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鬼村
在靈山公園左麓,靠近劉家山的山腳,有一片廢棄的村莊。 這片村莊還是上個世紀末,當地政fǔ為解決這個村子長期遭受山溝裏季節‘性’洪水的災害,而將整座村莊搬遷到山外地勢平坦的地方,而荒廢的。
現在,這裏已是荒草叢生,雜樹環繞之地,許多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建造的土坯、灰瓦的院落、房屋散落在這一片片荒蕪的角落裏。那些院落和房屋有些已經曆經風雨的侵蝕而倒塌。有些還未完全倒塌,‘露’出傾倒一半的屋邊。從那傾倒了一半的房屋看去,帶著樓板的屋內,土炕還完整地擺在那裏。熏黑了的屋頂房梁,和腐朽的垮塌一多半的樓板,歪歪斜斜地,像站不穩的醉漢,隨時都可能倒塌下來。
這天旁晚。張大鵬帶著尚宏斌和文天民開著車,就來到這裏。
張大鵬對這裏很熟悉。在他負責建設靈山公園的時候,他就來過這裏。還曾在這座廢棄的荒村裏打過野兔和山‘雞’。所以。這個荒村對張大鵬來說,並不陌生。
文天民讓張大鵬找一處僻靜的地方,最好是荒村古宅。他好做法,帶張大鵬親自去‘陰’間找周倩。張大鵬首先想到的就是這裏。
他們把車順著荒草叢生的小路一直開進村口。三人把車停放在村口的一顆老槐樹下,就進村找做法的合適場地。
村落中間的一座院子,看起來還‘挺’完整。院‘門’上還掛著一把生鏽的鐵鎖。隻是從倒塌的院牆一角往裏望去,院內野草長的一人高。幾株梧桐,把院子遮的‘陰’森森的。貼在窗戶上的白紙已經發黃、破爛,被風一吹,嘩啦啦地作響。
這座院子‘挺’大,東西兩邊各有三間房。西邊這三間房的窗戶都是過去那種木格式的。窗戶上糊著白紙,白紙上還貼有窗‘花’。隻是有些破爛和發黃。東邊的三間房,窗戶上貼的白紙全部爛掉了。透過黑乎乎的木格窗戶。可以看見裏麵除了一個土炕外,什麽也沒有。而那個土炕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土。
一個個廢棄的院落看過去,最終,他們看中了這間院落。
院落‘門’上有鎖。他們三人就從旁邊倒塌的院牆豁口翻進去,推開西邊一排房間的屋‘門’。文天民四下看看,說道:“就在這裏吧。”
張大鵬和尚宏斌也四下看看,張大鵬小心問文天民:“這裏可以?”
文天民點點頭,說道:“可以。就在這裏。你們去拿東西。我把這裏收拾一下。”
張大鵬和尚宏斌返身出去,他們倆去取車上帶來的東西。
走在路上,張大鵬問尚宏斌:“這位老先生沒問題吧,別是糊‘弄’咱們了?”
尚宏斌說道:“絕對沒問題,我們那裏,誰家要是有那種怪事,都是請他去,我小時候記得我家隔壁胖墩家聽說就鬧鬼,把他請去。那會兒我還跟著去看熱鬧。親眼見他在胖墩家下神,說在‘陰’間看見胖墩家有個老頭,就躺在他家裏屋的‘床’上。身上長著一身膿瘡。在不停地哼哼。他讓胖墩家在那間裏屋燒紙錢。還用四根桃木撅釘在‘床’的四角。把一把桃木劍綁在‘床’下。以後果真不在鬧鬼了。”
髒大鵬聽了點點頭。一會,張大鵬又忍不住笑起來。
尚宏斌不解,就問:“大鵬,笑啥?”
張大鵬說道:“你看,我們倆都是大學生。也可以說是天之驕子,‘精’英階層了。你我都是家有嬌妻愛子。事業有成。當然,你現在隻需要發財掙錢,把自己的事業做大做強。哎我呢?”張大鵬說道這,忍不住歎了口氣。
“我本來應該比你尚宏斌強。在學校那會,我就比你強。”
尚宏斌笑道:“那是,在管理係,有幾個人不知風流倜儻的張大鵬。那時,光我知道,就有好幾個‘女’生追過你。我尚宏斌那時,可沒這種福氣,看上一個‘女’生,追人家,人家都不理。”
“哎,你應該感謝人家沒理你,我追了一個周倩。看看,‘弄’成這種結局。都怪我們那時年青,隻是衝動了,沒考慮後果。要是我那時沒有周倩這碼事。宏斌,你說,我是不是過的很幸福?”
