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急中獲救

那兩個人是誰?

不是別人,就是前來尋找張大鵬的貴生夫‘婦’。

原來,貴生夫‘婦’那天聽了鄰居們說小絨布寺旁的火廖窪村幾年前出了火災,一場無名的大火將整個火廖窪村燒毀,連帶小絨布寺也毀於那場大火。

那場大火不僅燒毀了村莊和寺院,連那裏的大多數人都葬身那場大火了。現在那裏已經沒有人了。在那場大火中活下來的人都被政fǔ搬遷到鎮上去了。那個地方實際上已經成為一片被廢棄的荒宅。

兩人惦記著張大鵬的安全,就決心去小絨布寺尋找張大鵬。

第二天,兩個人帶上幹糧。沿著俄西村通往火廖窪的鄉間小路出發了。

俄西距離火廖窪還有幾十裏的路程。由於下著雪,天氣寒冷。又加上走的都是一些山窪小路。兩人行進的步伐自然就比平時慢了許多。看看都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兩個人連一半的路程都沒走到。

“貴生,我們坐著歇一會。還沒走過這麽遠的路呢。累了。”貴生媳‘婦’改琴將包著頭的頭巾取下來,用帶著自織的‘毛’線手套拂拉拂拉路邊一塊突出的大石頭上積雪,對貴生說道。

貴生停下腳步,抬頭望望飄雪的天空和四周積雪的山腰。抬腳走到改琴剛清掃幹淨的那塊路邊的石頭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歇會就歇回吧,我也有點累了。”貴生說道。

改琴一扭身,也坐在了貴生的身旁。她從身上背的包裏拿出一塊自家烙的蔥油餅。掰了一半遞給貴生。

“餓了吧,你也吃點。”改琴說道。

貴生從改琴手裏接過那半塊蔥油餅。順手撕了一塊,塞進嘴裏,邊吃邊說:“改琴,我都覺得奇怪。那個張局長做那麽大的官,還信這個?”

“那有啥子奇怪的。現在政fǔ蓋辦公大樓,還要請風水先生給看呢。我那個在榆林鄉的舅舅,還給縣政fǔ新蓋的辦公樓看過風水呢?”改琴不以為然的對貴生說道。

“縣政fǔ蓋辦公樓還看風水?”貴生有些懷疑。

“那個騙你,去年我舅舅到我家親口說的。”改琴說道。

“就你那個舅舅?他還能看個風水?我不相信。”貴生有些不屑一顧的說道。

“人家好多地方都請他去看風水,吃香著呢。”改琴說道。

貴生不在言語。兩人吃完餅,看看時間不早了,就抬起身,又踏上了小絨布寺的路程。

天快黑的時候,兩口子終於走到了去往小絨布寺的那個山口。

雪還下著。隻不過沒有來時下得那麽大了。天‘色’暗淡。風聲鶴起。山口那邊黑黝黝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楚。

“貴生,你說這張局長,好端端的,生出那個事來。放下工作,一個人跑到這裏找啥子絨布寺主持。了解啥子絨布娃娃。有那回子事嗎?“改琴站在山口,冷得有點哆嗦的對貴生說道。

“這事不好說的。你忘了,那村上哪個從城裏來的支教‘女’老師,她那個娃兒被汽車撞死了,那不是埋在村頭上,好多人還見過那個娃兒晚上在村頭的土崖崖上哭呢。張局長那晚上不是說在咱們新房的後麵,還看見那個娃兒子哭嘛。”貴生說道。

