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盯著陸卯時看了半晌,趙飛揚沒有再開口詢問任何事情。
他看懂了陸卯時的眼神,但卻不太明白,陸卯時為何會與鮮於琿混跡在一處。
身為拱衛司鎮撫使,陸卯時直接歸玄隆帝所管轄,也隻聽命於玄隆帝。
難道說,陸卯時與鮮於琿混跡在一處,是受玄隆帝的指派?
可玄隆帝為何要讓陸卯時這樣做?
他可不會傻傻地認為,玄隆帝這樣做是為了確保他的安全,便是當真是玄隆帝擔憂皇子的安全,這皇子之中應當也不會有他!
不過,外麵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想也沒想,趙飛揚便故作輕浮的開始對陸卯時言語挑逗,“姑娘生的如此美豔,可否願與本宮閑談一番?”
沒等陸卯時答應,趙飛揚便直接將人攔腰抱在懷裏,抱進了房間。
起初陸卯時還有些錯愕,當看到趙飛揚仍舊眉頭緊鎖的模樣時,她也就明白了趙飛揚的意思。
“大皇子倒是好生會討姑娘家的歡心!”
二人交談的聲音不絕於耳,院外鮮於琿的人隱藏在暗處,聽見二人交談的聲音,便放心的走了。
趙飛揚沒有陸卯時那麽好的耳力,自然是聽不到外麵的人究竟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不過,陸卯時卻聽得一清二楚。
在鮮於琿的人離開之後,陸卯時便看向了趙飛揚。
“大皇子,您也應當放本使下來了!”
手中的柔軟觸感沒有消失,趙飛揚還不是很想放開陸卯時。
隻不過,他也不是那種下半身做主的男人,在知曉陸卯時身份的情況下,如果不是陸卯時心甘情願,他也絕對不會亂來。
“倒是本宮疏忽了。”
“不過,眼下陸大人是否也應當為本宮答疑解惑了?”
沒想到趙飛揚居然對這件事的真相如此執著,陸卯時頓時沉默了。
良久之後,她方才抬頭看向了趙飛揚。
“大皇子殿下,並非是本使不對殿下言明此事,隻是本使不得對任何人提及此事,所以……”
不讓說?
不用問他也知道,這個要求一定是他那便宜老爹提的。
“不說便不說吧。”
“但你還是應當告訴本宮,鮮於琿為何要將你送給本宮做禮物吧?”
這件事陸卯時倒是從一開始便沒想要隱瞞。
“啟稟大皇子,鮮於琿打算讓本使迷惑您,使得您對我言聽計從,隻不過我也不知道鮮於琿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麽。”
聽見這話,趙飛揚微微愣神。
鮮於琿這一次來到邊城的目的就是將他帶到西邦去,難道等他到了西邦之後,鮮於琿還有什麽別的安排不成?
從陸卯時剛剛回答問題的狀態來看,她應當是不知道其中緣由的。
既如此,看來事情的真相也就隻能由他自己去發現了。
“既然鮮於大人給本宮準備了這麽一份大禮,那本宮也理應還他一份禮,這才算得上是禮尚往來。”
“同時,也能算得上是不給我大夏皇室丟臉了!”
看著趙飛揚臉上那一抹令人覺得滲人的笑容,陸卯時頓時便覺得有些脊背發涼。
還好,這一次算計趙飛揚的並非是陛下。
倘若是她接近趙飛揚,她真的不知道趙飛揚會用什麽樣的手段來對付她。
……
翌日。
趙飛揚早早便敲開了鮮於琿的房門。
“鮮於大人可曾起身了?”
“今日.本宮為鮮於大人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接風洗塵宴,鮮於大人可願意隨我去瞧瞧,那邊布置的如何了?”
接風洗塵宴?
明明他們馬上就要離開邊城,趙飛揚為何弄出了一場接風洗塵宴?
“大皇子倒是也不必如此費心。”
“在下想過,邊城百姓並不了解兩國之間的情況,對在下以及西邦人也有著很大的誤解。”
“所以,在下認為,這場接風洗塵宴還是免了吧!”
聽聞這話,趙飛揚反倒不同意了。
“怎麽能就這樣算了呢!”
“旁人不知道,本宮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如果沒有鮮於大人從旁幫忙,父皇定然不會同意西邦與大夏簽署免戰契約之事。”
“這件事,說起來還是鮮於大人您的功勞最大!”
“所以,您也就不要推辭了,這一次的接風洗塵宴,本宮籌備了許久,大人還是快快起身,隨本宮一道去看看吧!”
聞言,鮮於琿根本不知要如何回應。
可他瞧著,趙飛揚也沒有絲毫準備離開的意思,隻覺的頭大!
“鮮於大人?可是還沒睡醒?”
“不妨事,鮮於大人一路舟車勞頓,多休息也是應該的,本宮不累,就在這裏等著。”
這話聽得鮮於琿簡直想衝出去給趙飛揚兩拳!
堂堂大夏皇子,在這裏等著他,算是怎麽回事?
要是讓大夏的官員,特別是那個霍巡知道了,他辛辛苦苦偽裝出來樣子,豈不是功虧一簣!
來不及細想,鮮於琿連忙打開房門,將趙飛揚迎了進來。
“大皇子,您這又是何必呢!”
“雖說在下確實來到了大夏地界,大夏也應當盡地主之誼,不過在下既然已經代替我西邦王上與大夏簽署了免戰契約,自然也算是盟友!”
“盟友之間,又何需如此客氣!”
聽聞此言,趙飛揚回以微微一笑。
他並沒有中了鮮於琿的拳套,而是擺出了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鮮於大人這話不對!”
“雖然兩國已經簽署了免戰契約,但一碼歸一碼!”
“我大夏自古以來便有好客的習俗,更是有著自己的待客之道!”
“倘若令遠方來的客人覺得不舒坦,那便是我們的原因。”
說著,趙飛揚低下頭,悶聲道:“看起來,本宮這次確實是好心辦了壞事。”
“既如此,那本宮便去向那些百姓說明一番,畢竟他們與本宮一同張羅了這場接風洗塵宴。”
“如果鮮於大人不能到場的話,他們也理應知道。”
“本宮便告辭了!”
聞言,鮮於琿急忙攔住了趙飛揚。
“大皇子,您說是百姓與您一同張羅了這場接風洗塵宴?”
鮮於琿在官場縱橫已久,自然比趙飛揚他們這個年紀的皇子更加圓滑,更懂人情世故。
突然之間,鮮於琿不禁開始猜想,趙飛揚是不是給他挖了一個坑,或者說是趙飛揚當真有什麽事情需要他來幫忙?
不過,不論如何!
如果能夠讓大夏邊城的百姓對他,對西邦人有所改觀,這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