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章 你不能這樣
萬仙流掃了一眼來人,輕笑道:“軒轅族居然和修魔洞一起駕臨我五行宗,當真奇觀。”
隻見走進大殿的足有三十人,軒轅族十幾人,修魔洞二十多人,修魔洞領頭的是樊海,修為已經達到了合道四重初期,估計是最近幾年突破的。
軒轅族領頭的是個麵容枯槁的老者,頭發稀疏,滿臉褶子,似乎已經壽元不多,但修為卻不低,是個合道四重的宗師高手。
枯槁老者雖然貌不驚人,但他手中捧著一隻灰色小鼓,在場眾高手一見那隻小鼓全都驚叫:“夔牛鼓!”
樊海進殿後哈哈一笑,手捋長須朗聲道:“萬掌門莫須驚奇,老夫在路上正好碰到軒轅家主而已,既然同路,索性一起來了。”
萬仙流淡淡一笑,給軒轅家主和樊海看座,來到軒轅家主麵前,道:“軒轅胤,你壽元無多,不在家中好好等待大限,跑我五行宗來做什麽,而且,還帶來了這隻凶兵。”他說到最後眸露冷光盯著夔牛鼓。
“嗬嗬……”軒轅胤張口一笑,緩緩道,“應果循環,報應不爽,老夫手中這隻夔牛鼓失而複得,全都仰仗李阡陌恩公,我族上下對他感恩戴德,今天來這裏就是想要把這夔牛鼓還給他,看看他想要用來對付誰,不過他現在的修為可能用不了這夔牛鼓,不過沒關係,老夫可以代勞。”
萬仙流聞言白眉一顫,臉上好似覆蓋了寒霜一般陰沉,他沉吟片刻,走到樊海麵前,冷冷道:“樊海,你呢?也是為了李阡陌而來?”
樊海哈哈一笑,手拈燕須,怡然道:“我跟他們不同,他們要麽跟李阡陌有仇,要麽就有恩,我與他既沒仇,也沒恩。”
“那你來此有做什麽?”萬仙流聞言麵顯惑色。
“是我那侄女找他。”樊海端起茶杯淺飲一口,續道,“李阡陌和我那侄女樊清影有婚約,我是來帶他回去跟我那侄女完婚的。”
萬仙流沒有說話,一言不發回到座位上坐下,看神情似乎不大開心。
他屁股剛沾椅子,忽聽外麵弟子高聲傳報:“啟稟掌門真人,蜀山若拙真人,迦蘭寺觀空大比丘,逍遙穀星樓三聖齊來拜山。”
“他們果然來了。”萬仙流聞言倏然站起,臉上陰晴不定,沉吟片刻之後高聲道,“有請!”
過了片刻,大殿走進五人,果然是蕭若拙,觀空和星樓三聖。
萬仙流滿臉堆笑迎了上去,拱手道:“貴客駕臨,仙流有失遠迎,萬請贖罪。”
“萬掌門太客氣了。”五人紛紛還禮,在侍奉弟子送來的椅子上坐下。
萬仙流大步走回主坐上坐下,緩緩道:“五位想必也是為了李阡陌而來吧。”
“沒錯!”劉坤元中氣十足,看向萬仙流,道,“李阡陌殺害了自己的授業恩師,背叛了逍遙穀,後又殺害逍遙穀弟子無數,我三人奉穀主之命捉他回去問罪,還請萬掌門行個方便。”
萬仙流聞言手拈長須,戲謔冷笑道:“數年前李阡陌被圍困不歸山,本座雖未在場,但似乎也聽說了一點,道虛真人說了,原道真並非李阡陌所殺,而是劉道兄所為,劉道兄為何還要往他身上栽贓?”
“哼!”玉坤空眸光一轉,冷哼道,“那隻是道虛真人片麵之詞,怎可取信,那孽畜殺人之時他又不在場。”
萬仙流眯了眯眼,眸中閃過一道冷芒,稍縱即逝,他轉頭看向若拙和觀空,緩聲問道:“若拙真人,觀空大師,二位是修道界的泰山北鬥,難道也要來趟這渾水?”
若拙淡淡一笑,搖頭道:“非也,道士不想趟這渾水。”
“那兩位的意思是……”萬仙流滿麵疑惑。
“阿彌陀佛。”觀空口宣佛號道,“萬掌門,某家和若拙來此乃是為了化解一場劫難。”
“劫難?”萬仙流聞言一愣,不解道,“此話從何說起?”
