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伶宮
是夜,並沒有任何人來迎接慕容薇他們,而他們也並沒有做任何進城的打算,直接在城門口過了一夜。
慕容薇睡得迷迷糊糊,隻隱隱聽到外頭有動靜,白無殤再側,她也就安心睡覺,懶得多管發生什麽事情。
翌日清晨,嘈雜的議論聲紛紛傳來,整個城門口熱鬧不已。
她迷迷糊糊醒來,馬車已經在行走了,白無殤一手支著腦袋小憩,俊美的眉頭隱著一抹疲憊,對周遭嘈雜的說話聲並沒有任何反應。
慕容薇狐疑不已,掀起車簾,隻見整個車隊正井然有序的進城,兩旁全是圍觀的男女老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所有人的全都看向他們背後。
慕容薇蹙眉,開後後頭的窗子一看,頓時驚得嗔目結舌,隻見後頭高大的城門上,不僅僅是那個領頭人的腦袋被高高懸掛著,幾乎是昨夜所有的黑衣殺手,約莫也有數百人吧,人頭全被砍了下來,掛滿了城牆。
“阿克巴楚城”五個大字全都染了血跡,至今還有鮮血沿著牆壁靡靡而下!
這……這……這件事是對阿克巴楚,對流沙國的巨大侮辱,這代表什麽,意味著什麽,張眼睛的人都看得明白,這是對一種挑釁,是一種宣戰,這是打算血流流沙國皇城!
突然,所有人全讓開了,一對人馬疾馳而來,攔住了去路,為首一人人高馬大,五官輪廓深邃,十分典型的流沙國人特征,一身華貴狐裘,裙袍上繡著一隻蠍子圖騰,一看便知是流沙國的大官。
所有的老百姓因為他的到來,自覺地後退好幾步,頓時安靜了。
“下官耶律齊耀,奉女皇命,特來迎接十三王爺!”耶律齊耀右手按在左肩上,行了個大禮,恭敬不已。
“不是昨夜就該到的嗎?”軒轅離冷聲問道。
慕容薇他們全下了馬車走過來,不僅僅是慕容薇,所有人都察覺到了軒轅離的不對勁,連說話,都這麽冷。
“收到的消息是今晨。”耶律齊耀說道。
“昨夜本王在城門口遇刺客,人頭全在那裏了,查清楚到底是什麽人!”軒轅離說道。
“王爺,城門一事,是你所為?”耶律齊耀表現出了驚詫的反應。
“有何問題嗎?”軒轅離問道。
“女皇正在為這件事大怒,王爺,你還是跟我進宮一趟吧!”耶律齊耀說道。
“急什麽,當然要進宮,本王要先在行宮落腳。”軒轅離說道,在四大屬國的皇城,都有軒轅皇室的行宮供使臣居住。
“王爺,行宮年久失修,女皇已經安排了住所,請十三爺隨屬下來!”耶律齊耀還是恭敬,他是一名將軍,城門的事情怒在心中,但是畢竟不是他可以管的。
“何處?”軒轅離問道。
“伶宮。”耶律齊耀說道,眸中掠過一抹輕易察覺不到的蔑笑。
軒轅離頓時雙手握成拳,正一拳要朝耶律齊耀揮去,耶律齊耀立馬後退,道:“十三王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本王先殺了你再告訴你什麽意思!”軒轅離明顯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額上青筋浮現的同時,冷汗連連,仿佛在做一場噩夢,怎麽都醒不過來。
白無殤不著痕跡地將他拉到了身後,淡淡道:“流戩,十三爺不舒服,送他回馬車。”
“是!”流戩應聲,正要拉軒轅離,誰知軒轅離竟猛地打開,怒吼道:“滾開,別碰我!”
慕容薇大驚,連忙上前,勸道:“十三,我們先回馬車休息,這裏交給老白,好嗎?”
“不好!本王入城第一個就要殺他!”軒轅離立馬抽刀,頓時引來周遭一陣驚呼,軒轅的十三爺這是怎麽了?
鬼穀子二話不說,立馬上前,一掌狠狠將軒轅離劈暈了,和流戩攙扶著上馬車。
“你們要造反不成,來人!”耶律齊耀眉頭緊鎖,一副認真模樣,厲聲,“你們是什麽人,要把十三爺怎麽樣?”
“在下白無殤,十三爺的隨行侍衛,十三爺累了,大人我可以替他做主。”白無殤微笑著,淡淡說道。
“白無殤?嗬嗬,無殤大人什麽時候效命在十三爺帳下了?”耶律齊耀笑著問道,顯然聽過白無殤大名,隻是,同是下人,並不見他的恭敬。
“什麽時候呀?”白無殤慢悠悠地想著,好一會兒才道:“什麽時候跟你似乎沒關係吧。”
“你!”耶律齊耀氣結。
“嗬嗬,走吧,趕了那麽久的路,大夥都累了,要見女皇,也得等大夥安頓下來,休息休息不是?”白無殤笑得懶散閑適,活生生可以氣死人的模樣。
“隨我來!。”耶律齊耀冷聲,轉身就要走。
白無殤沒說話,還是那微微笑意,翻身上馬,在前麵帶路,一路相安無事,隻是,到了岔路口,白無殤卻一聲招呼都不打,徑自掉了方向,拐到通往軒轅行宮的路。
耶律齊耀立馬追來,怒聲:“白無殤,你什麽意思?”
“十三爺的意思,軒轅有行宮在此,豈有不住的道理?”白無殤挑眉反問道。
“女皇陛下指定是伶宮,難道你想抗旨嗎?”耶律齊耀就是這樣的人,狗仗人勢,“女皇陛下”四字不離口。
“大人非流沙國民,也非流沙國臣,流沙女皇是哪位,大人我真不認識,大人我的主子是十三爺,十三爺說往東,大人我就得往東,十三爺說往西,大人我就得往西,你說,是不是呢?”白無殤問道,沒心沒肺笑嗬嗬的。
“你!”耶律齊耀氣結,卻拿白無殤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才知道,無殤大人就是徹頭徹尾的痞子一個。
跟他講道理,抱歉,他就是道理。
可是,這種情況下,跟他動武,吃虧的,理虧的隻會是他!
耶律齊耀無可奈何,隻得前麵引路!
很快就到了軒轅行宮,這座宮殿位於皇宮護城河之外的東側,是軒轅皇宮的縮小版,雖不同耶律齊耀說的年久失修,卻空無一人,到處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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