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黑夜槍聲
坐進範立虎的車。 範立虎便發動車子往西開去。
在車上,範立虎問王月華:“月華,你剛才說什麽來著?鬼車?”
王月華依然驚恐未定,回過頭往車窗外看看,說道:“嚇死我了。剛才坐那倆出租車。沒注意。那個‘女’司機特別奇怪。”
“怎麽奇怪?”範立虎問到。
“那‘女’的脖子後麵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像是被什麽東西勒過脖子。臉‘色’發青。我看她開車的手,都是煞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哦。”範立虎聽了王月華的話,也感到吃驚。
“我讓她停車,她不停車,要不是剛才前麵堵車,說不定她把我拉到哪裏去了呢?”王月華的心髒還在噗噗地跳著。
“我看不對勁,拉開車‘門’往車下跳,就感覺她伸過來一隻手,想拉住我。我打開了她的手,就跳下來了。”
“真危險啊。你怎麽不叫我呢?”
“叫你你也聽不見啊。”王月華說道。
“我感覺那個‘女’的不是正常的人,說不定就是大鵬的同學說的那個周倩。”王月華又說。
“周倩?”
“嗯。周倩也許感覺到我們要去找她的墳墓,要來害我。”王月華說道。
“不要緊,有我呢。瞧我穿的這身警服。還有這輛桑塔納警車。就是鬼,也怕我們。何況,我還帶了這個。”範立虎說著,一隻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從座椅下‘摸’出一把手槍,拿著在王月華眼前晃了晃。
“你還帶著槍?”王月華驚訝地問道。
“廢話。當警察的,出‘門’辦案,還能不帶槍?不但帶著槍,我還帶了兩副手銬呢。”範立虎說完,把手槍重新塞進座椅下,又從旁邊的皮包裏‘摸’出一幅錚亮的手銬來,在王月華麵前炫耀般地晃了晃。
“你帶著這些東西對付人還行。萬一對付的是個鬼呢?”王月華問道。
“鬼。哈哈,你真逗。不過,對你說哦。我這人從來不相信鬼神。世界上那有什麽鬼神。都是人自己編出來,自己嚇自己的。”範立虎笑到。
王月華搖搖頭,她不認為範立虎說的對。
“我以前也不相信有什麽鬼啊神呀的,可我現在信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如果沒有鬼神,哪有幾千年的鬼神文化?還有那些道教啊,佛教啊什麽的。他們不都相信鬼神嗎?世界上真如你說的沒有鬼神,你有怎麽解釋那麽多修煉之人呢?”王月華反駁範立虎。
範立虎聽後,微微一笑,說道:“那是一種‘精’神寄托。”
王月華白了一眼範立虎,說道:“你不信啊,這次跟我去,你就信了,你這種人,我了解。不用事實說話,你不會相信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車子就開出了B市,進入往西去的國道上。
這裏,有一段路還在修理。車子走起來,就顯的慢多了。
“我們從這裏去甘孜,需要多長時間。”王月華問範立虎。
範立虎想了一下,說道:“大概需要二天吧。”
“兩天?能到嗎?”王月華問。
“路上不出現意外的話,正常時間應該能到。”範立虎說道。
中午,他們走到一座縣城,在縣城裏,找了個飯館。兩人吃了點東西。小憩了一會,又開上車往西趕。
傍晚的時候,就來到了另一座縣城。
找了家好點的旅館,範立虎把車停在旅館裏的停車場上,就和王月華一同去前台登記。
“怎麽住?咱倆住一間?還是——。”範立虎故意問站在身邊的王月華。
“各住各的。”王月華說道。
“登記一間吧,這樣安全。我還能保護你啊。”範立虎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王月華伸手打了範立虎一掌,故作生氣地說道:“想的到美。想沾我便宜啊,沒‘門’,立虎,我可對你說了啊,咱倆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一碼是一碼。別想歪了啊。”
範立虎笑道:“月華,沒看出來,你還真的那麽愛張大鵬。這張大鵬真有福氣啊。自己不珍惜老婆,在外麵偷腥。把自己害死了,老婆還這麽癡心地愛她。行。真行。”
“別胡說了,去登記吧。”王月華說著,把範立虎往前推了一把。
“把你身份證給我,我去登記。”
範立虎接過王月華遞過來的身份證,就去前台登記去了。
這是一家商務酒店。總共五層。範立虎和王月華各要了三層的一個單人間。他們的房間緊挨著,一間是三零九,一間是三一一。
登記完房間。服務生把他們領到他們各自的房間裏,‘交’代完畢,就走了。
安頓完住宿。兩個人放下帶的行李,就下樓找飯館吃飯去了。
在一家川菜館‘門’前。範立虎和王月華看了看,覺得還不錯,兩人走了進去。
揀一個僻靜處。要了幾個菜。兩人吃起來。範立虎想喝酒,又要了一瓶瀘州老窖。兩人邊吃便聊起去甘孜找俄西村的事來。
“月華,你不喝點嗎?”範立虎問王月華。
王月華盯著範立虎手上的酒瓶子,搖搖頭,說道:“我不喝。”
“哦,那我就喝了啊。”說著,給自己斟滿一杯酒。
“你少喝點啊。我們明天還要辦事呢。”王月華提醒他。
“哎,沒事,我有一斤酒量呢。信不信。我喝給你看。”範立虎一揚脖,一口把酒杯裏的酒全倒進肚子裏去。
“我說你這人,讓你少喝點,還真來了你。行,行,我信你了,你們當公安的,個個能喝酒。不過,今天就不要喝多了。”王月華提醒他。
“好,少喝點。哎,對了月華,那個俄西村真的有那個叫周什麽來著的墳墓?”範立虎問道。
“我也不知道,還是尚宏斌說的。得去那裏找。”
兩個吃完飯,範立虎把沒喝完的酒帶上,回到了旅店。
回到旅店後,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就回各自的房間休息去了。
半夜時分,正在做夢的王月華被一陣窗戶響動聲吵醒,她打開‘床’前燈,看見窗戶外麵好像起了大風,風吹的玻璃窗嘩啦啦地作響。還有掛在上麵的窗簾,隨著刮進屋裏的風,也不停地搖擺、飄動。
王月華起身去關窗戶,走到窗前,感覺風很大,她把頭探出去,想看看外麵的天氣。頭頂的天空被一大片黑雲籠罩著。風從東邊吹過來,一陣緊似一陣。
王月華又低頭向院子裏望去,忽然,她發現,院子裏停了一輛出租車。再看那輛出租車,很像自己坐過的那輛出租車。借著院子裏的燈光,王月華看清了車牌號。就是自己坐過的那輛詭異的出租車。
王月華不免感到吃驚。她心裏想。這輛出租車怎麽也停在了這座酒店裏?難道說,那個‘陰’森的‘女’人果真跟我來到了這裏?
