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鬼撲人

張大鵬的‘腿’好像被人抱住了。 他使勁抬‘腿’。那條‘腿’仿佛有百千斤。抬不動。

跑進臥室裏的王月華忽聽張大鵬喊,拉開臥室的‘門’,又跑出來。

張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跟在王月華身後跑出來。

“怎麽了大鵬,怎麽了?”王月華邊問,邊俯身看。

“我的‘腿’——。”張大鵬話沒說完,那條‘腿’往回一‘抽’,用力過猛,一下摔在地上。

王月華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把張大鵬從地上扶起。

“大鵬,你這是怎麽了?”王月華不解地望著張大鵬,問道。

張大鵬剛想說是絨布娃娃鬧的鬼。又一想,不妥。自己剛回家,月華還沒問這次‘私’下裏西行都有什麽收獲呢。要是讓月華知道自己在和她結婚前,已經在大學裏和周倩發生了‘性’關係。並且還有了個兒子,王月華會怎麽想呢。

對了,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月華和張靜知道。

想到這,張大鵬就說:“沒什麽。剛才‘腿’麻木了,沒了感覺。”

“你的‘腿’怎麽會麻木了呢?不會是剛才你清理那堆假核桃,沾上屍毒了吧。”王月華關心地問道。

“爸爸,你沒事吧?”張靜擠到王月華前麵,看看張大鵬‘腿’,也關心地問道。

“沒事,活動一下就好了。我這身體,還怕沾上屍毒嗎。沾上都不會有事。”

張大鵬又重新活動一下雙‘腿’,感覺恢複了正常。就和王月華、張靜一道進了臥室。

晚上,張靜睡著後,王月華問張大鵬:“大鵬,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在外麵瞞著我做了什麽事了。才給家裏引來了這麽多的怪事。”

張大鵬雙手抱著頭,瞪著眼睛望著屋頂。屋頂上晃動著‘床’頭櫃上的台燈昏暗的影子。

“你別瞎想了,我能做什麽事啊。我到現在還沒搞明白。那個詭異的絨布娃娃為什麽要和我過不去。要說,這都怪你,非要去地攤上買絨布娃娃。那地攤上會有什麽好東西。都是些不幹不淨的,廉價的東西。咱們家又不缺錢。幹嘛要去那個地方買東西。”張大鵬說道。

“什麽地攤上東西不幹不淨,那麽多人在地攤上上買過東西,怎麽就不見出|什麽怪事,我們買了,就出了怪事。我就懷疑你肯定背著我在外麵做了什麽壞事。才讓鬼跑到我們家來了。”王月華說道。

“你別胡說了。我們結婚都這麽多年了,靜靜長這麽大了。我瞞過你什麽事。哪件事沒給你說過?你說我也納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張大鵬故意裝作‘弄’不明白地說道。

“大鵬,還沒問你呢。你這次跑到那麽遠的地方,不就是尋找絨布娃娃的身世嗎?你找到了什麽沒有?那個絨布娃娃到底是怎麽回事?”王月華問道。

張大鵬想了一下,就說:“我在醫院裏收到的那封信純粹是捉‘弄’人。讓我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去,那裏的喇嘛說了,他們那根本就不會寄這種信。一定是我搞錯了。”

“我說嘛,你當領導這麽多年了,還‘迷’信。”

“哎,不是我‘迷’信,你看自從搬到這棟樓裏。家裏接二連三的出一些怪異的事。你說能叫人不相信嗎?”

“大鵬,要不我們再買套房,把這套房賣了吧。說不定是這房的風水不好。我們重新換個地方,也許就沒這種怪事了。”

張大鵬想了一下,他心裏明白。不解決周倩和周剛怨恨自己的事。把家搬到那裏,都不行。這不是風水的事情。當然,王月華是不知道的。

“家就沒必要搬了。好不容易把房子裝修好。搬家,容易嗎?”

“那你說怎麽辦,還在這住下去?”王月華翻個身,臉朝向張大鵬問道。

“先住下吧,目前最主要的不是這事,我張大鵬命大著呢,什麽妖魔鬼怪,能把我怎樣?再說了,我們還有辦法對付這些。現在,主要的是我的工作。明天就到假了,要回局裏上班。你說我被免了職。那些人會怎樣看我呢?”張大鵬說道。

“還不都怪你,當個副局長,就不注意了。告訴你吧,想謀你的那個位子的人多的是。我都提醒你多次了,‘交’往人要注意。現在的人都很勢力。你有權他們就巴結。你沒權。他們就不理你。你就是不聽。”王月華伸出手指頭,戳了張大鵬一下。

“算啦,事情都已經出來了。還說那些有什麽用。”張大鵬有些生氣地對王月華說。

“工作你就不用愁了。明天你去城建局,該怎麽上,我們還怎麽上。我爸已經托人把你的工作說好了。市領導已經答應,重新給你安排個職位,不過不是城建局了。”

張大鵬一聽,臉上掛起笑容來。自從被免職一來,他已經感受到了無權被人冷落的巨大落差。當年他當副局長的時候,那多牛啊。可以說基本沒在家裏吃過幾頓飯。市裏那家豪華餐廳、酒店他沒去過。自從被免了官職。他去西部這一趟,竟然沒有一個人給他打過電話。關心一下他。

世態炎涼啊。真如阿慶嫂唱的:人一走,茶就涼啊。

“月華,沒問問你爸,打算把我調換到那個單位?”

王月華想了想,說道:“大概是高新管委會吧。”

“調我去那做什麽?”

