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夏管家聽到蘇婉玉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說才好。
無從否認,卻又不能承認。
麻煩。
他十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是。”
果然。
蘇婉玉抿緊唇。
既然都已經說了,那索性就說開,夏管家道:“那次也是少夫人你太敏銳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夏爺爺也知道是下策了。”
蘇婉玉無力的吐槽。
夏管家訕訕的笑了下,抬手摸了摸鼻子,他也沒辦法,那是老爺子的安排和吩咐。他隻能照做,可少夫人真是太敏銳了。
“爺爺情況怎麽樣?”
蘇婉玉沒再說之前的事,現在追究那些也沒什麽意義了,還不如現在多關心一下老爺子。
夏管家也正色道:“老爺剛剛喝了藥睡下了,其實老爺子就是舊疾複發,這也沒有辦法。白醫生已經開了藥,休息兩天就好了。”
夏管家說。
話雖如此。
可蘇婉玉也並沒有因此而鬆懈,她微微擰眉,抬手揉了揉額頭,隻覺得有些疼。而後才說:“爺爺有舊疾?”
她怎麽從來不知道?
說到這的時候人已經上了二樓,距離宋老爺子的房間已經很近。
夏管家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見宋紀淮正從屋內出來,小心的掩上房門,臉上的表情也是多了幾分凝重。
蘇婉玉便也不再問夏管家,邁著大步走到宋紀淮的身邊,“夫君。”
她聲音溫柔,“爺爺怎麽樣了?”說著,往身後的房門看了一眼。宋紀淮倒是表情鎮定,此刻抬手揉了揉臉,輕聲說:“爺爺正睡著,白醫生說最好不要打擾。”
“是是是。”
夏管家忍不住附和,“老爺子昨晚都沒怎麽睡。”
聽到這話,兩人頓時不再多說。
都輕手輕腳的下了樓,夏管家此刻是跑不掉了,剛剛出了這麽大的事,幾個人沒找他的麻煩就不錯了。
夏管家隻能跟著兩人一起下樓。
宋紀淮扶著小姑娘在沙發上坐好,這才抬眸看去,道:“夏管家,爺爺這樣多久了?為什麽會複發了?”
說到這,宋紀淮還十分自責。
他從小被爺爺撫養著長大,結果卻是連爺爺身上有舊疾都不知道,就算是上次蘇婉玉說出來了,宋紀淮問過白醫生之後也沒太放在心上,以至被蒙蔽。
此刻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這麽大的事,上上下下這麽多人都將他瞞著。
夏管家剛要說話,蘇婉玉想了想,說:“夫君,還是再等等吧。”
“剛剛我進來的時候夏爺爺是在跟宋旻淵打電話吧?索性等一會宋旻淵他們來了再一起說。”免得夏管家還要說兩次,夏管家畢竟年紀大了,又是宋老爺子身邊的人,蘇婉玉想著能少折騰就少折騰。
宋紀淮儼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點頭。
“好。”
宋旻淵來的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快些,到底是擔心老爺子的。宋旻淵風風火火的人就直接衝了進來,一邊嘴裏還在喊著,“爺爺!”
說著,就要往樓上衝。
“站住。”
宋紀淮及時的叫住了宋旻淵。
宋旻淵一個急刹,停下腳步,眨了下眼,有些無措的看向宋紀淮,“大哥,爺爺呢?爺爺怎麽樣了?爺爺沒事吧?”
宋旻淵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讓宋紀淮都有些應接不暇。
宋紀淮揉了揉太陽穴,隻覺有點頭疼。
“爺爺在睡覺,先不要去打擾爺爺,過來坐。”
宋紀淮的聲音不辨喜怒,平坦的就是一條直線。宋旻淵就算擔心老爺子,可還是有些被嚇到,此刻乖乖的走過來坐下。
林圓也走了進來。
宋旻淵跟林圓自然是在一起的。
“圓圓。”
蘇婉玉喊了一聲林圓。
林圓十分明白的走過去,坐在宋旻淵的身側,眼裏難掩擔憂,“爺爺呢?爺爺沒事吧?”
蘇婉玉看向宋紀淮,她剛剛也沒看見爺爺,所以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目前來看,沒什麽事。”宋紀淮話是這樣說,但難看的臉色仿佛說明了這件事不僅於此。林圓和宋旻淵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也愈發凝重了幾分。
“夏爺爺,您說說吧。”
蘇婉玉看向夏管家,在場這些人沒有人比夏管家更了解。
就算是白醫生,也隻是了解宋老爺子的身體狀況,至於原因,卻是不知道的。蘇婉玉的話落,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夏管家身上。
夏管家深呼吸一口氣,到底還是緩緩出聲,“老爺子是是陳年舊疾,受到一些刺激發作了,白醫生已經看過,休息兩日就沒事了。”
“舊疾?”
宋旻淵的反應極大,“夏管家,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爺爺身體健壯的能打死牛!你說他有舊疾?”
“我不信!”
宋旻淵一臉的倔強與固執。
夏管家聽到這話,也是一臉的苦澀。
“往年老爺子的舊疾並不常犯的,幾年才一次。可許是如今年紀大了,隻今年,就犯了兩次。”夏管家話裏的意思幾人都聽的出來。
老爺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宋旻淵臉色蒼白,依舊搖頭,“我不信,我爺爺身體很好的,夏管家,你就不要跟我們開玩笑了。”
頓了頓,宋旻淵又說:“而且我從小就在爺爺身邊長大,可從來不知道。”
夏管家心裏都跟著發苦,“老爺子擔心少爺們知道了擔心,自然是不肯說的,早些年少爺們年紀小的時候老爺子的身體不錯,幾年複發一次也都避開了少爺。”
“後來少爺們年紀大了,就搬離了老宅,老爺子再犯病的時候自然也不知道。”
宋紀淮和宋旻淵都沉默了。
兩人都沒想到,一向康健的老爺子身體其實已經不那麽好了。
“我……”
宋旻淵剛要說他不信,忽的,他的手被林圓的手握住。
那纖細無骨的手握著他的手,好似能給他力量一般,宋旻淵垂頭喪氣的坐了下去,終於沒再重複那句無力的“我不信”。
蘇婉玉也握住了宋紀淮的手,此刻反倒是她最為鎮定,盡管心裏擔心,可還是沉聲問,“夏爺爺,那白醫生怎麽說?可有治療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