“萬掌門有所不知。”觀空雙手合十,滿麵慈悲道,“這李阡陌雖然隻是一介散修,但他機緣豐厚,天賦異稟,被道虛真人委以重任,所以道虛真人才會要收他為徒,李阡陌雖然拒絕了,但道虛真人早已將他當做自己的弟子看待,甚至比自己的弟子還要看重,某家和若拙來此就是想勸萬掌門放了李阡陌,免得得罪了道虛真人,徒惹災禍。”
萬仙流聞言雙眉緊鎖,麵色陰沉,在座有十幾個真人高手,他根本不放在眼裏,就算是若拙和觀空想要與他為難,他也不會懼怕,但若是道虛真人出手,他心頭便開始打鼓了。
道虛真人凶名赫赫,當年赤炎山一戰殺死了多少高手,徒手奪道兵又有誰能做到,而且他奪的道兵就是五行宗的翻天印,還是從他師父手裏奪過去的,雖然當年他師父才步入合道四重不久,但道虛真人還不是他能夠抵擋的。
他坐在那裏沉吟許久,最後還是抵不住浣火銀砂的誘惑,猛然抬頭道:“若拙掌門,觀空大師,並非我有意要與李阡陌為難,而是那李阡陌學會了我們五行宗的五行真經,此乃我門派鎮派功法,絕不可外泄,我必須殺了他才能對得起五行宗的列帶祖師。”
“哦,是麽?”一道滄桑而又威嚴的聲音忽然響徹整個大殿,似乎從外麵傳來,“那五行真經就刻在我華山的山石上,你為何不去將其毀了?”
話音剛落,大殿中間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灰色人影,道虛真人負手昂頭,橫眉冷目,直視萬仙流,眸光中仿似有電芒閃動,萬仙流被他目光一瞪,竟然渾身一顫,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道虛真人!”
“他果真來了!”
……
在場眾人紛紛驚呼起來。
道虛真人嘴角微揚,似在冷笑,緩緩道:“萬仙流,你的手,伸得太長了。”
萬仙流沒想到道虛真人一來就興師問罪,毫不拐彎抹角,他隻能硬著頭皮起身,拱手道:“道虛真人此話何解?”
道虛真人見他裝糊塗,不禁冷笑:“你又何必喬張做致,道士向來言出必行,既然說了要收李阡陌為徒,那便必須做到,你無故去天道盟抓了他,是什麽意思?”
萬仙流冷哼一聲,硬著頭皮道:“他偷學我們五行宗至高真經,其罪當誅,本座沒有當場殺他已經十分客氣了。”
“是麽。”道虛真人嘿嘿冷笑,道,“萬仙流,你偷學我們純陽宮坐忘經,道士是不是也要將你當場誅殺呢。”
“胡說八道!”萬仙流白眉倒豎,怒目高聲道,“我何時偷學坐忘經了!”
道虛真人手拈白須,嘿嘿笑問:“那你又憑什麽說李阡陌偷學了你們五行宗的功法。”
萬仙流聞言氣急,怒聲道:“道虛真人,你不能這樣,雖然你道法高深,當世無敵,但你總有坐化的一天,你還是為你們純陽宮積點福吧。”
“嗯。”道虛真人聞言沉吟片刻,拈須點頭,“你這話說得十分有道理,道士總有一天要坐化的,到時候你們肯定會去欺負道士的徒子徒孫們。”
萬仙流聞言頓喜:“沒錯,所以本座還是勸你莫要欺人太甚了,免得大家鬧得太僵,不好收場。”
道虛真人沉吟片刻後忽然抬頭,笑嘻嘻地望著萬仙流,道:“道士有法子了。”
“什麽?”萬仙流聞言不解。
“道士趁著現在能蹦能跳的時候把你們五行宗給滅了,就算滅不了,把你們打個元氣大傷就是,到時候你們就不會去找純陽宮的晦氣了。”道虛真人說完轉頭對著觀空,笑嘻嘻道,“和尚,你覺得道士這法子如何?”
“罪過,罪過。”觀空閉眼合十默念佛號。
“你……你不能這樣!”萬仙流聞言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起不來,滿麵驚恐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