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可以不讓他去,如果你讓他去了,就不要讓他去。你應該知道他到底多想要父親,哪怕他說你們生疏,哪怕他覺得他更加想要爺爺。但是你呢?師兄,你不能說修了絕情法,這個最基本的倫理道德也沒有了。”
黃鐸當時已經是氣到了極致,他第一次對他最敬愛的師兄發脾氣。
“你知不知道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麽狀態?你是他,你又不是他。師兄你問問良心,你對得起他嗎?”
黃鐸準備離開,而走之前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以後你要是不能把他當兒子,我也希望你把他當成一個人,你好好的想想,當時孽龍之時,他為了你,為了那些無辜之人怎麽做的。當時他能力才恢複了沒有幾天。”
“別讓我覺得我師兄還不如一個惡人。”
黃鐸回來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看著我們說放假休息。
而這些都是徐三告訴我的。
第二天他來找我了,而我也因為宿醉正在喝愛吟襄煮的茶。
“父親。”
我淡漠的叫了一句以後垂眸看著這個醒酒茶。
“昨晚喝多了?”
“沒……嗯。”
他看著我,那個眼神很複雜。
一時間無話,他突然問:“你是不是恨我?”
“怎麽會?你是我父親,生物學上的父親。沒有任何的感情,所以你就是真的想讓我去送死,我都無話可說不是嗎?”
他聽著我這冷漠的話,愣了愣。
“傻小子,我怎麽會讓你去送死呢?”
“我知道啊,但是我說的這個也是實話不是嗎?”
我用的這個不是嗎,讓他默然。
愛吟襄見氣氛尷尬就是過來問:“三爺想喝什麽茶?”
“龍井。”
“好,那您坐著,我去給您泡茶。徐感念好好說。嗯?”
她溫和的語氣讓我點頭。
徐三看著我歎口氣說:“我知道你生氣,但是這一次隻能你去。因為你的雷咒已經是駕輕就熟,配合上你的匣子,你必然是可以保證全身而退。”
我不搭茬,隻是這麽聽著。
“但是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因為那裏算得上是龍潭虎穴。可是我也不能夠去真人找你,我正在追殺九長老,我不能讓他找到你。”
我聽了愣了愣,沒想到當時他會是去追殺這個我隻是聽過名字的人。
“小子,我知道你恨我沒有參與你的成長,但是我沒有辦法,當時我隻有走了你母親才能夠不打擾你。”
“她……她到底是什麽人?”
“不知道,她的身份我一直在查,可是有人給她隱藏起來了,我沒有辦法找到。”
“這樣嗎?”
“對,你爺爺也知道這其中的一些事,所以我們才會共同的保護的。小子你也有自己的任務,你是順應天道而剩下來的。所以你要堅強不息。我並不是不把你當兒子,是我有自己的難言之忍。”
我默然,他看著我沉默的樣子繼續說:“當時三屍神說的就是我說的,我們是一個人。”
“真的嗎?那你真的會帶著我四處轉轉?”
“會,我不會食言。”
他摸著我的頭發說著。
其實我也明白他是有迫不得已,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
我一直以為我的父親死了,他後來在我爺爺死後出現了。
那個已經死了的媽媽也是突然出現後又消失了。
她出現了一次又是想要殺我。
我是什麽都不懂的狀態下被逼著走上了這個道路。
這個父親我說是見不到吧,也不是,你說能夠見到吧,忽冷忽熱的。
我真的受不住這種親情。
其實學了這麽多的東西,我真的受不了一句話,什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等等的。
但是我也知道這個是實話。
這種矛盾的心裏之下,這一次又是出現了這種事,我又應該怎麽接受呢?
他看著我神色恍惚歎口氣說:“我知道你想什麽呢,大局未定之時,我們都沒有心思談什麽親情友情愛情的,我們注定了不是平凡之人。”
“我知道了。”
我低聲說著,他笑了笑。
“這一次我也看了你的能力,這樣吧,你以後就用三個咒術。”
“三個?”
“嗯,常用捉祟咒,如果不行了就是那兩個雷的術法。你的決戰就是雷霆。所以這個要常用。如果說正常的使用的還可以用青咒。這樣你能力能夠提升的快一些。最近我覺得你的術法提升有一些駁雜了。”
“是。”
“平時多修一修側憐術,以後對你修習黃庭內經是有好處的。”
“是。”
我默默的記下來,他見我認真就是笑了笑。
“小子,記住一句話我永遠是你爸。”
“記住了。”
“好好的休息吧。”
他起身就這麽離開了,愛吟襄此時才走進來說:“真的原諒了?”
“算不上原諒,也算不上恨,隻能說希望他以後別食言吧。”
這個願望最後依舊是落空了,他說了很多的諾言,幾乎都實現了。
我受重傷時說想吃蟹黃包他去買了,我要死的時候他說去給我找靈丹妙藥,最後也找到了。
還有很多很多的諾言。
但是他隻有兩個食言了。
一個是我和愛吟襄婚禮他會喝敬茶,一個是他會配音我四處轉轉。
可是我的身邊又怎麽會隻有他一個人食言呢?
到了最後我記住了一件事,人生之中,食言是常態。
愛吟襄看著我說:“其實他有一句話是對的,我們都是有自己的責任的。如果不能夠顧全大局我們又怎麽去完成責任呢?”
我聽了笑了笑,看著她說:“你說我懂。”
“唉,你是懂還走不出來。”
我苦笑一聲也沒有說什麽。
闌雲這個時候也走進來了。
“黃鐸剛剛說他現今去找人了。”
“啊?找人?找什麽人?”
我茫然的問著,他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他突然說的,話說剛剛我看到你父親了?”
“你,他來了,待了會就走了。”
他聽了坐下笑吟吟的問:“怎麽?賠禮道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