想到這,王月華身上冒出了冷汗。她有心出‘門’去敲範立虎的‘門’,把範立虎叫醒,但又覺得別搞錯了,說不定這輛出租車是車主的,跟那個‘女’人沒關係。要是那樣,範立虎又該說我神經了。
王月華是個好強之人,她想了想,沒去叫範立虎,重新關上窗戶,拉好窗簾後。王月華回到自己‘床’上,拉滅燈,躺在了‘床’上。
也許是坐了一天的車,困了。王月華瞪著眼睛望著寂靜的房間,漸漸兩眼皮打架,慢慢地入睡了。
窗外,依然刮著大風。可以聽見大風吹的玻璃嘩嘩地響。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咣當的響聲,像是把什麽房間裏的窗戶玻璃吹落下來了,砸在地上,響起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
這個夜晚,沒人去關注那陣玻璃落地時傳來的破碎聲,旅館的人都沉浸在各自的夢鄉裏。絲毫也沒感受到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風的打攪。
就在這時,王月華見過的那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突然出現在那扇玻璃窗前,她把那張青紫‘色’的,有些煞白的臉,貼在玻璃上,用嘴輕輕地一吹,剛被王月華關好的玻璃窗慢慢地移開了一條縫隙。
外麵的風乘勢從裂開的窗縫裏吹進去,吹的窗簾不停地擺動。
白衣‘女’人伸手梳理了一下飄逸的長發,嘴角掛起一絲冷笑。突然,她扭動身軀,輕輕一飄,就從窗縫裏飄進王月華的房間裏。
就在這時,王月華可能在睡夢中感到了大風吹進來了,突然醒了,不過,她沒看見那個飄進屋裏來的白衣‘女’人。
“怎麽又刮進風了?”王月華自言自語地說道。
緊接著,王月華就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燈,四下裏看看。
房間裏除了被大風吹動的窗簾在擺動時發出的嘩啦啦響聲一外,一切都很正常。
王月華起身靸上拖鞋,就往窗前走。
剛才那個飄進屋裏的‘女’人見狀,急忙躲進窗簾後麵。
王月華走到窗前,嘀咕了一句:“什麽鬼天氣,不是刮風,就是下雨。”
她伸手把那扇被拉開的窗戶又重新關好。拉上窗簾,打了聲哈欠,又回到了‘床’上。
“真是奇怪了,明明記得剛才自己管上窗戶了,怎麽又開了呢?”王月華想來想去,也搞不明白。
難道出鬼了?想到這,王月華又把剛躺下的身體抬起來,向窗戶前張望,就在這時,她看見窗簾後麵有一個東西在晃動。
王月華使勁‘揉’‘揉’眼睛,她怕自己看錯。畢竟剛從睡夢中醒來,還帶著惺忪的神情,看錯東西也很正常,隻是王月華不想自己折騰自己。自己嚇自己。
當王月華再次望向那扇玻璃窗時,這次看的真切,那個窗簾後麵,就是有東西在晃動,王月華吃了一驚。
那是個什麽東西呢?王月華再次起‘床’,拉亮燈,來到窗前,她伸手拉開窗簾,窗簾後麵空無一人。
怪了,剛才明明看見有個東西在這晃動,怎麽沒了呢?王月華感到不解。她又低頭想了一下,很可能是自己又看錯了。
算了,睡吧,王月華回到‘床’上,把被子‘蒙’在頭上,睡了。
剛才那個白衣‘女’人,這時又從房屋一角飄了出來,她來到王月華的‘床’前,把雙手伸出來,就去扼王月華的脖子,就在這緊要的關頭,那扇玻璃窗忽然被人拉開,一個壯實的大漢一叢身,跳進來,他舉起手中的那把手槍,就瞄向那個白衣‘女’人,雙手扣動扳機。
“呯“,一聲清脆的槍聲響過之後,那個白衣‘女’人忽然消失了。
王月華被槍聲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驚魂未定地看到眼前昏暗的房間裏,站著一個人。
“誰?要幹什麽?“王月華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