒年紀不大,卻是一次征討高昌的監軍,還有些不服的眾位官軍,雖然沒有因此而改善自己對秦軒的輕視,不過,還是因為此言對秦軒有些很大改觀。

秦軒微微一頓,接著又道:“其實,不是本官說話難聽,朝中那些文官們,根本不懂什麽叫戰爭,派本官一個不懂謀略,不能上陣殺敵的人,前來監軍,實在是可笑之極!”

秦軒這一句謙虛,頓時讓剛剛能夠接受秦軒的人,更加欣喜,也突然覺得能夠接受秦軒了。不過卻沒有人,傻了吧唧開口附和秦軒,畢竟自己幾斤幾兩,自己還是知道的,雖說秦軒說的沒錯,可是自己要是這麽說了,萬一哪天傳到朝中那些禦史言官耳中,指不定自己會怎麽樣呢?

看著諸位官軍領軍,都露出一絲微笑,秦軒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自己已經讓這希爾心高氣傲的軍人接受,不過秦軒卻話鋒一轉,開口道:“諸位都是大唐的精英,都是大唐的軍魂,都是大唐的守護者。本官料想,諸位的部下也都和諸位一樣嗎,是尊重軍紀的大唐好兒郎!”

秦軒話音剛落,便有開口附和道:“秦監軍放心。我等部下一定不會觸犯軍規!”

秦軒點著頭,開口附和道:“那便好,若是真有這種禍害,那本官也一定會替諸位管教一番!”

同樣是要監軍。同樣是要先聲明自己會管理軍紀。但是,秦軒這麽一說,卻令諸位官軍領軍沒有感覺厭煩,也沒有抵觸。這一旁為秦軒捏一把汗的侯君集,不禁有些刮目相看秦軒,也有些驚訝。

看見秦軒似乎已經講完話,侯君集便出來接著說道:“諸位,稍後回營之後,切記一定要好好管教部下,切不可讓一些禍害,而影響咱們隴右軍的名聲!”

“是!”齊刷刷的回應,讓秦軒眼前一亮。不愧是軍人。比起朝中那些文弱書生。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侯君集點著頭,微微笑道:“好,諸位。先各自回應吧!明日便是臘月了,此次西征高昌。雖說陛下並未限定時間,不過,征戰之事,還是今早結束的好,一會晚上,諸位來中軍大營,我等好好商量一番!”

“是!”說完,十幾名官軍領軍,便轉頭退出中軍大營。

中軍大帳,瞬時安靜下來,隻剩下秦軒和侯君集二人各自坐在一旁。二人還未開口說話,帳外便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候大人,斥候已經回來,說是有要是稟報!”

秦軒和侯君集二人相視一眼,侯君集便直接開口道:“路澤,快快帶斥候進來!”

“是,大人!”

不一會,便有一名身穿鎧甲,模樣冷峻的壯漢,帶著一名身材瘦小,目光之中卻透著一股精光的士兵進來。壯漢,不用多說,秦軒自然也認識,此人便是侯君集的親衛,也是家將,畢竟侯君集能夠成為大唐三省六部之中的一名決策者,還是大唐管理仕途的吏部尚書,有這樣一個家將,自然不算什麽。

至於另一個瘦小的士兵,根據剛才路澤的話,也能夠知道,此人應該就是斥候。

路澤雙手抱拳道:“大人!”

侯君集應該十分喜愛自己的家將,衝路澤點了點頭,伸手示意道:“路澤,你先下去歇著吧!”

路澤遲疑了一下,便點頭道:“是,大人!”

倒不是侯君集不想讓路澤聽到軍情,而是此刻已經是寒冬臘月,讓路澤一直守在中軍大營外,侯君集有些心疼。待路澤退出去之後,斥候便跪地道:“啟稟候大人,秦監軍,卑職乃是交河道行軍答應,斥候張三!”

侯君集點頭道:“張三啊,快快起身,有何軍情讓你如此心急?”

張三沒有遲疑,脫口而道:“候大人,屬下斥候部一百名衛士,是專程監視西突厥與高昌之間。”

侯君集不由得一怔,失聲道:“西突厥?莫非西突厥已經得到消息,準備援助高昌?”侯君集之所以會這麽重視,其中,還是因為擔心自己攻取高昌之時,被西突厥和曲文泰內外夾擊。到時候一個腹背受敵,不說一定會折戟沉沙,也一定會損兵折將。

斥候雖然能夠探得消息,可是對於西突厥到底出不出兵,援助不援助高昌,卻分析不出來。這也不能怪張三,畢竟要是張三有著本事,就不會做一個斥候了。斥候遊弋於兩軍之間,說是提著腦袋的營生也不為過,比起深居大營的官軍衛士來說,危險程度更加大。

張三略微遲疑了一下,便直接點頭道:“候大人,西突厥出兵與否,卑職不知,不過高昌應該已經知道,我大唐準備西征高昌!”

“哦?何出此言?”侯君集聞聽此言,嘴角不由得一彎,笑問道。

“是這樣的,候大人,十日前,我等在高昌以北擒獲兩名高昌人,看樣子應該是前往西突厥報信之人!”張三微微一頓,接著十分惋惜的說道:“不過,那兩名高昌人,十分嘴硬,我等並未從那二人口中得到什麽消息!”

侯君集也知道這不能怪張三,也沒有責難,語氣溫和道:“張三,此事本官豈會怪你等斥候,不過,以後最好試寫手段,千萬不能再出現這種差錯!”

張三感激的看了侯君集一眼,接著說道:“此次確實是我等疏忽,萬萬沒想到,那兩名高昌人竟然隨身帶著毒藥。被我等擒獲之後,便趁我等不備,服毒自盡!”

突然,張三話鋒一轉,又開口道:“不過,我等在那二人身上,搜出了一些東西,其中包括一份高昌文書寫的書信!經過部中懂得高昌文的斥候辨認,此信乃是高昌國王書寫給西突厥可汗求援書信!”

張三這一揚一頓,一起一伏,可是讓侯君集和秦軒有些受不了,不過,看著張三兢兢業業回來報信,秦軒和侯君集也沒有出言責備。侯君集能夠成為朝廷大員,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就算是故意惹怒侯君集,都不一定能夠讓侯君集生氣,何況張三這還是無意的。

侯君集沉思片刻,便開口道:“張三,你先下去,本官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