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寺院尋蹤
“你一個人這半夜三更,怎麽去了那個地方?”喇嘛和張大鵬回到那間小屋裏,就轉身關好門,問張大鵬。
張大鵬還沒有從剛才那場驚魂中回過神來。
“去——去——哪個地方?”張大鵬反問道。
喇嘛看了一眼張大鵬。說道:“火廖窪。”
“火廖窪?”張大鵬回過神來,“是去了,跟那個藏族女人去的。”張大鵬對喇嘛說道。
“哦,你膽子也真夠大的。晚上不睡覺,跑到那裏去。那可不是你去的地方。”喇嘛望著張大鵬微笑了一下,就去泡茶。
張大鵬一扭身,坐在了喇嘛的熱炕上。稍微平緩了一下自己剛才受驚嚇的心情。
“太恐怖了。我從來沒經曆過。”張大鵬對喇嘛說道。
“先喝口熱茶,壓壓驚。”喇嘛端來一杯泡好的熱茶,遞到張大鵬的手上。
一口熱茶下肚,張大鵬總算把那顆砰砰亂跳的心安撫了下來。
“大師,知道不知道那個穿白衣的女人是個什麽人?還有那個小男孩。他們不是人吧?”張大鵬問喇嘛。
“不是人,是鬼。”喇嘛給自己也泡了一杯熱茶,他喝了一口說到。
張大鵬不禁又打了一個哆嗦。
“不是人,是鬼?”
喇嘛不置可否的低下頭又喝了一口茶。
“我還是給你講講這個小絨布寺。”喇嘛把青花瓷茶杯捧再手上,慢慢地對張大鵬說。
“嗯,好的。那就謝謝大師了。”
“我們這座小絨布寺是羅布丹增大喇嘛五十年前,從日喀則的絨布寺來到這裏。為紀念他出家的那座絨布寺,而在這裏化緣建了一座寺院,起名叫小絨布寺。”
“哦。”張大鵬認真的聽起來。
“以前,這裏最好的時候,有十幾個喇嘛。**的時候。寺廟被毀過一次。羅布丹增喇嘛去了西藏。其他喇嘛也都走了。寺院荒蕪了多年。改革開放的時候,落實宗教政策。小絨布寺又重新被整修。羅布丹增喇嘛也從西藏回到了這裏。”說到這,喇嘛又呷了一口茶。
“幾年前。羅布丹增喇嘛從縣城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位上吊自殺的女子。“
“哦。”
“是羅布丹增喇嘛救了她,並將她臨時安置在寺院的後院住下。”
“以後呢?”
“那女子好像以前受過精神方麵的打擊。精神上出了問題。”
“精神出了問題?”
“是啊。其實。我也不是本地人。”
“大師不是本地人?”
“不要叫我大師,就叫紅海喇嘛好了。”
“好。”
“我是從河南來到這小絨布寺出家的。羅布丹增喇嘛是我出家修行的第一位師傅。在我來這之前。寺院已經有好幾位喇嘛了。”
“那後來,那位女子又怎樣了?”張大鵬急於知道女子的情況,就問道。
紅海喇嘛停頓了一下,喝了口茶,看了一眼張大鵬,就說:“那位女子初到寺院的時候,整夜哭哭啼啼的。逢人就問人家要她的孩子。後來,我們一打聽,才知道她的孩子在一次車禍中死了。”
“再後來呢?”
“大家都覺的寺院是出家修行的地方。不能長期收留一個女人住在寺院裏。羅布丹增住持大師勸說大家,出家人以行善為本。慈悲為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女人本身喪子,精神患病。還須在寺院調理一段時間。待她身體恢複,再讓她走也不遲。”
“後來——?”張大鵬將身體往前傾了傾。
“後來,那女人就住在後院。羅布丹增大師親自配製的他自己采挖來的草約,給她治理。大概在我們寺院住了快一年。”
“病好了?”
“大概是好了吧。”
“那她後來去那了?”
