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玉函

?“後院那一大片全是,這花可名貴著算是藥材。”白無殤不解地問道。?

“不錯,這花的根須是一味烈性補品,扶強不扶弱,體質弱的病人承受住的,一食即亡。”慕容薇說道。?

“你想說什麽?”白無殤狐疑了。?

“也不知道是先有了這一屋子的紫木家具,還是先用了滿後院的淺夏紫羅,花的香味,紫木的氣息混合在一起便是一味毒,隻需在這樣的環境下待上幾個月,必定中毒,而且不知不覺,要麽因食物藥物刺激引發毒性爆發,要麽毒性積累到一定的程度,突然暴斃而亡。”慕容薇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白無殤眸中一抹冷意瞬間掠過,低聲,“所以,齊王身上的毒是這麽來的!”?

“正是,也許是巧合,也許種花的人,或者是安置這家具的人別有用心!”慕容薇說道,見白無殤沉眸,她又道:“當今天下,擁有紫木的隻有一個人,軒轅烈!”?

“不。”白無殤淡淡開了口,“淺夏紫羅是齊王很喜歡的花,而紫木最早出現在東宮,是齊王三歲誕辰,當年還是貴妃的東太後送給齊王一場紫木塌,冬暖夏涼,齊王自小喜歡那紫木塌三歲用到了十五歲,皇位之爭介紹,軒轅烈繼位為皇,他被冊封為齊王離宮居齊王府。?

“三歲……”慕容薇驚了。?

竟是三歲,她原本以為齊王的毒會是在這景軒裏中的,卻沒想到竟是三歲的時候在後宮就染上了。?

凶手何人,兩人心照不宣,皆是沉默,慕容薇分明看到白無殤眸中的異樣,那是她看不透的複雜。?

良久,慕容薇才怯怯地開了口,“你怎麽知道那麽多?”?

白無殤習慣了一般,揚笑,“天下寶貝,大人我有何不知有何不曉?紫木這東西來自南詔的雨林,淺夏紫羅來自流沙國的隔壁,可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慕容薇依舊秀眉緊鎖,“齊王的毒,不容樂觀。”?

“是嗎?”白無殤笑著。?

“齊王今年也二十三四了吧,三歲至今,該有二十年,怕是……”慕容薇沒說下去,低垂著眼,看著李姐關門離去,這才沿著木柱滑落。?

白無殤輕輕一躍,無聲落地,看她那樣子,不由得大笑,道:“在帝都的這段時間裏,大人我還是教教你武功吧,免得日後礙手礙腳的!”?

此時,一屋子都被打掃地幹幹淨淨,淡淡的紫木香時有時無,十分清新,慕容薇懶懶往一旁倚下,淡淡道:“你呢?體內的毒多久了?”?

白無殤眸中遲疑掠過,還是笑,道:“如果是因為這兩種東西氣息混合而中的毒,應該就半年吧,半年前大人我得到過這兩樣寶貝,一直帶在身旁,後來轉手賣出去了,價格可不菲,幸好不是賣給同一個人,否則還真害人不淺呀!”?

慕容薇狐疑地看著他,淡淡道:“到蘭苑去吧,我再施針瞧瞧,你體內的毒不止半年。”?

“嗬嗬,大人我命硬著呢,死不了的,瞧瞧夜寶送你什麽好東西了!”白無殤轉移了話題,從袖中取出了一個上了鎖的玉函來,這玉通體翠色,不是一般的玉而是玉中之最,翡翠!?

“這……怎麽上了鎖?”慕容薇不解,這玉函不正是當初她們拿到那座八重寶函裏的第七層玉函嗎?整塊玉石雕成,毫無瑕疵,唯一的不同就是上了鎖。?

“另一個,這是夜寶從禦書房裏偷出來的,和我們之前的八重寶函一摸一樣,唯一的區別是我們那套是第八層金寶函上了鎖,這套是第七層玉函上了鎖,這玉鎖,一樣不要開!”白無殤說道。?

“那臭小子真偷出來了!”慕容薇驚詫不已,心跳都漏了半拍,她不過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麽沒偷出來”,沒想到那小子還真掉頭去偷了!?

“換了一個贗品,我剛剛去了一趟正巧遇到軒轅烈和十三爺,他們應該是頭一回打開這東西,沒有發現什麽不同。”白無殤說道。?

慕容薇蹙眉了,淡淡道:“可以仿製?”?

“遠遠看著還真一摸一樣,嗬嗬,你兒子可是準備替換掉我手中的真品才防了個贗品的,薇薇,子不教母子過,你說是不是?”白無殤眯眼笑道。?

“就教他太少,否則拿了兩個真品,離皇室遠遠的,我們娘倆自個尋寶去!”慕容薇這話當然是說在心裏的,揚笑道,“幸好他仿了個贗品,要不咱們未必知道這裏頭的秘密。”?

白無殤蹙眉,她這話什麽意思??

“瀚海湖裏的八重寶函,就第八重金寶函上了鎖,殤國冰雪叢林裏挖來的八重寶函,就第七層玉函上了鎖,是不是有這種可能,真正的八重寶函早就分散各方,並且被一一上了鎖藏了東西呢?否則為什麽不是兩套八重寶函都同樣是最後一層上鎖?”慕容薇認真問道。?

“所以,除了上鎖的這一層,其他的要仿製其實並不難,本就是贗品,再仿製出來的也分辨不清!”白無殤說道。?

“賓果!”慕容薇彈了響指,轉身就要走,話題一引開,把原本的悶氣拋到了腦海,同時也把老白體內的毒拋到了腦後。?

“去哪裏?”白無殤追了上去。?

“找夜小少算賬去,不認真教訓一頓,他是不會安分的,丟宮裏遲早出事!”慕容薇說道。?

“什麽時候跟我去開鎖!”白無殤問道。?

“見了齊王再說!”慕容薇說著,身影一閃便消失,再見到時已經在後院的花叢裏了。?

白無殤就站在窗口,俯瞰整個後院大片大片的淺夏紫羅,唇畔一直勾著的一抹笑終是緩緩落下,一直運氣撐著氣脈這時候終於鬆了,鮮血隨即溢出嘴角,靡靡而下。?

一道黑影憑空出現落在他身後,正是那個總是沉默寡言亦友亦奴的流戩。?

“你這是何苦呢?又不能瞞她一輩子。”流戩淡淡說道。?

“嗬嗬,誰說大人我要讓她跟一輩子了?”白無殤還是笑,暖笑在滿是鮮血的唇畔展開,猶如他右眼角下的淚痣,如此的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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