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我父親看著這個女鬼說:“你的身體在什麽地方?”

這女鬼沒想到突然到了自己這裏,所以先是一愣,隨後認真的說:“我的身體是這個承重牆之中。”

我父親過去摸了摸問:“還記得怎麽死的嗎?”

她恍惚了一下說:“沒有太多印象了。”

我父親聽著負手而立的問:“那是誰殺的你還記得嗎?”

她又搖頭。

“我能夠感受到他的氣息,這個氣息就出現過一次,然後就是別人常來了。”

“這樣嗎?”

黃鐸聽了看著我父親問:“師兄,你是想要超度她?”

“不算是超度,至少要讓她的身體出現,或者說是要出現一具屍體,隻有這樣官家人出現了,這些屍體也是可以作證。”

我聽著恍然大悟。

這或許就是一個經驗問題了。

我父親看著她問:“你想好了嗎?”

“嗯?什麽?”

這個女鬼本來是那種很淒婉的狀態,結果我父親這稀裏糊塗的提問活生生讓她懵了。

我見此差一點笑了,而我父親卻神色淡然。

“你想清楚待會屍體出現的瞬間你會想起來一切的衝擊了嗎?”

“想好了。”

“好,那就準備吧。”

我父親淡然的看著這個牆,他手就這麽撫摸著。

而我想的是要找什麽東西砸才行。

結果這個時候我父親給我上了一課。

那就是,力量才是全部。

他狠狠地下去一掌。

這個牆麵就掉下來了一半。

就,是這半麵牆,嘩啦一下掉下來了。

這一下把我們都嚇懵了。

我們愣愣的看著。

愛吟襄看著我問:“這個就是……叔叔的實力?”

我眨了眨眼,感受著牆體掉落以後的灰塵說:“就是說吧,這個……”

這一刻我也啞口無言了

闌雲看著這一幕好半天說:“這還是他手下留情了。”

“這還是手下留情了?”

我扭過頭茫然的問著。

“嗯,他如果是全部力量這個牆體應該是全部倒下去的。他是來了小品裏的玩法。”

“什麽?”

“掏壁櫥。”

我默默的想起來了那個大錘八十,小錘的四十。

“你看看屍體是不是。”

我父親氣定神閑的對這個女鬼說著。

女鬼聽了過來看著,她狠狠地點頭說:“就是這個。”

我父親伸手就這麽把屍體給拽了下來。

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以後手作劍指:“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我做正天,解。”

咒術以後,就聽這女鬼一聲慘叫。

她的身體忽隱忽現,開始快速的扭曲著。

我父親淡漠的看著這一幕。

好半天,女鬼才坐地上大口喘氣的說:“原來我是這麽死的嗎?”

她叫徐瑩,死的時候24歲,她是去找男朋友的時候被一個人打暈了,然後給帶到了一個地下室。

徐瑩和另外幾個姑娘被關在了一個地下室。

她們日日夜夜的祈禱著可以被救出去。

但是這個最後成了泡影。

她們死的那天是月圓之夜,而死之前的一天,每一個人都承受了非人的待遇。

淩辱,踐踏。

她們有的姑娘還被剝皮,割破了了麵頰。

這些以後,她們就被封在了這個牆體之中。

她們是被活活的悶死的。

而她們死之前是在她們的身體之中下了咒術。

她們的魂魄無法離開身體所在的這個範圍。

這一下就是讓我都有一些不知所措了。

這個姑娘……

我父親卻神色淡然。

“你們一共是死了幾個姑娘?”

她想了好半天說:“我知道的是我們在一起的是六個姑娘。”

“你們殺了幾個魂魄?”

我算了算:“應該是二十多個。”

“這個樓就是一個為了滋養而建築的。”

我父親當即就是下了定論。

“滋養?”

“嗯,這些魂魄的目的是為了拉攏人進來,把他們吸幹為下麵的那個東西提取養料,所以才會把整個樓裏都封印上了人,煉魂。”

我聽著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麽大手筆?

不對,應該說是什麽心狠手辣之輩?

想著的時候,我父親突然問:“那麽是誰告訴你,他身上的匣子有奇特的能力的?”

這個問題讓我一愣,這怎麽又牽扯到了我的身上。

黃鐸見我茫然便是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就是太善良了,對於人,鬼,妖都是要留下三分想法的,她確實是可憐,但是她也惦記著你的匣子呢。”

“啊?還有這種事?”

“自你進來,她就一直盯著你裝匣子的地方,那種渴望騙不了人。”

我父親低聲說著。

徐瑩聽了一下子哭了起來。

這下子我父親問有一些尷尬了。

“你別哭啊。”

他好半天才說了這麽一句。

“你說的沒有錯,我確實是惦記這個匣子呢,但是我想要投胎啊,這裏太可怕了,每天地下都會有一種喊叫的聲音,那是一種讓人四分五裂的感覺,我不想留下來了,我想離開啊……”

這一刻我們都無話可說了。

她確實是惦記了,但是你能說她惦記的不對嗎?

我父親聽著歎口氣:“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是我依舊不希望你走錯路,這一次所有鬼都死了,隻有你活下來就是一個證明,你最後的關頭別讓自己功虧一簣。”

她聽著默默的點頭。

這時候她也不哭了。

我見此問:“父親,她要怎麽處理?”

“待會就送去投胎吧,下麵那個家夥要是真的醒了,她可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我也覺得是這樣,畢竟那家夥太可怕了一些。

“這個到底是什麽玩意?”

“養魔,那就是魔。”

他白了我一眼說著,我聽著父親的回答尷尬了一下:“其實我想問的是,這個是什麽魔。”

“這個隻有出現了才知道,畢竟不出現我們也隻能是猜測。魔的這個東西很多,千奇百怪,誰知道這些玩意會選擇哪一個呢?”

我父親的這一段話是真的讓我心中動容。

不定性的事很多,其中也是包括了這個事,所以追問不如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來的更加好。

“你們聽這是什麽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