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108.記者的圍攻
——“不是的呢,那是香水的味道,我最討厭的那個香水味。”
甜甜的解釋如醍醐灌頂般,讓我想起和姐姐第一次見麵時,她為了遮掩我身上未清洗的異味而特地噴灑在我身上的香水味。
“那個味道很刺鼻,我很不喜歡,不僅是你,以前爸爸身邊的秘書最後也會有這個味道,我每次聞著都很受不了。”
她見我蹙著眉沒有出聲,於是繼續跟我解釋著,而從她的話再聯係著姐姐以往的舉動,我想她一定是想通過甜甜來獲得秦弈的信任,所以她用這樣的手段引起甜甜對那些女人的反感,以鞏固她自己的地位。
很顯然,我也成了那些女人之一,可我沒想到姐姐竟然在和我相遇的第一天就對我起了戒心。
我安慰好甜甜,聊著聊著,她便很快地進入了夢鄉,我替她將被子蓋好,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想要出去透透氣,盡管昨天已經被姐姐弄得很是心寒,但在得知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
我將臥室的門輕輕地帶上,一股濃濃的煙味隨之竄入我的鼻間,我偏過頭,看著一旁正靠牆站著的男人,筆直的後背靠在光潔的牆麵上,一隻長腿微微傾斜著,而另一隻則彎曲著膝蓋踩在牆角處,他素淨的長指間夾著一根已經吸得差不多的煙頭,他見我出來,便將手中的煙頭仍在了地上,鞋底將其輕輕撚熄,我才發現,他的腳邊竟有七八個根煙頭。
“秦總,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小聲的問著,擔心會吵到房間裏的甜甜。
“她睡了?”他的視線瞥過緊閉的房門,問著我。
我點頭應著,我看著他眸中盡是柔軟,將視線從房門處移到了我的身上,“今晚謝謝你,甜甜很久沒有這麽開心了。”他的謝意很真誠,給人的感覺很溫暖。
我回笑著,“其實,我也要謝謝你,讓我有機會見甜甜,和她在一起,我也很開心。”
我們相視而笑,在寂靜的夜晚裏萌生了一股曖昧的氣息,而當我差點沉溺其中的時候,猛然清醒過來,帶著一絲尷尬和慌亂。
“我去廚房倒杯水。”說著便要從他的麵前走過去,而就在擦身的那一刹那,一隻大掌鉗住了我的手腕,我不解地轉過身看著他,他的雙眸似乎帶著眸中複雜的情緒,卻是麵色毫無波瀾地問著我,“昨天,方璐有找過你?”
他知道了?我的眸中閃過一刹的詫異,卻又很快的恢複平靜,點了點頭,手帶著輕微地掙紮,想讓他鬆手。
但是秦弈卻似乎沒有感覺到般,隻繼續問道,“她跟你說了些什麽?”
我想著昨天姐姐的話,想著她訴說著她的過去和對我的指責,猶豫了下,還是決定為她隱瞞著,“似乎你在我家過夜的事情被她知道了,所以讓我離你遠一點。”
可是我能感覺到他握在我手腕上的力道重了幾分,“隻有這樣,沒別的了嗎?”
秦弈的話,仿佛帶著一股魔力,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總覺得他是不是什麽都知道了,就等著我坦白,可是,我真的要將姐姐的身份出賣了嗎?那我豈不是真的成了破壞他們家庭的罪魁禍首了?
我的內心掙紮翻騰,最終我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嗯,差不多就這樣了,其他的話無非就是感歎我人生的機遇很不錯。”
手腕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不適地蹙了蹙眉,心虛又不解地抬眸看著他眸中隱隱的風暴,深沉地令人心顫,我不知道是哪裏惹他生氣了,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麽,便感覺到手腕的力道忽然鬆開,深諳的瞳仁恢複清明,唇角帶著點點的笑,卻帶著冷意,“沒別的就好。”
秦弈淡淡地說著,便再沒說話,仿佛話講到此處已經無法進行下去了般。
我站在那裏,猶豫著要不要轉身離開,可又想到姐姐,還有此時在房間裏熟睡的甜甜,有些不放心地問道,“你把甜甜帶過來住,方小姐知道嗎?”
“我跟她說了要帶甜甜出去玩幾天。”秦弈說著,看到我有些擔心,笑了笑,寬慰著,“放心吧,跟她說的時候,她很快地就答應了,甜甜的換洗衣物也是她準備的,感覺沒什麽異樣。”
“哦。”我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示意了下,便轉身向廚房走去。
待我再回來的時候,秦弈已經不在這裏了,估計是回房睡了吧,我也走進臥室,躺在甜甜的身邊,抱著她入睡。
第二天一早,我們便起身出去玩了,我和甜甜都穿著碎花裙,我經過打扮後,樣子比真實年紀看起來要小很多,現在和甜甜站在一起就像一對姐妹花一樣。
秦弈也換下了那一套嚴肅的西裝打扮,穿著米色的休閑褲,上身穿著藍色的襯衫,解開了上邊的兩顆紐扣,領口隨意地敞開著,而我的視線卻集中在了他脖頸處的銀色項鏈處,上麵掛著一枚樣式簡約卻很精致的鑽戒,我站在不遠處細細打量著,卻發現它與他左手無名指處的戒指是同一款樣式,應該是一對對戒。
這一枚應該是蘇影生前戴著的吧,我在心中輕歎了一聲,抬起眸卻與他對上。
美目中閃過一刹的尷尬,避開視線跟身旁的甜甜一起玩鬧。
周六我們主要是去遊樂園,人山人海地,很是熱鬧,裏麵玩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甜甜很大膽,越是那種刺激危險的,是就越想去嚐試。甜甜前一晚就跟我說,她從來都沒有去過遊樂園,姐姐每次要帶甜甜玩這些地方的時候,都想拉著秦弈,但秦弈偏偏又很忙,所以,至今她都沒來玩過,每次聽同學說坐過山車的時候,就很是羨慕。
所以這一天我幾乎沒有打消她的積極性,但凡她喜歡玩的,我都會陪著她,坐在長長的過山車上,隨著極限的速度,我們都放肆地大叫著,仿佛穿梭在高空之中,那種感覺用甜甜的話說,就是爽!
