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回去之後自然是各種無節操地做做做。
丁亦宇體貼她昨晚太過勞累，所以沒有叫謝思因起床。
謝思因被丁亦宇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要不是接到醫院的緊急電話，恐怕她還醒不來。
昨天離開之前謝思因特地留下電話號碼，讓醫院那邊隻要一有變故就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結果今天一大早就接到緊急電話，醫院那邊告訴她，說一大早童奇奇就被張濤接走了。
謝思因一下子就沒了睡意，她忙起來換衣服。又起的太急差點閃到腰。怪昨晚太沒節製。
她剛換好衣服就接到了劉誠的電話，他說：“我隻是想告訴你一聲，我現在就過去找童奇奇談。”
“奇奇剛剛被張濤接走了！”謝思因忙說。
……
倆人在醫院碰頭，謝思因直奔童奇奇的主治醫師辦公室打聽情況。
醫生說：“謝小姐，實在不是我們醫院不負責任。那個張濤說是病人男朋友，我們原先也想按照你的囑咐不讓他把人接走，可關鍵就是病人執意要走，我們能有什麽辦法？”
謝思因聽呆了，如果說是張濤強行將童奇奇接走的，那還情有可原。童奇奇怎麽會有這樣的要求？
“可是她的腿都那樣了！”
劉誠按住她的手，“你先別急。”
醫生攤攤手，歎氣道：“我們也很納悶，她昨天才做了手術腿是不能動的，照這樣下去最壞的結果就是那雙腿廢了。那張濤叫了一群人過來直接把人給抬走了，病人也堅持說要出院，我們也不能強留是不是？”
這個道理謝思因懂，她腦子太亂。
劉誠見她這樣了，就問醫生：“請問你們知不知道病人被帶去了哪裏？”
“這個我可不知道了。”
“好吧，謝謝。”
劉誠帶著情緒不平的謝思因走了出來。
這種時候隻能找張濤了，童奇奇的手機一直在張濤手裏，謝思因直接打電話過去。
很快那邊就接了起來，張濤聲音懶懶散散的，上來就說：“謝小姐，我昨天已經提醒過你了，我會隨時關注到賬信息。可是一天過去了，謝小姐令我很失望。”
謝思因怒從心生，“奇奇呢？你把她弄到哪裏去了？”
張濤笑道：“看來謝小姐真的是個好人，你既然這麽關心她，就應該按照我的指示來做。”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犯法的！別以為我不能把你怎麽樣，我說了會告你就絕對不是開玩笑，到時候你別後悔！”
“我好怕哦，謝小姐我讀書少，你別欺負我。”
謝思因差點被他惡心到。
“奇奇她現在很好，隻是動不了，吃不下飯，說不出話，總之死不了。”
“你到底想要怎樣？”謝思因告訴自己要忍。
“錢。謝小姐記性好像不怎好，賬號我昨天已經給你了，如果忘了我再給你發過去也沒關係。我要的不多，十萬塊就好，這點小錢，謝小姐不可能沒有吧。”
張濤還是那樣直白的表現他的野心。
謝思因怎麽可能這樣讓他電話勒索，氣的直接掛了電話。
“他怎麽說？”劉誠問她。剛剛見謝思因那樣激動，他也沒敢出聲打擾。
謝思因呼吸沉重，將剛剛通話內容告訴了劉誠。劉誠聽了，沉默了一會，說：“我覺得這件事很詭異。你說，會不會是童奇奇跟張濤聯合起來演的戲？”
謝思因倒是認真思考了這個可能，但是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不可能。”她說。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童奇奇受的那些重傷，或許謝思因相信這不過是場陰謀。
她現在有兩大疑問：第一，張濤為什麽會用童奇奇來威脅謝思因，而且他怎麽就有把握謝思因會給；第二，為什麽童奇奇隱瞞一切。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分析的時候，她從包裏翻出昨天張濤留給她的紙條，拿出手機來就想轉賬。
“你這是做什麽？”劉誠按住她的手。
謝思因看著他。
劉誠光是從她眼神就能看出她的意圖，他卻是不放手，皺著眉說：“你這樣是在縱然他的犯罪行為。”
“可是還有其他辦法嗎？奇奇現在不知道在哪裏。”
“辦法是有的，你現在心太急了。”劉誠很有原則的說，仍是緊緊按住她的手，最後幹脆從她手裏奪過手機。
“你……”謝思因愕然。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劉誠看了看上麵的陌生號碼，謝思因提醒他說：“是張濤。”