尚宏斌點點頭,說道:“那是。一點也不假。”
“不是給你吹牛皮,我現在,說不定就是城建局局長了。你說我當上局長,還缺錢嗎?市裏一年幾個億的城市建設經費。我要想從中牟點利。那隻是動動筆杆子的事。可現在,這個周倩的亡魂害的我不淺。讓我丟掉了城建局副局長的位置,還差點讓我死在火廖窪。我不會什麽法術,我要會,非把周倩的魂魄打散,讓她永遠不得超生。方才出我這口惡氣。”張大鵬氣憤地說道。
兩個人說著,就來到停車的地方。張大鵬打開車‘門’,從車裏取出兩個大旅行包和一個大紙箱。尚宏斌把兩個旅行包拿起。張大鵬抗上那個大紙箱,他倆鎖好車‘門’,轉身又向荒村中央走去,
路上,尚宏斌給張大鵬出主意:“大鵬。我到想了一個辦法,說不定一下就能把周倩的亡魂除去,讓你以後再也不會受到她的滋擾了。”
張大鵬聽尚宏斌說他有個主意,又能永遠解除周倩的亡魂對自己生活的滋擾,馬上來了興趣。
“哦。宏斌,你講講看。”張大鵬停下腳步,回過頭,一手扶著肩上紙箱,一麵問尚宏斌。
尚宏斌眼珠一轉,說道:“這裏也沒別人,就咱倆。我想了個辦法,應該能行,一會,文老先生作法,帶你去‘陰’間會周倩。等你見到周倩的亡魂後,乘她不備,你把老先生身上帶的那把桃木劍拔下來,直接刺中周倩,再把老先生帶的黃表紙貼在周倩的臉上,他的那把桃木劍聽說可以誅妖,黃表紙能送走鬼的魂魄。這不,再也不會有後顧之憂了嗎?”
張大鵬聽完尚宏斌的話,想了一下,說道:“好到是好,我到不害怕。起碼我身上還有一道青雲道長給我的護身符,隻是這樣做,恐怕會連累文老先生。萬一我偷襲不成,那文老先生也要遭殃的。”
“哎,大鵬。咱們做大事的,豈可懷‘婦’人之心。就跟我在商海打拚一樣,心不黑,能賺到錢。官場不也一樣,隻有黑心,你才能把官做大。心地善良,你就別做官了,當老百姓去吧。當年,你追周倩的時候,不也是狠了心的嗎?你想。你懷惻隱之心,不忍心驅散周倩的亡魂,那周倩會和你一樣,不來纏你嗎?”尚宏斌說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張大鵬讚許道。
“你若把周倩亡魂打散,文先生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到時候,你們都會安全回來。以後啊,你還會有什麽煩心事嗎?”
