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美玲的話越說,眼裏的瘋狂之色越濃。
可麵對這樣的情況,蘇婉玉卻隻是輕嗤一聲,有些嘲諷的看著趙美玲,“那個花瓶是從哪裏來的你知道嗎?”
趙美玲一頓,眸子閃爍了下,“還能是哪裏來的?不是跟你說過,你爸從外麵買來的。”
嗬。
蘇婉玉冷笑一聲。
“那你知道為什麽蘇清清說那些話的時候,爸爸不但沒有跟著你們一起說,反而還要拉著你們離開嗎?”
趙美玲一怔。
有點不明白蘇婉玉為什麽會這麽說。
可她還是道:“當然是因為你們宋家仗勢欺人!”
趙美玲的心裏一直都是這麽想的,回去她跟蘇有成說起來,蘇有成也隻是沉默。
但那樣的沉默就已經代表了很多東西,趙美玲覺得……沉默就是默認。
蘇婉玉是真的笑了。
“趙女士。”
蘇婉玉冷冷的看著她,“因為,那花瓶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放在蘇家你們不僅沒有珍惜,還準備當做廢物扔出去,那我為什麽不能拿回來?”
趙美玲雖然得到了蘇有成,但卻是一個不識貨的,更是在成功入住蘇家之後,把原本家裏的東西都來了一個大換血。
那天她也是看見那個花瓶的時候才想起,花瓶是媽媽留給她的。
什,什麽?!
趙美玲一下有點反應不過來,臉上更多的是窘迫,但不過轉瞬即逝,趙美玲就再度凶神惡煞的看著蘇婉玉,“怎麽?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她這姿態,顯然是要不承認蘇婉玉的話。
可蘇婉玉隻是冷笑一聲,“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爸爸。”
趙美玲:“……”
她怎麽可能真的去問?
當初她進入蘇家之後,立刻把裏麵原本的所有東西都給扔出去了!至於究竟有些什麽,她都不在意。
可現在被蘇婉玉這樣的眼神看著……
趙美玲隻覺得窘迫又丟臉,就像是所有的偽裝在蘇婉玉的麵前都沒用,她心裏的想法,麵前的人全都知道。
場麵一度十分難堪。
趙美玲的眸子變幻了下,揚起手就要朝著蘇婉玉打去——
蘇婉玉就知道,蘇清清的壞習慣都是跟著趙美玲學來的!!!
“你可想清楚了,你真的要打我???”
趙美玲:“……”
她手裏的巴掌懸空,一下還真就落下不去了。
蘇婉玉有恃無恐,“你可以打我,但你打了我,宋家會怎麽對你,怎麽對蘇清清,你想過嗎??”
趙美玲的手已經有了收回的意思。
她不得不承認,蘇婉玉說的是事實。
蘇婉玉唇角微勾,“我沒有叫過你媽媽,這麽多年也從來沒有承認過你,但我是宋家的少夫人。”
宋家的少夫人。
就算隻是一個名分,都足以嚇退大半個蓉城的人,更別提,蘇婉玉在宋家還十分受寵了。
趙美玲的眸子閃爍了下,心裏知道,要是她這一巴掌落下去,事情就會變得徹底不受控製。
她的手指屈了下,輕輕/顫抖著。
就在此時。
“住手!!!”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兩人同時看去——
來人正是林圓,林圓的身後還跟著學校的保安,見此,立刻上前隔離開蘇婉玉和趙美玲。
學校裏的人都知道蘇婉玉的身份不簡單,誰敢讓她在這裏出事???
況且,保護學生也本就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趙美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心裏有些慶幸,這也算是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雖然這個台階比較讓她難堪。
“婉玉。”
趙美玲看著蘇婉玉的眼裏再次透出哀求,臉上的表情也十分可憐,“你就放過你妹妹吧,好不好?”
她自覺已經十分低聲下氣,聲音都不由的拉高了一點,“清清是你妹妹啊。”
她希望通過周圍人的反應來給蘇婉玉施加壓力。
可惜。
學校裏的人早就對蘇婉玉的事免疫了。
每次堅定不移的相信蘇婉玉是壞人的時候,蘇婉玉總會迅速反轉事情的真相。
學校眾人:他們的心也很累啊。
於是蓉大的所有人都有了一個不約而同的默契,那就是蘇婉玉的事絕不發表任何意見或者看法,靜靜的吃瓜就好。
見著周圍人的表情都是漠然,趙美玲心裏更恨。
“這位女士,請你離開。”
學校的保安很快出聲。
趙美玲當然也不甘心就這麽離開,依舊在奮力掙紮,“婉玉,蘇婉玉,你放過清清吧。”
但她盡管叫囂著,依舊很快被學校的保安請了出去。
林圓剛才就迅速到了蘇婉玉的身邊,她一直就覺得好姐妹嬌嬌弱弱的,不堪一擊,她自然要時刻保護著小姐妹。
此刻才關切的詢問,“蘇蘇,你沒事兒吧?”
蘇婉玉甜甜一笑,“圓圓,你來的太及時了。”
“嗨。”
林圓擺了下手,“那還不是你讓我來的嘛。”
蘇婉玉捂嘴笑了下。
兩人手挽著手往學校裏走去,林圓才看向蘇婉玉,“蘇蘇,你怎麽知道她會來???”
“猜得呀。”
蘇婉玉隨口道。
很快。
學校這邊的消息也傳入宋紀淮的眼裏。
他在聽到趙美玲去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擔心,可等聽吳秘書說完接下來的話,宋紀淮一下不知該做什麽反應。
他又一次無比清晰的認識到,婉婉真的不一樣了。
宋紀淮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這座繁忙的城市,心裏的想法十分複雜,以前的婉婉性格刁蠻,但卻是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過於單純的刁蠻。
而現在的婉婉……
不僅有手腕,有心計,還懂進退。
平時處理起一些事來,冷靜自持的程度讓他都為之側目。
當然,他並不是覺得這樣不好,隻是……一個人變化怎麽可以大成這樣???
蘇婉玉的變化大到他懷疑,這真的是一個人嗎?!!
還是說,經曆過一次死亡,人就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些種種,宋紀淮其實早就發現了端倪,隻是他一直都刻意的回避,不去想這些事。
但每次發生的事,讓他覺得……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