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清覺得蘇婉玉真會裝模作樣,更加不滿:“蘇婉玉,你跟我在這裏裝什麽清高呢?你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還要我提醒你?”
宋旻淵看著兩人的樣子,微微皺眉。
以往總是一點就炸的蘇婉玉此刻悠閑自在,倒是蘇清清,一點千金閨秀的體麵也無。
蘇婉玉隻是三言兩語,蘇清清已經暴跳如雷!
蘇婉玉抿唇看著蘇清清:“人總是會變的。”
她這話也是說給宋老爺子聽。
宋老爺子畢竟是夫君的長輩,她心裏是願意敬重且願意修複一些關係的,畢竟她要與夫君過一輩子。
宋旻淵輕笑一聲:“是啊,嫂子說的沒錯,隻是嫂子的變化,實在太大了些。”
他說完,又接著道:“以前嫂子雖然脾氣不太好,但也沒鬧出過昨晚那樣的事,據說都驚動了警察,關了好幾個人。”
蘇婉玉明白。
宋旻淵這話是在提醒宋老爺子,她昨晚給宋家丟了人。
“你玩兒歸玩兒,別做對不起紀淮哥哥的事啊!”蘇清清冷笑一聲,宋旻淵卻是心下稍滿意了點,蘇清清這女人,總算說到點子上了。
“昨晚的事,我不信真是那幾個人湊上來,酒吧那多人,怎麽就偏偏找你?”
蘇清清的話叫蘇婉玉聽的有點……惡心。
她才是受害者!
可聽蘇清清這話,錯的反而是她?
蘇婉玉的臉色沉了下來:“蘇清清,你也是女孩子,怎麽能思想這麽齷齪!”
“我齷齪?”蘇清清冷笑一聲,正要反駁。
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來人,請蘇小姐出去。”
眾人循聲望去,宋紀淮挺拔修長的身影正邁著大步走進來。
蘇婉玉眸子一亮,早上殘餘的那點忐忑此刻早被忘在了腦後。她下意識的往宋紀淮的方向走了一步,聲音裏透著依賴:“夫君。”
宋紀淮在她身邊站定,對著宋老爺子出聲:“爺爺。”
宋老爺子皺眉。
宋旻淵的眸子閃爍了下:“堂哥,蘇小姐畢竟,是家裏的客人。”
“宋家這麽多客人,為什麽非請她出去?蘇小姐可以想想。”宋紀淮罕見的說了二十多個字,將剛才的“受害者有罪”理論還給蘇清清。
蘇清清:“……”
她臉色慘白,失聲:“紀淮哥哥…”
可在場沒人看她一眼,宋紀淮對著宋老爺子道:“爺爺,昨天我和婉婉一起去的酒吧。”
“您要罰的話,就罰我。”
宋老爺子自然不信。
“不可能!”
蘇清清又忍不住道:“我這裏還有視頻呢!”
視頻?
宋紀淮的眸子微沉,昨天出了那樣大的事,他當時就命人封鎖了酒吧,不準任何人泄露消息!
可蘇清清居然還能拿到視頻?
看來,有些人光拿錢,不辦事啊。
蘇婉玉有宋紀淮的話,頓時心裏底氣十足!
當即道:“難道昨晚不是我們兩個都在酒吧?”她現在的樣子在宋紀淮看來頗有幾分小人得誌的樣兒。
的確是兩個都在。
“紀淮哥哥明明是後麵才去……”
“夫君讓我先去,他處理了公司的事就過去,有問題嗎?”蘇婉玉輕哼一聲,微微昂著頭,如同驕傲的小孔雀。
宋紀淮唇畔勾著寵溺的弧度看著麵前的小女人。
“可是……”蘇清清還不甘心。
“Duang!”
宋老爺子將茶杯重重的放在茶桌上,客廳頓時噤聲。
宋老爺子抬眸看著宋紀淮。
宋紀淮坦誠的回望。
蘇婉玉覺得,此刻兩人或許是在用眼神交流,總之不是她等凡人能懂。所以她隻乖巧的站在宋紀淮的身邊,表情無辜又坦誠。
蘇清清氣的不輕。
可此時,宋宅的管家還真走到了她的身邊,聲音溫和:“蘇小姐,請。”
蘇清清臉色蒼白,卻不敢不從。
拎著包就大步離開了宋家,管家將人送到門口,還微笑著說:“今天的事,請蘇小姐保密。”
說這話自然不是為了蘇婉玉,而是為了宋家的名聲。
屋內。
宋老爺子的視線落在蘇婉玉的身上,沉聲道:“再抄一次。”
幾人的視線落在筆記本上。
宋旻淵皺眉,沒想到這麽大的事,竟然這麽輕描淡寫的就揭過。可此刻他再說什麽都不太合適。
老爺子向來獨斷專行,他說了也不見得會聽。
宋紀淮蹙眉:“爺爺……”
“怎麽?”
宋老爺子抬眸看著他,麵露不滿。
蘇婉玉扯了扯宋紀淮的手:“夫君,我很快的。”
半個小時後。
蘇婉玉和宋紀淮才離開宋宅。
宋紀淮揉了揉眉心,去酒吧算不得什麽大事,爺爺也是因為對婉婉早就心存不滿,再加上蘇清清和宋旻淵刻意挑撥,這才生出了懲罰之意。
就是因為,早就心存不滿。
所以他連求情都不好說,因為早就說過無數次。
蘇婉玉倒是輕鬆許多,她拉了拉宋紀淮的手:“夫君,就當練字,沒什麽的。”
宋紀淮聽到這話,拉過她的手,有節奏的按摩起來。
蘇婉玉心裏一暖:“不酸。”
隻不過一盞茶工夫,算什麽?以前她每次練字都幾個時辰呢!
“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宋紀淮聲音微沉,他家小女人,出了事第一個想到的竟然不是他。
蘇婉玉吐了吐舌頭,微微低下頭:“夫君在忙,而且,我也希望爺爺可以對我改觀。”宋老爺子對宋紀淮不差。
宋紀淮的心裏也是敬重老爺子的,聽到這話,心裏一下說不出來什麽想法。
暖暖的。
他揉了揉蘇婉玉的頭,眼裏帶著些寵溺:“不怕爺爺為難?”
蘇婉玉認真的想了想,說:“以前,我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她能從記憶裏搜尋到,對她來說,可謂很離經叛道。
以前?
宋紀淮眸子微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身側的小女人。
就是這個眼神!
蘇婉玉瞬間心虛,低垂著頭一個字都不敢再講,生怕下一刻夫君就提起昨晚的事。
她再遲鈍,也知道昨晚闖了禍,否則今天老宅那邊也不會叫她過去興師問罪了。
宋紀淮隻是抿著唇,倒也沒在這個時候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