劉誠開了外擴。
“你們現在過來吧，奇奇情況不怎麽好。”張濤輕飄飄的說，然後報了一個地址。
掛斷之前，他又警告說：“千萬別想著報警，這是奇奇她最不希望的。”
謝思因聽得糊塗了，而且她現在感覺張濤就像是精神病人似的，有時候說話毫無邏輯顛三倒四。
她跟劉誠火速趕到張濤說的小旅館。
敲門之後，是張濤來開門，他見到謝思因帶了個男人過來一點也不吃驚，有恃無恐地請他們進去。
“奇奇？”
童奇奇臉上毫無血色地躺在床上，兩眼無神，謝思因叫她的時候她眼珠才動了一下。看清楚謝思因的臉，她眼睛睜大了些，幹裂的嘴唇開啟，第一句話就是：“謝小姐，你怎麽這麽傻！”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
謝思因過去握住她幹瘦的手，看她這幅憔悴模樣，她不忍心，卻還是要說：“他手裏到底有你什麽把柄，你在害怕什麽？”
童奇奇閉著眼。
“謝小姐別再套話了，咱們痛快點，十萬塊還沒轉吧？”張濤去翻手機查賬。
謝思因死死瞪著他。
張濤一查發現果然沒有轉賬，他也有些急了，收起手機，說：“我這人比較粗暴，直接說要錢可能謝思因不大樂意，那就說借吧。我以奇奇的名義向你借十萬塊錢應應急，等她腿好了可以繼續幹活，到時候錢肯定能夠還上。你看怎麽樣？”
“你怎麽不直接來搶！”謝思因恨聲道。
她算是開了眼界，以前還覺得丁亦宇那人無賴，臉皮又厚，現在見了張濤，才知道原來世界上居然有這種賤.人。
張濤無所謂地笑笑，看著童奇奇，說：“別裝死了，你到底說句話。”
童奇奇緩緩張開眼睛，她實在無顏麵對謝思因，她嘴巴動了動，最後艱難地說：“謝小姐，求你借給他十萬塊，等我好了馬上賺錢還你，請你相信我！”
謝思因低聲吼道：“你瘋了嗎？”
謝思因完全鬧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童奇奇腦子抽了嗎？張濤將她打成這樣，她不僅不在乎，而且還幫著他討錢，還承諾幫他還錢？
童奇奇扁了扁嘴，眼看就要哭出來，她卻壓抑著，一隻手拉著她袖子，哀求道：“謝小姐，算我求你了，你就給他吧。我跑不了，我做牛做馬都會把錢還給你！”
當謝思因用手機將十萬塊錢打到張濤賬號上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也有些瘋了。張濤看到轉賬成功的提示，他心滿意足地對謝思因說了聲“謝謝”，轉身就出了房間。
謝思因氣的胸都快炸了，忙拿出手機要報警。
童奇奇眼見看到她按下的數字，驚呼道：“不要！”
“為什麽？！”謝思因難以置信看著床上的人。
“不要報警，等他走。隻要他走了，我就安心了。”
謝思因一頭霧水。她靜靜看著童奇奇，突然感到一些悲哀，真是奇怪，她曾經以一個“小三”的身份存在於她跟丁亦宇毫無感情的婚姻裏，而現在謝思因卻在同情她。
“謝小姐，我有話跟你說。”過了很久，童奇奇才抽泣著說。
劉誠聽了，很識趣地對謝思因說：“我在外麵等你，有事喊我。”
謝思因微微頷首。
劉誠出去之後，為她們關上了門。
“有什麽話，你現在可以放心地說了。”
隻剩下她們倆人了，童奇奇卻又沉默。她大概是在醞釀著，謝思因也不催她，為她掖了掖被子。
“謝小姐肯定對我的做法很無語，可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的的確確有把柄在張濤手裏，可是說出來太丟人了。”
“你說，我不會笑話你，也會為你保守秘密。”謝思因握了握她的手。
童奇奇眼眶一紅，很久，像是下定了決心，她說：“他手裏有錄像，是我以前跟他親熱的時候他偷偷錄下來的，還有很多不雅照片……”
“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做的這些，而且張濤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他是因為染了毒癮之後才變得這樣瘋狂。我發現他吸毒的時候就想離開他了，可是他卻當著我的麵把那些不雅的東西放了出來，並威脅我說如果我敢分手，他就，他就把視頻發到網上……”
“我不敢，我害怕從此身敗名裂。”童奇奇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著她的故事。
謝思因張大了嘴。
