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心中不是滋味,我父親整整躺了三天他才能夠起來

他神色沒有多少變化,應該說是他比原來多了一些默然。

而我看著他有些猶豫的問:“父親您最後悔的是什麽?”

他當時正在發呆,聽了我的話他有些疲憊的說:“我覺得最後悔的嗎?應該是沒有早一步接受她。”

一句話是他他對這一段感情最大的承認。

沒有愛的字眼,卻用了接受。

反而比說愛更加讓人覺得不知所措。

頭七那天,我們給涼宛下葬。

我父親是給她穿的婚紗,他脫下去道袍,穿著西裝就這麽親手把她送了下去。

墓碑上用的是摯愛吾妻涼宛之墓。

落款徐三。

我看著這一幕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

沒有幾個女人會這麽做,也沒有幾個男人是我父親這種無可奈何的存在。

他休養了半個月,默默的離開了。

他離開的第三天,我們得到了一個消息。

天狼教被團滅。

用的是雷龍,所有人沒有人活著。

而有人去找幸存者時,隻有我父親的一句話。

孤城,不見,祭奠吾妻。

其實這一句話我有些糊塗,這孤城我知道是形容這個天狼教老巢的。

那這個不見是什麽意思呢?

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問黃鐸,黃鐸說的是:“不見是他想當年用的一個名號,後來才是用的徐三。那個時候他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用了一個道號叫不見真人。後來涼宛調侃過說,你能不能換一個名號?他問為什麽?涼宛說,你這不見真人我就覺得你好像是想要遠離真人呢。”

黃鐸說著的時候微微一笑。

“後來師兄也覺得這個名字確實不對味,他也就幹脆不要什麽道號了,直接用了真名字。涼宛那階段一直叫他三哥,三哥是隻有她能叫的,時至今日都是這樣。”

我們聽著突然明白了這個含義,他這又何嚐不是告訴涼宛自己是來複仇了呢?

“這裏麵還有一段緣,就是他當初被三道圍攻過一次,那個時候他比現在猖狂,可以這麽說如果不是師父,不是涼宛他不知道是怎麽被人暗算了。”

“啊?”

“真的是這樣的,他算的上是道門天才,他一年修成了我師父十年才修成的術法,你說他有沒有猖狂的資本?”

“有。”

我認同的說著。

“所以啊,他那個時候真的就是把天捅出來一個窟窿了,也有師傅和涼宛兜著。那次他被三道圍攻,其實就是三個一直看不慣他的三個道士。我師兄那次吧還真的沒有吃虧,可是涼宛就是別扭,她是真的看不慣我師兄有半分的委屈。”

說著黃鐸失笑,他搖頭:“她是把護犢子這件事做到了極致。”

“那次她也沒有過分,反正是把這三道打了一個半死。臨走之前她留下來了一句,不說真人,憑白受屈,涼宛討教。”

這一刻我突然心酸了,我父親或許隻有這一次是為了她出頭。

而他能夠用的也隻有這個方法了吧?

想著我歎口氣,看著外麵說:“這還真的就是啊,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一個奢望啊。”

又談了很多,總結下來這個涼宛就是一個絕對的女王存在。

我們想要深入聽的時候,闌雲疲憊的出來了。

“解開了。”

“怎麽樣?”

這時候是快兩個月了,真的我都要擔心這兩個人是不是臭了。

“還不知道呢,我給你打開。”

說著他低聲一句,這兩個人就這麽掉出來了。

他們還行,活著呢。

但是瘦的不成樣子了,應該是這麽說吧。

他們兩個瘦的已經是標本了。

“別愣著了啊,趕緊的啊,送醫院啊。”

我說著抱起來了男人就往外麵跑。

黃鐸把女子抱起來追了出來。

打車送人去醫院以後,我們才是鬆口氣。

醫院的人看著他們兩個都說:“這還能夠活著都是奇跡啊。”

我聽了也有些慶幸,他們活著就行,畢竟真的死了我說不清楚。

其實這裏有些事因為涼宛的死反而永遠解不開了。

比如說這副畫到底是有什麽地方會讓教主出現。

還有說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呢?

這些事都成了永恒的秘密了。

他們兩口子是休養了小半個月才能說話。

原來他們喜歡淘弄一些小玩意,那天他們去古玩市場就看到了這副畫。

那真的就是,他們看著的時候完完全全的陷進去了。

貴倒是不貴,一共是花了一千五。

回來了他們掛上了以後就是這麽癡迷了。

在以後他們就不知道了。

我們聽著也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了。

最後還是黃鐸說的:“如果運氣低別去淘古董,真玩意都是墓裏帶出來的,那玩意更加壓人的運氣。真的是遇到了一些什麽上麵帶著鬼怪的,你們必死無疑。”

“謝謝,我們不敢了。”

這事最後還是找的墨書華,他聽了全過程以後就是給他們的公司打電話。

說他們兩個是因為一些事落進了傳銷組織,需要他們過來幫忙作證。

就這麽的,他們的工作也算是回來了。

我的房子他們繼續租,但是房租要緩一緩。

這個我也沒有什麽意見,畢竟這種事我也知道他們做緩一緩。

這件事這才算是真的解決了。

我們回到了黃泉客棧了,黃鐸才說:“這還真的啊,一個租戶引發出來了一場愛情的落幕,這還真的是讓人唏噓不已。”

這話是我們的心聲,如果說沒有這兩個人的買東西,或許就沒有這些糟心事。

我想著突然說:“這個事好像是告訴我們,做人別瞎買東西。”

他們被我的這一句話整愣住了。

“啊?什麽意思?”

愛吟襄迷惑的問著。

“你看啊,他們如果不是愛買東西,是不是就沒有這件事了?所以真的說起來他們不是愛買東西,是愛瞎買東西。”

他們聽著我的這話一時間竟然是覺得正確的。

最後依舊是黃鐸想清楚了。

“不不,不是瞎買東西,他們喜歡古董是沒有什麽的,但是他們不應該在運氣低迷的時還去買,這個才是真的罪魁禍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