“你別說了,怪嚇人得。”改琴伸手拽拽貴生的袖子。小聲的說道。

“我們快點進去吧,太黑了,路就不好走了。”貴生對改琴說。

“嗯。走。”改琴答道。

兩口子相互拉著手,剛往山口走了沒幾步,就聽見兩邊的山頭上轟隆隆的響起一陣轟鳴聲。兩人嚇了一挑,抬頭往兩邊的山上一望,這貴生的臉就變了顏‘色’。

“不好,像是要雪崩。”貴生抬著頭望著黑黝黝的山頭對改琴說道。

“雪崩,不會吧。”改琴還有些不相信。

“快走,往後跑。”說著,貴生伸手拽著改琴的衣服兩人就往後跑。跑了沒多遠,就見兩邊的山頭上,大塊大塊的積雪帶著轟鳴從山頭垮下來。垮下來的積雪蜂擁到了山口,把進山的唯一路口堵了個嚴嚴實實。騰起得雪霧彌漫了整個山口。

貴生夫‘婦’望著眼前這驚險的一幕,驚得是目瞪口呆。

“怎麽辦,路堵住了。過不去了。”改琴望著前麵被雪崩封堵住的路口,無奈的對貴生說。

“咱們進不去,張局長也就出不來。要是裏麵真像寶林和老二他們說得那樣沒有人,他再出不來,還不餓死了。就是餓不死,也凍死了。”貴生說道。

聽貴生這麽一說,改琴有些著急了,她趕忙對貴生說道:“那你快些想個辦法,咱們總不能見死不救。”

“現在,這裏肯定是走不通了。我們走後山,從後麵繞著進去。”貴生說道。

“繞到後山,那裏有路?”改琴有些懷疑。

“那裏有條小路,不是通小絨布寺,是通火廖窪村上得路。”貴生又說。

“你走過?”改琴問道。

貴生想了一下,就說:“幾年前,我跟老二來這裏挖過草‘藥’。走過那裏的路。”

“那我們就快些走吧。”改琴對貴生說。

“好,我們走後山。”說著,貴生帶著改琴轉身向後走去。

山路看起來近,走起來遠。兩口子繞過這個山口,沿著山邊的一條小路,迂回著向火廖窪走去。路上,為防止天黑路滑。貴生順手摘了一些鬆樹枝,紮了兩個火把,夫‘婦’倆一人手裏舉著一個這樣的火把,終於走到了火廖窪後村的村口。

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整個火廖窪村寂靜的悄無人息。荒蕪頹廢的讓人感到害怕。

貴生夫‘婦’一進村口,就看見黑夜裏一個人影,手裏好像還拿著一根木柴‘棒’,揮舞著,大聲喊叫著向村子的東頭跑去。把這兩口嚇了一跳。

改琴害怕的拉緊貴生的衣服。對貴生說:“那個是啥子?”她伸手指了指剛才跑到村子東頭的那個人影。

“我看像從咱家走的那個張局長。”貴生伸長脖頸,瞪大眼睛,努力的在黑暗中探尋剛才的人影。

“你沒看錯?”改琴懷疑道。

“應該沒看錯。我的眼力還是不錯的。”貴生自信的說。

“他不是說去小絨布寺的嗎,怎麽跑到這個火廖窪來了。”改琴小聲的問貴生。

“那個曉得。走。我們過去看看。”貴生對改琴說道。

“我不敢過去。我有些害怕。”改琴望著黑乎乎的已經荒廢了的村子,說道。

“怕個啥子,有我呢。”說著就拉著改琴循著剛才那個跑過去的人影走了過去。

就在貴生倆口走到村中央的時候,他們看見張大鵬正揮舞著手裏的木柴‘棒’在空中向下‘亂’舞,一邊舞動,一邊喊道:“來呀,來呀,爺們今天跟你們這些鬼魂拚了。”

兩口子定眼觀瞧,就見張大鵬衣衫襤褸,像個‘精’神錯‘亂’的病人,在空曠無人的村子中央,四下揮舞著手中的木柴‘棒’。邊舞邊喊。那樣子十分嚇人。

再看張大鵬的身邊,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

於是兩口子就朝張大鵬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張大鵬正在危急的關頭,聽見有人喊他名字,回過頭一看,火把中‘露’出兩張熟悉臉,那兩張熟悉的臉正是貴生夫‘婦’。

張大鵬欣喜若狂。回答了一聲,就向貴生夫‘婦’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