“我所有的錢都被他吸毒光了，我找了份正經工作，可是他嫌我掙得太少不夠他買毒品，他就逼著出去賣……”
“謝小姐還記不記得，上一次你送我回來，你問我是不是病了。我沒病，其實我那天才剛去做了藥流，那是我第二次為張濤打胎。”
那一晚上驚險又惶恐的一夜，謝思因當然不會忘記。她微微頷首。
“張濤這個畜生，我不想在跟他做那種事情，我怕自己萬一那天得了艾滋……我怕死，所以我寧願出去賣，也不讓他糟蹋。”
“可就是在謝小姐跟蹤我的那一次，我想通了，我不想委屈自己了，我不想一直這麽墮落下去。回來之後我跟張濤說我不想再賣了，我當時態度特別堅決，他就瘋了似的打我，把我兩條腿打斷。我那時候就想，他怎麽不直接把我打死呢？那樣一了百了。”
謝思因聽得暗暗心驚，她隻感覺童奇奇是有故事的，但是沒想到會這樣的不堪，這樣的血腥。她刻意壓低聲音，忍不住插話：“可是你一步步妥協，他隻會得寸進尺。”
童奇奇含著淚說：“這個我知道，從他一步步逼迫我出去給他找錢，我就知道他已經變得貪得無厭。但是這次不同了，他欠了高利債，拿了錢他隻想逃跑，他不敢再回來了。至於十萬塊錢，等我好了，我絕對會還給你的。”
“現在先別說這個，要緊的是你的傷。”謝思因還不能完全消化這些消息，她拍了拍她肩膀，算做安撫。
童奇奇痛心不已，死死抓著她的手，哽咽道：“不。謝小姐，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在張濤麵前提到你，那天也不應該讓你送我回來，這樣的話，張濤就不會找上你，我……”
“我要你別說了。”謝思因用手堵住而她的嘴，她不想之後背後的事情，她也不是什麽聖人，她隻是不忍心。
她最後對童奇奇說：“你先休息。”
童奇奇再次被送回了醫院，她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哭成了淚人，緊緊抓著謝思因的手，說：“謝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謝思因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裏，柔聲說：“好好養傷，等你好了再說。這次不要再亂跑了。”
“不會了。”童奇奇保證，之後隻剩下哽咽。
劉誠一直守在外麵，謝思因出來，一臉愧疚地說：“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了你這麽多時間。”她也完全沒料到事情居然出現這樣的神轉折。
劉誠淡笑著，“沒事。”看了看病房門，說：“她現在怎麽樣了？”
“情緒還是很激動，她現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嗯。”劉誠想了想，說：“我一會要回事務所，你呢？”
“去公司吧。”
剛好就不順路，劉誠說：“那我先走了，你一個小心。”
“好的，再見。”
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謝思因拿出手機想看看時間，卻發現手機居然沒電了。
上了車之後充電，才開機就有短信提示音，驚訝地發現竟然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來自丁亦宇。她點開手機，信息馬上轟炸而來。
“怎麽不接電話？”
“又跑去哪裏了？”
“要是讓我知道你跟劉誠在一起，你今晚就慘了。”
……
謝思因竟都看完了，可以想象他生氣時候的樣子，謝思因深呼吸一口氣，給他打了過去。
“什麽事？”
謝思因：“……”
不是他先找她的嗎？
“說話。”
“不好意思，我手機突然沒電了，現在才看到。”
丁亦宇哼了哼，“你不在公司，我剛剛已經打電話去問過了。家裏的座機也沒人接。不要你告訴我你又是跟姓劉的在一起。”
“……”
“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丁亦宇見她默認了，暴跳起來。
謝思因心虛，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哪樣了？謝思因你真是行，跟我上.床了，居然還一次次跟他混在一起，你什麽意思？”他莫名其妙說了一通，不給謝思因解釋的機會，狠狠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