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認為,趙飛揚沒反駁,就證明陸子時說的是真的。
雖說大皇子遇刺之事頻發,可畢竟陛下已經提前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而且,大皇子如今更是全須全尾的站在他們麵前。
他們實在是不明白,趙飛揚究竟有什麽理由,寧願影響陛下與群臣商議正事,也不願待陛下身旁無人之時,再提及此事。
還未等趙玄明對此事發表意見和建議,丞相上官均便冷笑連連。
“大皇子,您遇刺一事,我們皆以知曉,但殿下您畢竟平安無事,我想此事也便無需再談。”
“還是請殿下您速速回避,待陛下處理好朝政要事,定然會給大皇子您一個交代!”
聞言,趙飛揚瞥了上官均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
這老頭,現在是連裝,都裝不下去了嗎?
“上官丞相,此言差矣!”
“若本宮當真隻為了本宮的自身安危,那為何東宮被數十名身份不明的死士圍攻時,本宮不曾深夜來父皇麵前討要說法?”
官方的解釋當然是他識大體,自己安然無恙的情況下,他身為太子的最佳人選,自然不回故意打擾趙玄明。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找了也沒用。
長腦子的人都知道,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少之又少。
範圍瞬間被縮小,隻要用心去查,就一定能查出幕後真凶。
可對於趙玄明,也便是他那便宜老爹而言,這才是最難的!
上官均被懟的麵色漲紅,憋了半天,方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誰知殿下是否認為先前不受陛下待見,如今陛下待殿下的態度有所好轉,便恃寵而驕?”
恃寵而驕?
對他的態度有所好轉?
要是上官均的眼睛沒什麽用處了,趙飛揚認為可以捐了!
“天地可鑒,本宮可從未認為,父皇對待本宮關懷備至,便足以令本宮恃寵而驕!”
“倒是上官大人,給本宮扣上這麽大一頂帽子,居心何在?”
“倘若本宮當真想要得到父皇的垂憐,現本宮又為何對本宮是否受傷一事,閉口不談?”
上官均氣惱不已,剛想張口回懟,便聽聞趙玄明的聲音。
“你們二人,究竟要吵到什麽時候?”
“趙飛揚,你不請自來,難道當真隻為你遇刺一事?”
“朕先前已然答允,此事會交由你所選定的戶部侍郎邢招遠去查,你還有什麽可不滿意的?!”
趙玄明的態度已經表達的非常明顯了,對趙飛揚的出現表現出了強烈的不耐煩。
“父皇,不論是這一次,還是上一次兒臣遇刺,兒臣都從未考慮過自身!”
說話間,趙飛揚眼角的餘光撇向了一旁的劉太傅,麵上露出一抹笑意。
“兒臣認為,宮中頻繁出現刺客,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負責保證皇宮安全的拱衛司失職!”
“倘若兒臣的猜測沒錯,那麽兒臣還是那句話,今日遇刺的是兒臣,倘若下一次……”
“父皇,國,不可一日無君!”
趙玄明臉色微變,他知道,假如一切都如同趙飛揚的猜想,他才是最危險的哪一個!
“說說第二種可能。”
之所以趙玄明海能保持如此淡定,是因為他深知,陷害深知是想置趙飛揚於死地的人,絕對不會,也不敢對他動手!
“第二種可能便是,這動手之人,不僅對皇宮大內十分熟悉,而且他根本就不怕遭受相應的懲罰!”
劉太傅捋著長髯,微微頷首,表示讚同趙飛揚的說法。
“陛下,老臣認為,大皇子言之有理!”
聽了這話,趙玄明臉色更差。
既然趙飛揚說的有道理,那就說明他們說的沒道理?
他可是大夏的天子,天子的話,怎可遭到否定?
沒有了霍山,趙飛揚反倒沒有之前那般小心翼翼了。
他看向劉太傅,投去了一抹敬佩。
不愧是上官均之下第一人,換做旁人,縱然想到了一切,怕是也絕對不敢承認!
當然,在察覺到了劉太傅對他的認可,趙飛揚也並未一味的去消費這一切。
他反而轉身看向了趙玄明。
“父皇,兒臣之所以出現在兩儀殿,擔憂的隻有江山社稷,以及為人子對父親的惦念!”
“兒臣是先為人子,後為人臣!”
“為人子,父皇比任何人對兒臣都要重要!”
“為人臣,父皇乃是大夏國君,倘若父皇龍體有損,兒臣也萬死難辭其咎!”
這番話,令先前對趙飛揚不是很在意的趙玄明,也不僅對這個嫡長子,有了新的認知。
上官均自然不會放任趙飛揚在趙玄明的麵前拚命表現。
他冷笑一聲,說道:“大皇子把話說的太漂亮了,不做說客倒是可惜了!”
說他畫大餅?
這是他主動找茬,可不能怪他反擊!
“上官大人為何對本宮又如此之大的敵意?”
“本宮隻不過是說了兩句三歲小兒都知道的大實話,難道也令上官大人不滿?”
“亦或者是,上官大人覺得本宮在父皇麵前說了這兩句話,就會讓四皇子失去父皇的寵愛?”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上官均乃是,四皇子趙玨的外公,自然會看不慣趙飛揚出風頭。
可這話,平日裏哪有人敢當著上官均的麵說?
不過今日,在趙玄明的麵前,趙飛揚可就沒有任何顧忌了。
今日他與上官均有矛盾,若是他日上官均繼續針對,或是他遭遇不測。
就算不是上官均所為,也定然與四皇子有關!
“胡說八道!”
“簡直一派胡言!”
說罷,上官均起身看向趙玄明,“噗通”一聲跪在殿上。
“陛下,老臣多年如一日,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陛下您,對不起大夏的事情!”
“大皇子今日如此汙蔑老臣,老臣心中委屈!”
就算連趙玄明都認為,趙飛揚說的沒錯,上官均就是為了四皇子故意刁難他。
可明麵上,他也要賣他麵子,稱呼他一聲女婿,就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
輕咳一聲,趙玄明皺眉嗬斥趙飛揚,道:“趙飛揚,上官家世代忠良,你這番侮辱丞相,便罰你禁足三月,不準離開東宮半步!”
罰他?
還是禁足?
趙飛揚突然笑了,但還未曾來的及開口,便被四皇子黨的另一位大臣的話,給堵了回來。
“大皇子,如今你沒有皇位繼承,便如此侮辱朝中重臣,倘若讓你繼位,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