“對,就按你說的來。”
張大鵬和尚宏斌帶著東西進到那座廢棄的慌院裏。
這時,夜幕已經降臨。黑夜籠罩著整個荒村。從村頭的那些被夜風吹動的樹枝上,傳來一聲聲貓頭鷹恐怖地叫聲。
尚宏斌打開手電筒,給張大鵬照著路。兩人跨進屋子。
文天民已經把屋中央廢棄的雜物清掃幹淨。三個人開始著手布置文天民帶來的那些道具。
很快,在張大鵬和尚宏斌的幫助下,文天民就布置好了一個用黃布幔圍成的法台。在法台上擺放上香蠟、表紙。和一座太上老君的雕像。文天民身穿一件黃‘色’的背上印有太極圖案的大布袍。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法冠。張大鵬則雙‘腿’盤坐在太上老君的像前,雙目緊閉,雙手‘交’叉放在盤坐的‘腿’上。
尚宏斌守在‘門’外。按照文老先生的吩咐,他要守著大‘門’,不能讓任何東西進屋。就是一隻老鼠都不行。
隻見文老先生先是在太上老君像前跪拜叩頭。接著,又燒了一堆黃表紙,起身,手裏緊握那把木製桃木劍,劍頭上紮著一張符咒,口中念念有詞,圍著張大鵬轉了幾圈,,接著,又把劍頭上的黃表紙放在蠟燭上點燃,在張大鵬頭頂,身上繚繞一圈。又喝了一口化符的水,含在口裏,轉到張大鵬身後,把嘴裏含的那口化符水噴在張大鵬的後背。又將另一碗化符水端過來,讓張大鵬喝下去。轉身從布幔外麵的紙箱裏取出四個桃木撅,在張大鵬和他自己麵前各釘了兩個。
做完儀式。文天民就盤‘腿’坐在張大鵬身邊,雙眼緊閉,雙手‘交’叉上翻。口中念念有詞。
就在這時,隻見一股奇怪的冷風突然從外麵吹了進來,那股冷風打著旋,在黃布幔周圍轉了兩圈,緊接著就從黃布幔吹開的一角刮進去,差點沒把太上老君像前的那兩根燃燒的蠟燭吹滅。
冷風打著旋,在文天民和張大鵬頭頂上盤旋,漸漸又向屋外飄去。
當那股奇怪的冷風從外麵往屋裏吹時,守候在‘門’口的尚宏斌就感到吃驚,他還在想,這股風是從那吹過來?怎麽這麽寒冷?就像是寒冬裏刺骨的寒風一樣。別忘了現在還是夏天啊。
正在閉目打坐的張大鵬忽然感到周身上下,一陣寒冷侵襲,他止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本想掙開眼看看,發生了什麽情況。但他記住老先生說過的話,他沒開口,絕對不能掙開眼睛。所以,張大鵬也不敢睜眼觀看。
這時的張大鵬,心裏又是緊張,又是害怕。‘陰’間是個什麽樣子?那裏的人是不是都很恐怖?這次下到‘陰’間能不能回來?他一點也沒把握。
就在這時,張大鵬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飄起來,就像宇航員進入到太空一般,整個身體輕飄飄的,一直在向上飄去。
飄啊,飄啊。不知道飄了多久,就感到身體忽然像墜了鉛塊,開始往下沉。如同從一座高樓上垂直往下跳,心都提到嗓子眼裏了。
又過了一會,好像雙腳落了地。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文老先生的話:“你可以整開眼睛了。”
張大鵬睜開雙眼,眼前是一條荒涼的村路。兩邊都長著齊腰深的茅草。天‘色’特別‘陰’暗。周圍不時刮起一股股可怕的旋風,在那些刮起的旋風裏,不時地傳來一聲聲哀嚎和喊叫。期間,夾雜著冷笑和哭泣的聲音。令人感到恐懼。
文老先生身佩桃木寶劍,站在張大鵬身邊,他對張大鵬說道:“我們到‘陰’間了。不能耽誤,要快去找周倩,天亮以前,我們要返回去,要是天亮以前返不回去。我們兩人就永遠回不去了。”
張大鵬好奇地四下看看,問到:“這裏是‘陰’間什麽地方?我們又怎麽去找周倩呢?”
文老先生說道:“這裏是‘陰’間孤魂野鬼出沒的地方,周倩沒有去地獄托生,就一定在這裏。我們往前麵走走。”
文老先生帶頭,張大鵬緊跟身後。兩人沿著這條茅草叢生的村路往前走去。
越走越感到寒冷,這會兒,張大鵬就感到像是穿了件襯衣,走在零下三十度的鬆‘花’江上。凍的他渾身哆嗦,嘴‘唇’發紫。
老先生看到張大鵬的樣子,鼓勵他說:“堅持住,‘陰’間和我們陽間不一樣。”
張大鵬點點頭,兩人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就看見前麵出現了一個村莊。村莊裏的房子很像原始社會裏的猿人‘門’住的那種低矮的半圓形草屋。
張大鵬悄悄地問身邊的文老先生:“這個村莊這麽奇怪,房子像猿人的住所。”
老先生小聲說道:“注意,這裏是一片墳場,那些草屋,就是墳場裏的墳墓。千萬別吱聲,別去驚動草屋的鬼。”
張大鵬點點頭。兩人小心地向村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