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無痕的解釋基本上無可挑剔,但是這番話並沒有打消離家眾人心中的懷疑。包括離秋雨在內看著鬱無痕的時候依然帶著那種猜疑眼光,這讓大殿中央的鬱無痕感到非常的委屈,但是卻又無法發作。

因為發作就證明心中有鬼,就更無法說清楚了。所以鬱無痕隻能強忍心中的怒火,靜靜的站在那裏。而且臉上還不可能出現任何不滿的情緒。不過就算鬱無痕如何的忍讓,離博弈卻並沒有打算放過他。

“就算你與那孽種之間沒有什麽,但是你身為離家離火軍團的軍團長,本身就有維護家族利益的責任,但是為什麽跟隨族長去參加魂師大會的人都是非死即傷,唯獨就你一人毫發無損?”

聽到這裏鬱無痕不禁苦笑了一聲說道“事發突然,而且當時我距離族長的位置比較遠,不過就算是我離得近也根本無能為力,能夠一招擊殺兩名魂聖、重傷四名魂聖的強者,不是我這樣層次所能夠抵擋的,而且我這樣的實力就算想要與對方攀上關係,人家也不可能看上我吧。”

鬱無痕說的是事實,小布丁那驚天的一槍至今還能讓所有看到的人為之驚恐,那離秋水的蘇醒並不是孟神醫的醫術高超,而是離秋水因為腦海裏麵不斷的回放著那絕豔的一槍而驚醒過來的。

所以就算是離博弈、離秋雨這樣沒有參加魂師大會的人,在了解到當時的情況之後也心中膽顫,通體冰涼。能夠一招敗亡六名魂聖的人需要什麽樣的實力?

尊者!這樣的人物隻能是尊者,否則不可能有那樣的實力,更加不可能連火舞尊者、和涅羅尊者都一起驚動了。

若說鬱無痕能與這樣實力的人有瓜葛,就連離博弈自己都不相信。但是這些話都是當日離博超教給離博弈的,所以為了家主的位置,離博弈縱是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卻依然得將這出戲演下去。

“就算你與那孽種和那賊人沒有瓜葛,但是你失職之罪卻是無法推卸,那麽派你去群蛇峽穀尋找靈犀之淚,就是你將功補過的最佳機會。同時也能證明你對家族的忠心……”

離博弈剛說到這裏就被鬱無痕憤怒的聲音打斷了:“不要再說了!群蛇峽穀我會去的,而且我手中朱雀軍團的指揮權我也會交出來。不過我要闡明一點!我對家族沒有任何異心,這一點天地可鑒!

我去群蛇峽穀並不是為了證明什麽,也不是所謂的將功補過。我隻是為了報答族長對我的知遇之恩,為了族長這些年對我的栽培。靈犀之淚我一定會拿回來的,不過等我將靈犀之淚帶回離家之後,就是我離開離家之時!從此以後離家與我再也沒有半分的瓜葛!”

“無痕你誤會了!”離秋雨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們已經有了打算,所以離秋雨是發自真心的在挽留他。不過鬱無痕此時的心情就象是火山噴發一樣,已經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了。

當即用著略顯恭敬的語氣對著離秋雨說道:“謝謝二爺的好意,但是我意以決!這是朱雀軍團的虎符,現在族長不在我就轉交給您了。”

說完這句話,鬱無痕從懷中掏出了代表朱雀軍團長的虎符,恭敬的交給了上座的離秋雨。然後沒有看在座的任何人一眼,目不斜視、抬頭挺胸的離開了大殿。隻留下麵麵相覷的離家眾人。

鬱無痕是真的憤怒了,離博弈的話語與離家眾人懷疑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鬱無痕的心。鬱無痕自從二十歲進入離家一直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個年頭了。這些年來鬱無痕對離家一直是忠心耿耿,更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鬱無痕至今還記得自己被離秋水收為記名弟子,並且升為朱雀軍團長那一天的場景。那一年鬱無痕二十五歲,二十五歲的他就引起了無數人的羨慕與嫉妒。而這些人當中大部分都是離家的直係子弟。

很多人都認為鬱無痕年歲太輕難當大任,將家族如此重要的事情交到他的手中是不是有些太輕率了?麵對眾多人懷疑的目光,鬱無痕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狠狠的證明了自己。

