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她

“懷疑?”白無殤笑著反問。

“嗯。”薇薇很認真地點頭。

“有嗎?”白無殤又反問。

薇薇不確定,對這家夥的心思,她鮮少猜對過的。

白無殤笑著轉移了話題,“他們兩,登對?”

“蠻登對的!”薇薇如實說道。

“如何判斷?”白無殤似乎打算詳談。

“俊男美女,秉性相差不多,皆是詭異,皆不已真麵目示人,皆得理不饒人,不是很登對嗎?”薇薇問道。

“你跟大人我都不怎麽相似呀!”白無殤感慨道。

“那……那……反正我就覺得鬼穀子喜歡她!”薇薇憤憤說道,鬼穀子的種種怪異表現,都說明了一點,他心動了!

白無殤往前看去,隻是淡淡笑著,沒說話,鬼穀子走在最前麵,黑袍被識破,此時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背影翩然。

“以你男人的眼光來看,不是嗎?”薇薇追問道。

“是,隻是他自己還不知道。”白無殤笑道。

“你這都看得出來。”薇薇驚詫道。

“因為大人我經曆過嘛!”白無殤大大咧咧說道,並不害臊。

薇薇的臉又紅了,就不能讓這家夥閑,他一閑住就拿她取樂!

原本的問題就這麽被白無殤轉移掉了,薇薇靠在她懷中,看了看一旁一緊昏昏大睡的夜寶一眼,樂嗬嗬道:“咱們這小兔崽子運氣不錯。”

“他的晉階方式還真古怪,比起鬼穀子,我更擔心他呀!”白無殤感慨道。

“老白,如果真的在地獄之穀找到沉薇的遺骸,沉家的咒詛得亦解除,照理,我和夜寶都不會再被咒詛束縛的吧!”薇薇認真問道。

“你們現在就沒有被詛咒束縛了,不被咒詛束縛,並不代表一定能晉階到九階。大人我不想打擊老鬼罷了!”白無殤笑道。

解除詛咒,隻意味著有機會,並不能保證什麽。

“炙氣九階,相當於寒氣的十階,大完滿,老白,我還是覺得這事情太難了。”薇薇說道。

若是他們三個修炙氣之人皆達到了九階,那天下便是他們的了,連聖殿的人都不用畏懼!

還奪軒轅兵書做什麽?

“怎麽,沒信心,還是怕大人我到時候不如你們?”白無殤玩味道,眸中盡是淡然,似乎一切了然於胸,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擔心,甚至是無所謂。

薇薇看著他,不自覺笑了,依偎在他懷中,也不想多問。

他心中有事,她還未盡知,多問做什麽,總會有一日,一切都清楚明白的!

一路往西,越來越靠近地獄之穀了。

地獄之穀,地如起名,是須臾之境裏最荒涼的一個區域,曾經是沉家炙氣流派的起源地,也是沉家滅亡之所!

千年前的榮耀,已淹沒在曆史的塵埃之中,是留下大峽穀裏,一座座被風沙侵蝕得千奇百怪的石柱,形成了一片詭異的石林。

每每夜深人靜時候,風吹過石林,便會傳出一陣陣淒慘的哀嚎,猶如千年前的幽靈在哭泣!

哭泣那段被欺騙了的往事。

此時,夜色正濃,皓月當空,靜謐的月華下,一座座怪異的石柱投下了詭異而的影子,像一頭頭麵目猙獰的怪物,令死寂的石林透出了一層神秘恐怖的氣息。

就在一座數萬丈高的石柱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女人,一身火衣,她坐在一頭渾身浴火的麒麟背上,一人一獸,猶如一團烈火在夜空熱烈燃燒!

火光,漸漸地,越來越大,大到將整個地獄之穀照得透亮,這時候才看得清楚這裏的恐怖之處!

一地灰燼,千年前燒毀的一切,都還遺留在這裏!

一地炭黑色上,是一片片白森森的屍骸,有人骨,有獸骨,還有已經碎成看不出是什麽的白骨!

黑和白,如此的分明!

可以想象,千年前,這裏有過一場如何浩大的火災,有過一場如何可怕的災難!

能燒毀炙氣一脈的起源地,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烈火呢?

火衣女人輕輕撫著火麒麟的頭,低聲喃喃,猶如傾訴。

“火兒,你知道嗎?這裏,才是九州最尊貴的地方,龍族都算不上什麽。炙氣遠遠比寒氣高過一階,這是不爭的事實啊!”

“火兒,你知道咱們炙氣的最榮耀之人是誰嗎?她叫沉薇,她是屍骸就埋在此處,就埋在下麵最高的屍骸堆中!”

突然,她的聲音淩厲了起來,“都是軒轅帝,如果不是他,我沉家不會退出九州,不會人丁凋零如此,如果不是他,九州早就是我沉家的天下了!”

說到此,她激動異常,猛地站了起來,立馬就沿著參天而上的石柱俯衝而下,如同一直蒼鷹一般呼嘯而下!

火麒麟猛地站了起來,卻沒有跟下來,它仍站在石柱之上,高高在上俯瞰那到身影,高高在上俯瞰整片人間地獄,王者之氣,盡顯無遺!

那抹身影,竟直接俯衝至最高的屍骸堆上,一落地,長袖一拂,立馬揮出一道火光,將最高的屍骸堆一下子鏟平!

在火光的映照下,地獄之穀最中央的那一塊墓碑是如此的清晰可見!

那是一塊用火石雕成的墓碑,那是一種隻要一點點摩擦便會起火的石頭!這是沉家葬習俗中最尊貴的一種葬禮!火石葬禮,埋葬的必定是最尊貴之人!

女子靜立在墓碑前,指腹輕輕撫過碑上的火花,唇畔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老祖宗,詛咒很快就會被解開了,你不會怪我吧!”

她喃喃道,說罷便徑自仰天大笑。

黑衣侍從靜默出現,呈上了兩份密函,低聲,“藥老和她的。”“白虹蓮,聚靈丹,寂滅丹,嗬嗬,給他們便是了。”她笑著道,心情不錯。

“可是寂滅丹在聖殿長老手裏!”黑衣侍從連忙稟道。

“去找大長老,就說我沉笑需要。”她說著,打開了第二封密函,來自於“她”。

這個“她”究竟是何人,連黑衣侍從都不知道,他隻負責取信,從來不知道寄信為鴻雁飛信者為何人。

沉笑看了那密函一眼,眸中笑意更甚,信函輕輕摩挲過墓碑,立馬被點燃,須臾而已焚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