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燒糊塗的納蘭太子
軒轅國宴一改往年的順利落幕,變得曲折離奇,怪事奇多,一時間人心惶惶,傾蓮公主無故逝去,墨羽國太子納蘭景一改往昔態度,與宸帝為敵,軒轅王朝的水更渾了!
朝堂動蕩,百姓恐慌戰爭。
昨夜,國宴匆匆結束,公子蓮實在拒絕不了軒轅玉宸與納蘭景二人的威逼利誘,於是便帶著二人去到阡羽樓,直到親眼看到躺在緊閉雙眸躺在床榻上,心脈俱損而死的軒轅清陌,軒轅玉宸便徹底崩潰了,隻是無論他與納蘭景如何與公子蓮爭執威逼利誘,公子蓮都不肯讓他們其中的任意一人帶走軒轅清陌的遺體,隻給了他們一句會讓他們去祭拜的話,便把他們都從阡羽樓趕了出來。
軒轅玉宸從回到宮後,便一直不吃不喝的待在傾蓮宮內。
修長的手指撫摸著軒轅清陌用過的東西,軒轅玉宸麵色滿含悲傷疼痛,眼角餘光撇到那幅小清陌捧著梨花的畫卷,淚水自他眼角滑落下來。
往昔記憶侵襲他的腦海,一時間,他心中百感交集,悔恨交加。
指尖撫摸著畫卷上的小清陌稚嫩的麵容,淺月色雙眸滿是悲痛,“陌兒,哥哥終究還是做錯了嗎?”
他以為,他是為她好,可是,終究還是害了她。
“陌兒,你走得那麽幹脆,哥哥還沒有來得及跟你道歉,你就那麽灑脫的離開了,獨留哥哥一個人在世界上,哥哥好孤單,你知道嗎?”
軒轅玉宸的苦衷無人能懂,隻能對著一幅畫卷越說越傷心,淚流滿麵,就連靈犀進來了都沒發現。
靈犀怨恨厭惡的看向軒轅玉宸,眸光的恨意半點都不隱藏,察覺到身後的目光,軒轅玉宸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扭頭看到靈犀,隻見她麵上勾勒著一抹嘲諷的笑,對他不見往日的尊敬。
“皇上,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假嗎?公主在時你總是在逼迫她做她不喜歡的事,國宴時,你還為了一個外人,當著所有大臣別國史臣的麵,狠狠打了公主一個大耳光,絲毫不顧及兄妹之情和公主的顏麵,現在公主已經不在了,你做這些給誰看?”
靈犀指責痛恨的言語,沒有半點留情!
若說靈犀以前尊敬推崇軒轅玉宸,經過軒轅清陌被打逝去的事情後,她對軒轅玉宸是完全隻剩下唾棄恨意和嫌棄厭惡了。
她是豁出去了,就算丟了小命,也要為自家可憐的主子出一口氣。
看清靈犀眸中的厭惡恨意,軒轅玉宸呼吸更是沉重,“靈犀,朕不是故意的,朕怎麽會舍得打陌兒?隻是關乎陌兒的安危,朕有許多的無奈,隻是終究,隻剩下一場笑話,害死她的人,居然是朕!”
軒轅玉宸的說辭,靈犀半點也不領情,她隻知道,她家主子是被她親哥哥所害死的。
“皇上的嘴巴總是說著好聽的話,所以才會騙著公主的吧?”靈犀語氣更是諷刺,繼而又道:“皇上,靈犀實在是想不明白?你是如何能對為了救你昏迷三年,醒來後出宮治療五年才回宮的你的親妹妹下得了手的呢?公主為了你,為了守住你的江山做了那麽多,可是你呢?你是怎麽對公主,怎樣對你的親生妹妹的?靈犀一個外人看著都痛心,更何況承受這種痛苦的公主呢?”
一邊指責著軒轅玉宸,靈犀一邊淚流滿麵,而她所說的話,猶如刀子淩遲軒轅玉宸的心,軒轅玉宸痛得幾乎呼吸不過來。
鳳玥,若是沒有鳳玥,這一切就不會存在了,想起鳳玥,軒轅玉宸的思緒飄遠……
當夜,鳳玥抽取了軒轅清陌的情根,而後軒轅玉宸曾找他到禦書房麵談過。
禦書房,軒轅玉宸正批閱奏折,莫懷宇領著鳳玥走進去而後莫懷宇離開,隻剩下鳳玥一人,軒轅玉宸停下手頭上待批閱的奏折,看向鳳玥,眸光冷漠無情。
薄唇輕抿,軒轅玉宸冷冽無情的聲線響起,“鳳公子,你究竟是誰?為何而來,想要對陌兒做些什麽?”
鳳玥嘴角勾起一抹深沉弧度,眸光劃過一絲意味不明,“宸帝,大家都是聰明人,廢話本宮就不說了,隻是你要記住,沒有我鳳玥,傾蓮公主必死無疑。”
端看鳳玥的神色,軒轅玉宸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關乎軒轅清陌性命,軒轅玉宸自然是放在首位的。
“此話何解?”
軒轅玉宸麵色瞬息萬變,憂關軒轅清陌的性命,他無法把持平日的鎮定自若。
鳳玥眸光深邃複雜,思緒飄遠,語氣涼薄,“本是同根生,若我死,她必死!”
“你!”軒轅玉宸氣怒,一把揪住鳳玥的雙肩,殺氣毫不隱藏,“你對陌兒做了什麽?是不是趁著抽取情根那會給她下了藥?”
鳳玥麵色一寒,一把拿開軒轅玉宸的手,“本宮怎麽會對蓮兒下藥?那麽下三爛的手段,本宮才不會用!”