鬱無痕付出了多少沒有人清楚,不過當鬱無痕成為整個離家魂聖以下第一人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而朱雀軍團在與無痕的帶領之下,短短三年的時間之內,就成為離家四支軍團當中戰鬥力最強的一直軍團!這就徹底奠定了鬱無痕在離家的位置。

如果鬱無痕看中的不是離遠惜,而是選擇離秋雨一脈的其他離家小姐,那麽今天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不過愛情不是隨意誌的轉移而隨意轉移的。

鬱無痕在離博弈讓自己隻身進入群蛇峽穀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離博弈的的陰謀。不過鬱無痕並不後悔,以前自己是為了家族、為了離秋水、為了整個離家而活著。現在不同了,鬱無痕有了離遠惜,生命存在意義的天平已經逐漸的朝著離遠惜傾斜。

所以鬱無痕在交出虎符,離開大殿的時候心中不但沒有失落,反而象是卸下了肩膀上的千鈞重擔一樣,感覺到無比的輕鬆。雖然並不後悔,心中也鬆了不少,但是鬱無痕的心中還是有些內疚和放不下。

自己能夠有今天的實力與地位,可以說是離秋水一手造就出來的。沒有離秋水就沒有自己的今天,現在離秋雨現在重傷不起,離家正是人心惶惶、一片混亂的時候,自己就這樣離開好象有些對不起離秋水這些年來的栽培。

而且現在離秋水重傷不起,若是自己也離開了離家,那麽整個離家就再也沒有能夠庇護自己嶽父離博文的人了。

不行!就算走也要將嶽父一起帶走,現在整個離家已經不是以前的離家了,現在的離家就是一個龍潭虎穴,在這裏多呆上一天,嶽父的危險就多上一分。想到這裏鬱無痕馬上停住身形,轉身朝著離博文所居住的那座花園走去……

鬱無痕走了,在鬱無痕離開之後離博韜、離博武二人以及他們的兒女也相繼離開。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因為整件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原本是為了商議救治離秋水的傷勢,現在則是赤裸裸的演變成兩脈奪權戲碼。

既然事情已經明朗、族長位置的競爭也拉開了帷幕,離博韜和離博武自然也不是傻子。當然要為自己的利益著想,自然也用不著在虛情假意的和他們周旋了。

所以離博武以要準備進攻群蛇峽穀為由離開了大殿,離博韜以照看離秋水的傷勢為由雙雙攜手下離開了大殿。此時大殿當中剩下的清一色都是離秋雨一脈。

“博弈!我需要一個解釋!”離秋雨人老成妖不可能看不出來現在的情況,不過護短的性格讓他並沒有當場阻止離博弈剛才的舉動。現在大殿裏麵隻剩下自己這一脈的弟子,他自然要問個清楚。

“回稟父親,其實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孩兒有意而為。”

“混賬!你難道不知道剛才那樣做等於是在分裂家族嗎?你是在自毀家業!難道你想讓離家毀在我等人的手中不成?”

對離秋雨的暴怒離博弈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馬鞍幽幽的說道:“父親大人此言差矣,孩兒這麽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並不是想要分裂家族,我這樣做不但不是自毀家業,相反還會讓家族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哦?此話怎講?”

“父親大人您仔細想一想,現在族長重傷不起。整個家族已經陷入到一片恐慌和混亂當中。以前族長在的時候還可以壓製那些心存異心之人,讓其不敢輕舉妄動。但是現在不同了,我們第一世家失去了絕對武力,已經和其他的六家沒什麽不同,甚至還有可能不如其他的六個家族。

在這個危機階段,難免有人心思活躍、生出異心。朱雀軍團如此重要的位置怎麽可能放在一個外姓人的手中,況且您別忘了那鬱無痕可是離博文的女婿。

以我們與離博文之間的恩怨,在這個節骨眼上難保他不會搞出什麽小動作來。那離博韜、離博武對離博文一向都是言聽計從,再加上鬱無痕這個新晉魂聖,他離博文已經有了足以和我們抗衡的籌碼了。

若是那獸欄營裏麵的烈焰咆哮團也倒向離博文,那麽我們父子的下場又會是什麽摸樣呢?相信父親您一定能夠想象得出來。”

“啪!”離秋雨一掌拍碎了茶幾,猛地站起身來麵目猙獰的吼道:“夠了!這些都是你憑空想象出來,根本沒有真憑實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嗎?”

說到這裏,離秋雨的語氣有緩和下來,長歎了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唉,族長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你又何必若此的著急,做出這等手足相煎的事情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