而秦弈這天更多的就是當觀眾,看著我們玩,還時不時地給我們拍照,他拍照的技術很不錯,也許也是跟相機有關,反正照出來的效果很唯美。而在坐摩天輪的時候,他還是被甜甜拉著跟我們進去了,我們一起趴在窗口處,看著麵前的山水,臉上都浮著暖暖的笑容。
候我們下了海,阿興不僅開車技周日的時術好,他開快艇竟然也是輕車熟路。這兩天所經曆的,不僅是甜甜的第一次,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享受這樣的樂趣,甜甜還一直笑我以前連海豚和鯊魚都沒弄清楚,羞羞羞。其實在快艇上的享受,對於小孩子來說不過就是一時間的新鮮,很快地甜甜便沒有多大的興致。
於是我們在海上溜達了一圈,便回來吃飯,甜甜玩得很累,吃完飯就睡了午覺,而在這時秦弈卻提出要我回去。
“趁著她睡著,我送你回去吧,免得她醒了,肯定會哭著鬧著不讓你走。”
“可是——”我不舍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甜甜,難道我又要再一次對她不辭而別嗎?
“又不是沒機會見麵了,以後想見了,我再抽空帶她出來。”秦弈寬慰著我,一手攬著我的肩膀,將我帶出了房門,而沉浸著離別的苦楚的我,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
我與他坐在車子裏,來到我公寓樓下,“甜甜那邊,還要麻煩秦總幫我解釋下。”
“恩。”他淡淡地應了聲,我便下車離開了。
我走的很幹脆,沒有回過頭,甜甜不在的時候,我都刻意地與他保持著距離,尤其是言語上的疏離,他似乎也沒有太過在意,也沒有再提下一次的見麵,估計也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我在心底深深地歎了聲氣,是都該放下了。伴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可誰知我剛邁出步子,便發現走廊裏有好多人,每個人的身上都掛著相機,很明顯是一寢記者。
他們仿佛是等了我很久一般,大都已經坐在了地上,東倒西歪,有的甚至都差點睡著了。而當其中一個記者看到我時,跟打了雞血似得,連忙從地上滾著爬了起來,其他的人也隨之紛紛地看到了我,一窩蜂地舉著相機、攝像機跑到我的麵前,還有數不清的話筒逼近我的眼前,激動地差點都戳到我的臉上。
我被迫往後退了幾步,耳邊盡是他們紛亂而急切地問話:
“聽說輕舞拂夢小姐已經結婚了,這是不是真的?”
“據知情人爆料,輕舞拂夢小姐是一直生活在小山村裏,連高中都沒有讀,那喬老板又為什麽會花重金捧你呢?”
在我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幾個記者便不知從哪裏掏出幾張照片伸到我的麵前,有蕭石的,還有秦弈牽著我來我家的,還有我和秦弈帶著甜甜在遊樂場玩的,還有好多好多,被他們當做十惡不赦的罪證般擺在了我的麵前。
“你是嫌貧愛富,被喬老板潛規則才做了影娛的知名編劇嗎?”
“這段時間沒有去影娛,而是經常跟秦總出雙入對,是另結新歡當了秦總的情婦嗎?”
“那你老公豈不是吃軟飯的了?!”
他們越說越離譜,不依不饒地逼近著我,無數個問題在我的耳邊竄著,他們的臉一張疊著一張,一個勁地在我的麵前晃著,這種感覺真的很陌生很可怕,仿佛是地獄修羅的魔鬼在拚命地像我索命般,我每退一步,他們便可逼近好幾步,空氣被他們擠壓得越來越稀薄,我的呼吸越來越不暢。
我後退的腳步越來越虛軟,終於一個沒站穩,倒了下去,可是他們依舊不放過我,居高臨下地話筒逼著我,那閃光燈跟著卡擦卡擦地快門聲閃著我的眼睛,生疼生疼的。
“不要了,不要再拍了,不要再拍了...”我舉著手臂徒勞地擋住他們的視線,低低的呢喃聲全部被那混亂的爭問淹沒,我絕望地抽泣著。
突然,身後的電梯打開,一股強勢的力道將我扶了起來,溫熱的大掌托著我的後腦,將我狼狽的臉頰埋在了他寬厚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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