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淮一直盯著蘇婉玉,旁人隻看到她的單純無辜,他卻捕捉到了小女人眼裏一閃而逝的狡黠。

孫玥玥吃了這麽一個虧,卻也不能說什麽,誰讓剛才的話是她主動說的呢?

蘇婉玉當然是故意的,她是女人,最清楚女人的心思。況且還有宋老爺子剛才那麽直白的提醒,可那又怎樣?

相公是她的,隻能是她的!

既然是這個時代一夫一妻,那她就不會給旁人靠近相公的機會,相公隻能是她的,打桃花這事兒,她可拿手。

孫玥玥到底驕傲,被蘇婉玉懟了這麽兩回,心頭氣不過,倒也沒再鬧事。

宋旻淵沒想到蘇婉玉一下變得這麽厲害,眼裏多了幾分深思。可剛盯了蘇婉玉一會兒,就被宋紀淮冷冷的一眼掃了過去。

宋旻淵顧忌,到底沒敢再鬧出什麽動作。

宴會結束,宋紀淮帶著蘇婉玉回到家。

蘇婉玉一下坐在沙發上,語氣嬌憨:“好累呀。”

宋家的宴會來的雖都是親近的人,但人也不少,最主要的其中還有暗流湧動。

累?

宋紀淮看了一眼蘇婉玉,隻覺她今天哪裏有半點累的樣子?

分明是,如魚得水。

他又想起醫生的診斷,間歇性失憶。

可,失憶,會讓一個人變化這麽大嗎?

他以前可從不知道,蘇婉玉還會古箏這樣的東西,他微微垂眸,視線在茶幾上定了一會兒,好似隨手一般的拿起一顆洗幹淨的草莓遞給蘇婉玉。

蘇婉玉眸子一亮,有點小激動,相公給她的!

她唇角一勾,眸子也彎了起來,伸手接過就要往嘴裏送。

可遞至半空的時候,宋紀淮的手又攔住了她,好似能看透人心的眸子盯著她:“你忘了嗎?你草莓過敏。”

蘇婉玉心頭一跳,手訕訕的往下落了落:“那,我不是失憶了嘛。”

是嗎?

宋紀淮盯著蘇婉玉。

許是昏黃的燈光太過曖昧,他覺得蘇婉玉白皙嬌嫩的臉好像……紅了。

宋紀淮突然點懷疑人生。

這真是那個不可一世趾高氣揚的蘇大小姐?

不過她臉紅的樣子,還真是勾人。

蘇婉玉被盯著,隻覺得心跳的像是打鼓似的——相公怎麽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莫非,是看出了什麽?

但不管怎樣,她是不會承認的。

“那個……”蘇婉玉隻覺得臉燙燙的,有點熱,這裏是一刻都呆不下去,她迅速起身一邊走一邊解釋:“我,我先去沐浴。”

說完,步伐加快,小跑著上了樓梯,身後的視線還追隨著她,像是帶了溫度一樣,燙人的很。

一直到走出宋紀淮的視線範圍,蘇婉玉才鬆了一口氣,二樓的房間倒是不多,左手第一個是她的,右手第一個是宋紀淮的。

所以,他們從成婚開始就一直是分房睡。

可,他們是夫妻啊!

蘇婉玉記得以前在侯府,家裏的姨娘們都是使盡各種手段,想要將父親拉到她們房裏去。

莫非,相公竟是厭棄了她?

厭棄就要和離,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蘇婉玉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定,等她換了寢衣,就去夫君的房間。

她不想與相公和離,也不想被相公休棄,就,就得不分房!

牢牢抓住相公。

蘇婉玉回房間之後直奔衣帽間,走到屬於睡衣的那一扇門前,雙手拉住兩邊的門把手,往外一拉!

“這……”

等她看清楚衣櫃裏的琳琅滿目的各色寢衣時,隻覺得一張臉都要燒起來了。

這都是些什麽呀!

有些短到大腿都遮不住,有些低的穿上,半個胸脯都得露在外麵!

“來人!”她閉著眼睛對外麵喊了一聲,人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傭人應聲而入:“少夫人,怎麽了?”

蘇婉玉實在沒臉去看那一櫃子傷風敗俗的寢衣,別開眼顫抖著手往裏一指:“這些寢衣,為何如此……如此亂七八糟!?”

將她蘇婉玉,當做什麽人?她好歹是金尊玉貴的侯府千金,這樣的衣裳,便是勾欄裏的女子都不會穿!

傭人一頓,實在沒反應過來自家少夫人的意思,遲疑了好半晌,才試探著問:“少夫人說的,是這些睡衣?”

看著蘇婉玉的表情,傭人知道自己說對了,忙接著道:“少夫人,這些都是您以前最喜歡的,全是按照您的喜好準備的。”

“一派胡言!”蘇婉玉嗬斥一聲,侯府小姐的氣勢一下將傭人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