“可能是當副主任。”

“哦。”

“大鵬,這事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啊,你這事要不是我爸給咱幫忙,我看你就沒希望了。”王月華囑咐張大鵬道。

“這我知道。當了那麽多年的幹部,還不知道保密嗎。你也太小看我了。”張大鵬說道。

“大鵬,為了你,我什麽事都願意做,你可別辜負我。要是你敢背著我做對不起我的事,我就讓你好瞧。”王月華笑著對張大鵬說到。

“我知道你對好,我怎麽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呢?等我上了班,一定去你家,好好謝謝老嶽父。”

“不用你去謝,隻要別再出什麽事,別讓我爸罵咱們就行。”

一夜過去,第二天,張大鵬就到局裏上班去了。

他把自己請假去西部尋找絨布娃娃身世的事給誰也沒講。局裏的同事問起來,張大鵬隻說自己老家有點事。搪塞過去了。

一個星期過去了。家裏沒再發生什麽詭異的事情。張大鵬的心稍稍安頓下來。又過了一個星期。張大鵬接到了市委組織部的調令,從城建局調到了高新管委會,當了一名主管招商的副主任。

招商,顧名思義,就是往高新開發區引進有科技含量的企業落園。壯大高新區經濟。

上任幾天來,張大鵬又再現了在城建局當副局長的那股活力,很快就通過過大學時的一位同**係到了深圳一家電子企業。邀請這家規模較大的電子企業來B市高新區考察。進行商務投資洽談。

這天上午,張大鵬和管委會主任馬萬順在完美商務大酒店接待深圳那家電子公司的馮董事長一行人等。雙方經過一上午的友好洽談。基本達成了投資意向。

中午,張大鵬又陪馬主任一起招待馮董事長。席間,張大鵬經不住勸酒,又多喝了幾杯,還代替馬主任和客人喝了幾杯。漸漸不勝酒力。開始有些發暈。

馬主任見狀,就讓秘書和司機把張大鵬先送回家休息。這裏的事由他來處理。

秘書和司機攙扶著張大鵬上了汽車。很快,就把張大鵬送到了他家的樓下。

司機停好車,和秘書倆人一起攙扶著張大鵬上樓。

“你們別攙我,我沒醉。這-----點酒算什麽?我-我在城建局當--副局長的時候-喝的比這多多了,也--也沒--醉過。你們回去吧,我自己能---能走。”張大鵬還不服輸。喝多了,硬說沒喝多。

秘書說道:“張副主任,還是我們送你吧。都到家了。”說著,就和司機扶著張大鵬往樓上走去。

剛上到二層,司機一抬頭,忽然看見前麵的樓梯口,站著一個男孩。那個男孩低著頭。雙眼緊閉。呆呆地站在樓口,好像在等什麽人。

司機就對秘書說:“你看,前麵有個小孩。問問他,張主任家住在幾層?”

秘書這時也抬起頭,他也看到了那個男孩。

真怪,這孩子一個人站在樓道做什麽,還閉著眼睛。像睡著了一樣。秘書心裏想到。

“好,我問問他。”秘書對司機說道。說完,他就望著前麵的男孩,問到:“哎,小孩,問一下,你知道不知道張主任家住在幾層?”

小男孩依然低著頭,聽到秘書的問話,張開了眼睛,

秘書和司機一看到那個男孩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小男孩的眼睛‘陰’‘陰’地望著他們。眼圈上有一道黑圈。再看小男孩的那張臉。煞白煞白。沒有一點血‘色’。

司機好像看出點什麽,用指頭捅捅秘書,小聲說了句:“別問了,快把張主任扶出去。”

秘書有些不解,他問道:“張主任不就是住在這裏嗎,把張主任送出去,不回家了嗎?”

司機見秘書還不明白,一急,就說了句:“你別問了,快走。”說著,就攙著張大鵬的胳膊向樓道外走去。

張大鵬這時已醉了,靠在司機的肩膀上呼呼地睡起來。

秘書跟出來,還是不解地問:“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我不明白。”

司機朝樓道裏撇撇嘴,小聲說道:“我們剛才看見的那個小男孩不是正常人。”

秘書吃了一驚,“什麽,不是正常人?這是什麽意思?”他還不明白。

司機氣的對秘書說:“你們這些書呆子,連這也看不出來?那個小男孩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麽?”秘書真有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是鬼。”司機說道。

“別胡說了,大白天那有什麽鬼。是看鬼片看的了吧。”秘書不相信。

“你不相信,那你就再進去看看。看那個小男孩還在不在。”司機說道。

秘書一轉身就進了樓道,他不相信這大白天的,有什麽鬼呀神呀的。

剛拐過彎,就看見剛才小男孩站的地方,隻剩下一灘水,沒有小男孩的影子。

秘書又壯著膽,跑到樓上,一直跑到樓頂,也沒看見剛才的那個小男孩。

難道小男孩就住在這裏?他回家去了?秘書想著。

出了樓口,他來到司機麵前,說道:“沒看見那個小男孩,可能是回家了。”

司機笑笑沒說話。

正在這時,錢處長走了過來。他看見張大鵬靠在司機的肩上睡著了,就問司機:“你們是送大鵬回家的吧?“

司機忙說:是,我們是送張主任回家的。他喝了酒,醉了。我們不知道他住在幾層。沒法送他回家。“

“哦,我來給你們帶路,來,跟著我。”說著,錢處長就領他們來到了張大鵬家‘門’口。

司機從張大鵬身上掏出一串鑰匙,‘摸’索著把‘門’打開,就將張大鵬送到客廳的沙發上。

秘書和司機以及錢處長都走了。張大鵬一個人醉呼呼地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忽然,從衛生間裏出來個小男孩。男孩輕飄飄地來到張大鵬麵前,站在張大鵬身旁。歪著頭,瞪著‘陰’森森的眼睛望著張大鵬。望著望著,小男孩伸出雙手就向張大鵬身上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