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玉聽到主持人的聲音一頓,轉眸看向許規,眸光真誠,“好巧哇。”

許規:“……”

他也沒想到,抽到上台比試本不是一件壞事,為此他都已經準備了好多年,可若是跟蘇婉玉一個新人比試……

那就有點打臉!

要是他勝了,那是勝之不武,要是他輸了,那就是整個圈子裏的笑話。

許規的臉色難看,可蘇婉玉已經放下蛋糕,邁步往台上走去。

要不是出於對宴會主辦方的信任,許規都要懷疑這不是打擊報複了,這也來的太快了一點。

許規盡管心裏很不情願,卻也隻能往台上走去。

兩人都是現場作畫,且會有攝像頭全程直播,兩人一左一右的在台上桌案後站定。

許規看了一眼蘇婉玉。

蘇婉玉一言不發,在許規看過來的時候甚至還對著他莞爾一笑,“許前輩,請多賜教。”

許規扯開一抹難看的笑容轉過頭,他現在真的懷疑是不是遭遇了報複!

但同時心裏又有點輕蔑,蘇婉玉不過是一個剛剛冒出點名頭的新人,怎麽可能真的有那麽成熟的功底?

主持人上前微笑著,“這次的組合也真是有趣,許設計師是我們宴會的老客人了,前年的宴會在比試中獲勝,時隔一年,再次被抽中。”

主持人的話說完,又看向蘇婉玉,“蘇設計師大家都有所耳聞,她是近年來嶄露頭角的新銳設計師,大學未畢業就已經受邀參加過NY時裝秀,是我們設計圈升起的一顆明星。”

主持人說完,微微一笑,“那麽現在,就是抽選這次比稿的主題。”

主持人的手放入麵前一個巨大的透明抽獎箱裏,在場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抽獎禮放滿了寫滿主題的紙條。

完全的公開透明。

主持人取出其中一張紙條,當著眾人的麵打開,然後對著兩人都是一笑,出聲宣布,“這次比稿的主題是……”

照例是賣關子的時刻,主持人拖長了尾音,等著眾人的好奇心都被拉高到了頂點,主持人才緩緩道:“心動。”

心動。

這可是一個很好設計,卻又很不好設計的命題。

對於心動,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解釋和闡述,更有不同的表達,可如何做到在抓住大家的審美時又表達自己的觀點,絕對是一個不好做的事。

蘇婉玉聽到這兩個字便愣了一瞬。

她的腦子裏一下閃過宋紀淮的臉,如果說心動,那一定是夫君。

想到這裏,蘇婉玉拿起筆便在紙上描繪起來,下筆如有神,速度極快,線條很快就被勾勒出來,這次蘇婉玉畫的卻不是漢服,而是平常穿的衣服。

宋紀淮穿的最多的衣服就是西裝。

看著蘇婉玉反應速度這麽快,許規的心裏有點著急!

設計比稿時間一共三十分鍾,而從主持人說出命題那一刻,比賽就開始了。蘇婉玉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畫好。

許規很難不懷疑蘇婉玉是不是有內部消息。

可那些紙條都是現場請人寫了投入抽獎箱中,又是當麵抽選,根本就沒有作弊的可能。

蘇婉玉設計起來微微低著頭,十分認真,根本沒注意到許規正在看她,隻專注的做著自己的設計。

人群中。

靳華的手指摩擦著手裏的紅酒杯,眼眸深邃的看著正在台上聚光燈下的蘇婉玉。

她一隻手拖著另一隻手的袖子,因為低著頭,頭上的釵飾也微微往下垂落,靳華看著,心裏都像是被觸動了一樣。

“靳先生。”

有人過來攀談,順著靳華的視線看去,眼神落在蘇婉玉身上,“靳先生認識蘇小姐?”

靳華微笑著頜首,“上次在NY有過交集,蘇小姐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

那人聽到靳華的話,有些訝異。

靳華是國內外年輕一輩最有水平,最有想法的設計師,連他都能說上一句很有才華,可見蘇婉玉必定是有真才實學。

那人便也點了下頭,“靳先生的眼光一定不錯的。”

二十分鍾過去。

蘇婉玉換了一張紙。

眾人都忍不住紛紛猜測,難道是畫出來的效果不滿意?可這一大半的時間都過去了——

此刻大屏幕上赫然就是一個計時器,隻不過是倒計時。

時間定格在10.00上,也就是說,時間隻剩下了十分鍾。

那人忍不住把視線落在靳華身上,“靳先生,您說這?”畢竟在場的與蘇婉玉有過交集的便是靳華。

靳華眼裏閃過一抹深意,他當然不會認為蘇婉玉是覺得效果不好。

“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靳華說完,舉了舉手裏的杯子。

周圍的人此刻全部都跟著舉起杯子,與靳華幹杯。

很快,三十分鍾過去!

隨著主持人的聲音響起,許規與蘇婉玉同時停下動作。

主持人微笑著,“那麽現在,就是檢查且投票的時候。”

投票也很簡單,就是在場的嘉賓每人一票,而這次宴會邀請了五位十分有地位的老設計師坐鎮,這幾人的一票當十票。

總共一百票。

獲得票數多的人勝利!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落下,兩人的畫作被拿起來,掛在一邊,在畫作下方則是有按鈕,按下便代表覺得這更好。

除了許規與蘇婉玉還剩下九十八位設計師,此刻一一從兩人的設計圖前走過!

蘇婉玉和許規不能站在近處,可就算在遠處也能勉強看到投票情況,許規看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蘇婉玉則是又開始拿起蛋糕吃了起來。

許規見此,忍不住輕哼一聲,“看來蘇小姐是胸有成竹了。”

蘇婉玉抬眸看著許規,“難道許先生對自己的設計沒有信心?”

許規:“……”

他當然有信心。

“我就算有信心,也擔心不是資本的對手。”畢竟蘇婉玉的身後可是站著宋氏集團。

說蘇婉玉她還能接受,可隱喻宋紀淮,她就很不開心了。

“許先生,如果非要說有什麽資本,那在這裏,才華也隻是唯一的資本。”蘇婉玉義正辭嚴,說的許規一噎。

他正要說話,那邊主持人的聲音傳來,“那麽現在,結果已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