“說來,這事也蹊蹺,那天,羅布丹增大師去了青海。晚上,從外麵來了一男一女兩個火廖窪村的村民。來寺院進香。那個女的從後院出來,正好碰上那兩個人,就要跟那兩個人走。幾個喇嘛勸她,等住持回來,她再走。那女的就罵喇嘛想對她有不軌。喇嘛門就不再管了。她就跟著那兩個人走出了寺院。”
“哦。”張大鵬吃驚地往下聽。
“過了些天。羅布丹增大師回來後,問及此事。大家才將她跟那兩個火廖窪村的村民走了的事告訴了他。大師聽後,很吃驚。還去火廖窪找過一回。那時,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火廖窪。”
“那後來呢?”
以後再沒聽到那個女人的消息。不過,一年後,有人在寺院的大門看見了她。“
“那個女的?”
“對,是那個女的。看見她穿一身白衣,披著長發,就站在寺院的門口。當走近她的時候,她卻不見了。不久,緊挨著寺院後圍牆的那個村子旁晚起了火。火勢很大,連小絨布寺也未能幸免。大火燒到半夜,許多人都在那場大火中喪了命。幾個沒能跑出去的喇嘛也死了。就是那場莫名其妙的大火——。”喇嘛的話還未說完,就看見白紙糊的窗戶上,一個人影浮現。
“誰?”紅海喇嘛喊了一聲。
窗戶上的那個人影忽的一下,就不見了。
喇嘛抬身就跳的地上。張大鵬也跟著下了地。喇嘛在前。張大鵬在後。兩人拉開門。看見一個人影一閃,從院子的小門走了出去。
喇嘛和張大鵬跟著就追了過去。他倆追到寺院的後麵,上次張大鵬走過的那個小樹林。來到了張大鵬第一次遇險的那個小院門前,那個人影一閃,就進了院子。
“我們別追了,她想引我們進去。”喇嘛對張大鵬說道。
“哦,我上次就是在這裏——。”張大鵬話未說完,喇嘛就對張大鵬說:“我們回去吧。”
他倆剛轉過身,向回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那座小院內,傳來了一陣女人哭泣的聲音。
他倆沒回頭,就走出了小樹林。
回到屋裏。張大鵬問喇嘛:“難道那個女的和寺院有仇嗎?不是主持救了她嗎?”
“我也感到納悶,要說有仇,也就是當年我們幾個喇嘛力勸主持不要收留她。莫非這讓她產生了怨恨?”
“無怨不生恨。無恨不報仇。莫非她真的和這座寺院結下了冤仇,而三翻五次前來尋仇。”張大鵬說道。“讓人不解的是,她和寺院有仇,又是如何跑到千裏之外,找到我了呢。我也不認識她,更別說和她結什麽仇了。”
張大鵬想了一下,“師傅,不知道這個女人叫什麽名字?”
紅海喇嘛想了一下,就說:“叫什麽來著?你看我的記性就是差,沒幾年的事,這猛的一下子,還真的是想不起來了。”喇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沒關係,慢慢想。也許知道了她的名字。我們就能了解她的來曆了。”張大鵬對喇嘛說道。
“是啊,名字很熟悉,可就是這猛的一下,想不起來。叫個——叫個——。”喇嘛努力在回憶,可就是沒想起來。
“算了。明天我們去火廖窪。那裏以前有一個小學。聽說主持留她在寺院那一陣子,病好的時候,她還去那個小學支過教。以前聽主持說過,她是個大學生。”
“大學生?”張大鵬有些吃驚。
喇嘛繼續說道:“聽說是誌願跑到這西部支教來的。”
“哦。”
“哎,不知怎的,就患上了精神病。怪可伶啊。”
“一個女大學生,來這西部偏僻的山村支教,還帶著個孩子?”張大鵬聽的是一頭霧水。
“主持曾經問過她,她不願意說。”
“那我們天明去火廖窪,能找到什麽嗎?”張大鵬問。
“因該可以。”喇嘛說道。“還有她教過的那座學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