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十字架儀式，本身就是為了聖子的降臨而服務的。所以，這個儀式的最後一步，所代表的意義也隻會是一個新的靈以降臨的方式，來到這個載體之上。

丹.凱奇的一切已經變為了薪柴，成為了然德基爾降臨到這個世界的資本。也正如同然德基爾一開始所說的那樣，他已經篡取了丹.凱奇的一切，成為了新的複仇之靈，代替他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

在這樣的過程中，他並非是沒有付出代價的。因為儀式的關係，他不得不放棄自己天使的身份。

因為想要成為複仇之靈，占據這樣一種神奇的力量，他就絕對不可能再保持自己天使的身份。二者不管再怎麽雷同，也是不可能並列在一起的。想要獲得其中之一，就必須要放棄另一個。這是鐵律，是兩個世界苟合出來的法則。然德基爾還遠遠沒有到能夠淩駕在法則之上的地步，所以麵對這種結果，他隻有順從地接受這麽一種選擇。

而對於他來說，該怎麽選擇其實也已經是顯然易見的事情了。因為如果說他沒有下定決心成為複仇之靈，那麽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地把丹.凱奇抓過來，進行這樣的一場儀式。顯然，這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選擇。而也就是這樣的一個選擇，讓他在付出了一些代價之後，也是得到了足夠豐厚的回報。

複仇之靈的力量並不可小覷。

當他把自己的存在轉化為複仇之靈的時候，他本身所擁有的龐大魔力並沒有太多的浪費，就被轉化為了複仇之靈的力量。這讓他的實力勉強還維持在原有的水平之上。當然，一定程度上的削弱肯定是免不了了。

不過，這點削弱算不了什麽。和他所獲得的紮坦諾斯的力量精華相比，這點損失完全就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要知道，紮坦諾斯可是地獄君主，元素大君。和墨菲斯托以及撒旦同一等級的他在位格上就是超然的存在。

而對於天使這種等級森嚴，位格限製嚴重的生命來說，有了紮坦諾斯力量精華的融入，然德基爾完全有可能打破那種位格上的限製，把自己的生命等級提升到一個更高的水平之中。而這，在然德基爾心裏才是最有就價值的事情。

他已經踟躇在大天使位階上數千年了。雖然魔力日益深厚，但是和數千年前的他相比，本質上他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數千年前是大天使的他在數千年後的今天，還隻是一介大天使而已。而相比之下，有些人雖然隻能算是後來者，但是卻已經是淩駕在了他的頭上。

比方說至尊法師古一。身為區區一屆人類的她能在短短幾百年的時間裏就擁有可以硬撼神魔，把他這樣的大天使都給踩在腳下的力量，說真的，他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自己也知道，這種事情光是羨慕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人類天生孱弱，隻有區區不到百年的壽命。但是宇宙所賦予他們的卻是無限的可能性。雖然說他們中絕大多數都隻是終其一生地如同螻蟻一般地苟活著，但是卻也難免地會出現像是至尊法師這樣的存在，強大到讓許許多多的神魔都隻能望其項背。

而相比之下，天使作為從光明中誕生出來的神性生物。雖然從一開始就擁有了無限的壽命，強大的力量。但是出自於平衡的宇宙法則，他們的可能性卻已經是被剝奪的差不多了。他們沒有超越的可能，也沒有打破桎梏的能力。他們的生命完全就是一灘鏽綠的死水，根本興不起任何的波瀾。

而對於這一切，然德基爾早已經厭惡了。不然他不會這麽果斷地放棄掉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隻為了換取這麽一個可能。

而現在，他也算是得償所願。因為篡取了丹.凱奇的一切，他已經算是打破了那道製約了他數千年的枷鎖。但是，他自己也知道，僅僅這樣還是不夠的。想要徹底地擺脫掉往日裏的一切，完成一次本質上的升華和晉升，他還需要得到的更多才行。

這需要實力、運氣、以及最主要的，來自地獄之主撒旦的支持。他很清楚哪些才是對他至關重要的。所以在儀式剛剛結束不久之後，他就已經是操縱著自己嶄新的身軀，大步地從十字架上走了下來。

“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完成了。現在告訴我，我讓你們做的那些事情，你們準備的怎麽樣了？”

盡管已經不再是天使之身，但是他的身份還是黑暗天使軍團的統帥。這一點是不會變的，所以自然的，當他這麽問出聲來的時候，那些侍立在一旁的黑暗天使們立刻就恭敬地對著他回答道。

