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魂娘子拖著陸青和孤晴仙子兩隻“大粽子”出了冰洞,又放出數道冰魂蠶絲將他們兩個捆做一堆拎在手中,架起遁光飛行,接連飛過幾座冰峰,最後停在一座極冰玉-峰的半腰。她調動法力,移開一片金精鋼木樹林,現出裏麵的一個冰洞口來。
她縱身飛了進去,洞口在她身後悄然掩蔽。她在冰洞裏麵向前疾行,那冰洞崎嶇蜿蜒,十分深邃。她拎著陸青和孤晴仙子輾轉前行,不一會便來到一處冰室之中。
陸青和孤晴仙子被冰魂蠶絲纏的雖緊,但腦袋卻露在外麵,可以正常呼吸說話。那冰室裏麵也是極度寒冷,無數的極冰玉晶石橫生豎長,洞壁上倒掛著數個被冰魂蠶絲纏裹著嚴嚴實實的人蛹,正在隨著洞中的寒風輕輕搖晃。
冰魂娘子來至冰室中,隨手將陸青兩個摔在地上。由於陸青和孤晴被纏在一起,“砰”的一聲摔落在地上,不偏不倚,剛好孤晴仙子搶先著地,給陸青做了肉墊。
孤晴仙子額頭跌出一個青包,她不禁破口大罵,“孽妖,你摔痛了姑奶奶,等我師父救我出去,第一個把你斬成肉醬!”
冰魂娘子嗬嗬冷笑,“一會兒便把你喂了冰蠶,看你還能張狂多久。”
孤晴仙子嚇了一跳,她曾親眼看見冰屍穀枯屍累累的恐怖境況,不禁失聲說道,“冰蠶不是吃不得女修血肉麽?”
“我可以為你破一回例。”
“不要!”孤晴仙子尖叫一聲,“......冰魂仙子,你放了我出去,我保證遠遠的躲開,再也不來冰屍穀了。”
“晚了。”冰魂娘子冷冷說道,一抖手將陸青和孤晴仙子倒掛在洞壁之上,自己身子飛起又出洞去了。
孤晴仙子與陸青背靠背被捆到一處,見冰魂娘子飛出冰室後,開口說道,“陸青公子,你想想法子,能不能帶著我逃出這裏。隻要你幫我逃出冰屍穀,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哪怕......”
她話語忽而變得嬌嗲甜膩,極盡誘惑之能事。
陸青說道,“陸某也一樣陷入囹圄,怕是無法幫你。”
孤晴仙子扭動了一下身子,說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你經曆了那麽多凶險的時候,不一樣都化險為夷了麽。數月前在大雪山,龍劍和十二都天煞那麽不可一世,不也折在你的算計之中麽。笑天雲修為高深算無遺策,不也在大東海被你殺死了麽。這一次,你也一定有辦法逃出的是不是?”
陸青懶得理她。她奮力扭轉過頭來,竟然衝著陸青耳邊吹了一口氣,伸出紅紅的舌尖去-舔-他的耳垂,膩聲道,“陸公子,妾身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對付那個妖物對吧?隻要你肯帶我出去,我這......我這身子就是你的了。我知道你在宗門內也有了相好的,但她的身子一定沒妾身的這麽美妙......”
她舌尖打著轉去-舔陸青的脖頸,一張臉也貼了過來,雖然隻有一顆頭露在冰絲外麵,卻也充滿了淫靡氣息。陸青手足被冰魂絲纏的緊緊雖然無法動彈,但通身起了一層寒栗。忍不住說道,“你......你把舌頭收起來,我有話說。”
孤晴仙子嬌笑起來,不無得意,“你終於肯答應了,我就知道看過我身子的人,又怎麽肯拒絕妾身呢。”
她雖然收起了要命的舌頭,卻依然咬了一下陸青的耳垂。
陸青很想伸手擦一下耳朵上的唾液,有一種想把孤晴牙齒掰下來的衝動。他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些,“我問你幾件事?你說清楚了,陸某答應出去時帶你一程。”
“妾身現在是你的人,一定知無不言。”孤晴張口說話,終於暫時放過了陸青的耳朵,她現在篤定他已被自己降服,情不自禁的開始勾勒逃出去後美妙前景。
陸青問道,“我已知道是巫懷山把你從寒潭冰室中救出去的。以他修為若要救你出來,隻需要打破冰室即可,為何卻費事從寒潭底下鑽出一個冰洞來?”
孤晴說道,“那洞可不是他打出來的。我被冰玉那賤婢封禁在寒潭冰室中,修為也一星半點不剩,本來是萬念俱灰就等著死了。忽然有一日腳下隆隆作響,冰室底下被人鑽出一個大洞來,幾頭怪鳥將我擄下寒潭一直帶到九陰寒煞靈脈開出的洞天裏來,見到了一個全身籠罩在一層黑霧中的家夥。”
“那是暗影殺,飛天惡鬼一族的小鬼王,他捉你做什麽?”