聞言,軒轅玉宸的麵色舒緩些許,而後又聽到鳳玥道:“本宮隻是傾盡本宮的一身功力加心頭之血,將她的命緊緊的與本宮的綁在了一起,她死,本宮無礙,本宮死,她必死無疑!”
軒轅玉宸震怒,身上殺意四溢濃稠,鳳玥佻眉看向他,眸光中並沒有將軒轅玉宸當做一回事,“宸帝,你不會殺本宮的,你怎麽會舍得殺了自己寵愛的親妹妹?所以,何必故作樣子呢?”
軒轅玉宸身上的殺氣並未因此收斂,隻是氣息變得沉重,“你究竟想要幹嘛?”
鳳玥哈哈哈大笑幾聲,麵色陰沉道:“本宮想幹嘛?本宮不過是想讓一切回歸原點而已!”
“一切並未有所改變,何來回歸?”
軒轅玉宸眸光滿是疑惑沉重,在他看來鳳玥神經兮兮的,隻是他掌握軒轅清陌的命脈,他不得不把他當一回事。
鳳玥眸光劃過一絲懷念沉痛,警告道:“日後,你自然會懂得,宸帝,本宮不希望這件事蓮兒會知道,若你無法保守這個秘密,便等著為蓮兒收屍吧!”
回過神來,軒轅玉宸看著麵前的靈犀,苦澀一笑,“你怎會懂得朕的苦衷?”
靈犀悲憫的回視軒轅玉宸,語氣嘲諷道:“敢問皇上,有什麽苦衷能夠比得上公主的性命更重要?”
軒轅玉宸渾身一怔,就是因為沒有什麽比陌兒的性命更重要,所以,他才會什麽都不能說。
現下,陌兒已經不在了,他可以說了,可是那個他想要訴說的對象,已經永遠沒有機會傾聽了。
軒轅玉宸一甩衣擺,冷聲道:“朕能理解你對陌兒忠誠愛護之心,容忍你對朕無禮說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若是你再這般目無尊卑,以下犯上,朕不會再顧忌陌兒的麵子饒過你,下去吧!”
靈犀惱恨的瞪著軒轅玉宸,還想要反駁什麽,但是還是咬牙忍下,公主曾說過,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忍了,她倒要看看,皇上還能對公主做些什麽!
轉過身,不曾對軒轅玉宸行禮,便大搖大擺的退下去。
聽見關門聲,軒轅玉宸眸光悲哀的緊盯著畫卷看,眸光滿是懷念疼痛,沉寂在自己的天地中,不能自拔。
相對於軒轅玉宸的悲哀疼痛,納蘭景悠哉的待在韶華宮,吃著葡萄,聽著淩天的匯報。
淩天對自家太子的這一態度表示不理解,照他對自家太子的了解,他對傾蓮公主的感情那麽深,更甚至在國宴上警告宸帝,墨羽國將與軒轅王朝兵戎相見,為傾蓮公主討回公道,現下他這態度實在太奇怪了,於是淩天疑惑開口:“殿下,傾蓮公主死了,你一點也不傷心?”
思緒轉換,淩天擔憂的盯著納蘭景看,殿下不會是傷心過度傻了吧?
淩天逗逼的可愛模樣,映入眼簾,納蘭景魅眸劃過一絲笑意,“本太子為何要傷心?本太子高興還來不及呢!”
聽著納蘭景的話,淩天疑更是疑惑得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繼而又聽到納蘭景道:“本太子日前叫師傅給本太子選黃道吉日,今天早上他派人過來告訴本太子,下個月中旬是個極好的日子,吩咐下去,一定要讓蘇繡閣的雲依姑娘為未來太子妃繡一件獨一無二的禮服,還要命人布置好新房,對了,本太子日前吩咐你叫人拾綴的燕歸苑拾綴好了沒有?按照本太子的要求置辦好了嗎?那可是本太子要給太子妃居住的院子!”
淩天越聽納蘭景的話越是頭大,殿下,你是不是真的因為傾蓮公主的事兒瘋了?怎麽盡說胡話?
傾蓮公主都死了,哪裏來的太子妃?
這樣想著,淩天大著膽子上前一把將手放在納蘭景的前額上,“咦,不燙啊,殿下,你沒燒壞腦子啊,怎麽就盡說胡話呢?”
納蘭景魅眸劃過一絲冷意,衣擺一揮,甩開淩天,“淩天,你腦袋秀逗了嗎?竟然敢懷疑你家太子我的智商?”
淩天倒退的腳步堪堪頓住,並沒有受傷,聞言麵色尷尬道:“殿下,不是屬下懷疑你的智商,而是你的行為,讓屬下不得不懷疑!”
虧他在回來韶華宮的路上,還聽到宮女們議論紛紛,說殿下對傾蓮公主要多深情有多深情的呢,現下一看,殿下這模樣,要多負心就有多負心薄情!
“說你蠢,你還揣上了?你可以懷疑本太子的人品,但絕對不能懷疑本太子的智商,你到底懂不懂本太子的底線啊?”
納蘭景魅眸滿是嫌棄的掃向淩天,淩天委屈得不能自己,喃喃自語道:“殿下,你哪裏還有人品值得讓屬下懷疑?”
語氣不大不小,剛好叫納蘭景聽了個真切,妖孽惑人的麵容勾勒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納蘭景聲線溫柔道:“淩天,你有聽說過一句話嗎?人生自古誰無死,你不作死就不會死?”
淩天眼看自家太子陰惻惻的模樣,腦後瀑布汗直冒。
哎喲我的殿下啊,您就不能正常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