“我們已經確定了一些惡靈騎士的存在。隻要您原因，我們完全可以把他帶到您的麵前來。”

“不，這件事情不需要你們動手。我親自去處理。你們現在有著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聽到了回答，然德基爾並沒有思考太多的時間，就已經是下達了一個新的命令來。

“地獄邊境那邊，我需要你們去打開局麵。陛下已經下令了，要在最近的這段時間之內徹底地穩固住通往墨菲斯托地獄的通道。那些愚蠢的魔鬼和惡魔是靠不住的東西，所以這種事情必須還是要由我們黑暗天使軍團親自去做才行。你們是陛下最信任的軍隊，也是他手中最鋒利的武器。所以，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麽做吧。”

“是的，大人。我們保證，一定不會讓陛下和您失望的。”

“很好。費烈德，就是要有這樣的信心和氣勢。”拍了拍回話天使的肩膀，然德基爾那繼承自丹.凱奇的臉孔上就浮現出了一種語重心長，好像是長輩一樣的微笑來。“你要知道，很快我就將從黑暗天使軍團統帥的位置上退下來。而到時候，陛下肯定會從你們這種中堅人員中挑選出來一個人來繼承我的位置。我很看好你，也很願意把你推薦給陛下。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須做出點成績，拿出一份讓我和陛下都滿意的結果來。隻有這樣，你才能得到陛下的認同，也隻有這樣，你才能名正言順地接管我所有的權柄。所以，你應該知道怎麽做的，對嗎？”

權力、地位。這是讓天使都不能免俗的東西。雖然明知道這份期望之語中或多或少地有那麽一些虛假的成分。但是這個叫做費烈德的天使還是用力地挺起了胸膛，並且鄭重地回應了起來。

“感謝大人您的栽培，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很好，去吧。記得你承諾過我的話，不要讓我失望了。不然，你應該知道，我們是怎麽對付那些失敗者的。”

正所謂恩威並施，作為上位者之一，然德基爾當然知道該怎麽鞭策這些屬下，才能讓他們做到能讓自己滿意的地步。

費烈德顯然是被這樣的威脅給嚇住了。畢竟是地獄之中的天使，他很清楚在地獄之中會有多少種手段能夠讓他感覺生不如死。這是一種足夠分量的威脅，足以讓他感到深深的忌憚和敬畏。再加上之前然德基爾承諾的那份動力，他自然是不可能把這個任務再等閑視之。

所以在撫著胸，對著然德基爾深深地行了一個禮之後，費烈德沒有任何廢話的，就帶著自己手下這一群黑暗天使化作了濃濃的黑煙，直接得鑽入到了地底之中。

他們已經回到了地獄裏，按照然德基爾吩咐的那樣行動了起來。而看著驟然一空，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四周。然德基爾笑了笑，就是用力地伸展起了自己的手臂來。

地獄之火開始在他的身上流動。先是炫目的赤紅色，然後就慢慢變成了耀眼的幽藍色。肉體上帶來的痛苦無法撼動他堅韌的神經，而紮坦諾斯力量的施展，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任何的難度。

他畢竟不是丹.凱奇那樣的菜鳥。數千年來的積累或許不能讓他打破自己的桎梏，突破自己的上限。但是卻足以讓他對力量的掌控精熟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丹.凱奇坐擁寶山而不自知，空有著紮坦諾斯的力量精華卻不知道怎麽運用。他可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所以在第一時間裏，他就開始調動起了這部分力量，並且開始嚐試著，將之徹底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對於他來說並非是什麽太過艱巨的事情。所以隻是一會兒的時間，他就已經是摸索到了其中的要訣，並且開始習慣起了自己如今這個惡靈騎士的身份來。

燃燒著藍火的骷髏騎士，這就是他如今的模樣。而也就是維持著這麽一番模樣，他直接就跨上了丹.凱奇的機車，開始在這個西部的荒野裏馳騁了起來。

對於他來說，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開始而已。

他們在醞釀著一個足夠龐大的計劃，而這個計劃要進行下去，肯定還需要做出更多的準備才行。這些都需要他親力親為，雖說有些麻煩，但是他也樂得如此。

能在人間痛快地瘋狂上一把，難道不比枯坐在那個該死的地獄裏要爽快的多嗎？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沒錯。所以，現在是時候開始他的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