“他不是暗影殺。他自稱絕影,好像來尋找一個失蹤了幾百年的人,我那時自顧不暇,也沒去細聽他們說得什麽話。隻是他捉了我卻是找錯人了。”孤晴搖搖頭,頭上發絲亂舞,騷擾著陸青脖頸和麵龐,陸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怒道,“不要亂動!”
孤晴吃吃笑道,“......你忍不住,想要妾身了麽......”
“你接著說。”陸青忍住臭罵她一頓的衝動。心中卻想,哪裏又跑出來一個絕影,本來蟄伏在極北冰玉島的惡鬼,卻大舉跑來大雪山山下做什麽。
孤晴又道,“這時候巫懷山突然殺出來擊退那怪人搶走了我.他挾著我一直來到冰屍穀中的一座寒洞之中,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寒洞。沒想到早有一個青年修士等在那裏,隻是他一動不動,顯然已給巫懷山使禁法製住了。這時候巫懷山就問我,‘若幫你恢複了修為功力煉成玄牝劍,願不願意聽我的指使調遣。’我本來以為自己是已經死絕了的人,現在居然有希望可以煉成玄牝劍重返大雪山,自然忙不迭的點頭答應,別說讓我聽他指使調遣,便是荏般難做的條件,我都會答應。
這時巫懷山先以神通法力替我將已經截斷的靈脈重新接續起來,又從懷中取出三顆玄牝丹來扔給我,指指我又指指那個一動不動的青年修士,嘿嘿笑著離開冰室。巫懷山是要我修煉‘玄牝劍’秘劍道法,那個修士就是給我開鼎的道器。看來巫懷山對大雪山‘玄牝劍’的秘法了如指掌。我本以為他躲到別處去了,卻沒想到這家夥一直躲在暗處偷看呢......”
她話沒說完,便開始咯咯笑個不停,笑聲淫-蕩,與以前那個孤晴迥若兩人。
陸青驚道,“玄牝丹的煉製需要‘紫光草’,那東西極難搞得到,巫懷山居然能一下煉出三顆玄牝丹來,真是奇怪。”
“我當時也是這麽問他,巫懷山說西靈洲靈山穀的藥師佛是他的朋友,別說三顆玄牝丹,便是一百顆也拿得出來。我除了驚訝,感慨祖師眷顧,剩下的便隻有照著巫懷山的指使去做。
巫懷山躲在暗處偷看我自是不知道。我本已將‘玄牝劍’的修煉秘法在心中記得牢牢,此時有了玄牝丹,我焉能不立刻修煉。我拉過來那個青年修士,他是巫懷山準備給我開鼎的道器,其實又是什麽開鼎啊,不過是用來形容那雙修事兒罷了......”
陸青不想聽她說什麽秘煉雙修的尷尬細節,便打斷她道,“你和巫懷山在冰屍穀待了多久?”
“這裏到處都是極冰玉晶石,日夜通明,我也搞不清過了多長時間,總有那麽兩三個月吧。他每隔一段時間便捉來一個男修給我煉劍,被吸幹了元陽精魄的男修血肉尚在,便被推出寒洞扔給了冰蠶纏裹吞噬。巫懷山說那是他與冰魂娘子之間的約定,否則我們在冰屍穀便是一個時辰也別想待上。”
陸青心中驚歎,忍不住說道,“竟然這麽久,看來大雪山寒煞封山後不久巫懷山已經潛藏了進來。妙玄道人被他安插在大雪山山門之外,自己卻暗暗救了孤晴仙子偷偷煉成了玄牝劍。他做了裏麵夾擊的安排,冰玉仙子焉有不敗之理。這又不對,巫懷山與妙玄道人同為真一五傑,妙玄道人怎麽卻好像不識得他似得?巫懷山又怎麽舍得將自己的師弟也扔給了孤晴煉劍?”
孤晴仙子說道,“我一個外人又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隻是那妙玄道人被他捉來之後倒是認了他出來,原來巫懷山入門時還是個毛頭小子,妙玄道人也隻見過他一麵而已。後來巫懷山自己便藏在觀音峽渺音瀑一待十幾年,宗門內都沒幾個人識得他。”
陸青想想也是,在真一五傑之中,巫懷山的身世最是隱秘,便是連莫望清布下的那般四通八達的眼線都沒有調查清楚。
“巫懷山劫走冰玉和澹台嫣兒,藏在了哪裏?”陸青又問。
孤晴仙子輕蔑的一笑,“我從未見巫懷山捉了這兩人來,也不知道這兩人藏在何處。我恨冰玉那賤婢入骨,恨不得殺了她,便是知道,也決計不會說的!”
陸青知道孤晴與冰玉之間的積怨由來已久,便不再追問這事。隻是心中還有一個疑惑,便問道,“數月之間,你和巫懷山害了那麽多的男修性命,都是他從哪裏捉來的?”
孤晴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那些人有的是大雪山的客修,有的是真一派的弟子,還有的是悟真教的道士。”
“竟然還有悟真教的人?”
孤晴咯咯一笑,“那有什麽奇怪。給我開鼎的那個家夥,就是悟真教的元神境修士,你不想知道他是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