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懷孕了。

這個事多少是讓人無法接受了。

她才十八啊,不能被這件事毀了。

但是她又不知道怎麽辦,這個村子的人都很好,各自給想法子,最後也沒有一個完全合適的法子。

最後還是這個死者出主意了,去市裏做無痛。

因為她是念過書的,她的說的是,這種事越早越好,因為越後麵越傷身。

所以現在是最合適的。

就這麽的,兩個人去了市裏,因為都心疼她,所以眾人給拿錢,甚至於說還給買補品。

她這才是真的熬了過去。

現今她雖說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快樂,但是人也很安然。

這姑娘打算把父母養老送終以後也回來,就這麽在村子裏吧,不想出去了。

聽了這些以後我對這個姑娘的事算是很同情。

但是我好奇的是,為什麽這個孩子會來找死者。

她眼中最後看到的就是孩子。

這裏麵還有什麽事是我們不知道的?

“我能見見這個姑娘嗎?”

“這個……”

他有一些猶豫,而恰在此時,一個文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就是當事人。”

“你今天怎麽回來了?”

男人略微驚訝的問著。

“嫂子沒有了,我知道了以後就請假回來了。”

她低落的說著。

這個姑娘進來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個詞匯,弱柳扶風。

“姑娘。”

我微微頷首,她看著我有些糾結的問:“我是不是能幫上什麽忙?”

“這個,大哥,想和姑娘單獨聊聊,你看……”

“行,你們聊,我剛好去洗碗。”

他也明白,我是為了查案,所以也沒有什麽猶豫的,直接下去了。

我看著棺材說:“你先祭拜吧。”

等她都祭拜了以後問:“那天那個人你是不是知道是誰?”

“我……我,我不知道,我不……”

“姑娘,事情過去兩年半了,像你這種的最多就是五年,你真的想讓那個人逍遙法外?”

她默默低下頭一聲不吭,而我見此繼續說:“殺她的人是哪個嬰靈,一般來說,這種尚未成型的嬰靈不會找別人報仇,隻能是去找父親,母親才對。可是它目標明確的來找她。”

我頓了頓繼續說:“而且她是麵帶笑容過世,沒有驚訝,沒有任何的驚恐,這明顯是被幻陣迷惑,一個嬰靈,兩年有這種修為,明年是不可能的。”

“你是什麽意思?”

“我剛剛也感應了,這個嬰靈的身上沒有人為煉製的怨恨,而是隻有邪氣,所以它就是一個魔頭。”

“可是,不是說人之初性本善嗎?”

“這話永遠沒有錯,但是,有一些根本就是為了要人命去的,我換個說法,侵犯你的那個人,他就是為了讓這個嬰靈借你的身體生長。”

“啊?”

“如果你還不懂。我可以用另一個說法,它不是孩子,它就是一個壞家夥,是這個女人救了你一命,而代價就是她死了。”

姑娘聽著跌坐在地,這一刻她也知道是自己害了這個女人。

悲,痛,恨就是這麽湧現了。

“我確實知道是誰。”

她抬起頭聲音沙啞的說著。

“姑娘起來慢慢說。”

我扶起來她以後,搓了搓手說:“他是另一個村子的人,叫馬六。”

“那你為什麽還要回村子呢?”

“他其實現今還是糾纏我,但是他怕這個村子的人。”

我聽了恍然大悟。

看了一眼屍體我歎口氣說:“這件事你依舊是不知道,但是我會讓他伏法。”

這話我能說是因為我們這裏的醫院有留下來打胎孩子的血液的習慣。

一般來說,會儲存六年。

所以到時候我說自己算出來的,到時候用孩子的血液化驗就行了。

隻要有了這個,墨書華剩下的也能夠處理。

我想著看了一眼屍體,再一次合上了棺材蓋子。

其實這個事還沒有結束,既然這個人想要用人的身體養邪胎,那這個姑娘的生辰八字必然不同。

問了一下,我一下子就知道了,她是天生的陰陽身。

就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日陽時生的,但是天生的女兒身。

女兒身乃為陰,生辰八字卻又為陽。

這種體質的人,真的是隻有修行最合適。

塵世這麽生活,她是真的吃虧。

現今就可以看出來這麽多的災禍,就是因為她的這個生辰八字。

“你能把他約出來嗎?”

“能。”

“你把他約出去,我去和他見麵。”

“那我呢?你就是約出來,然後剛剛的一切事就是你知我知,讓人誰也不知道。”

“謝謝,謝謝。”

她淚眼婆娑的說著,正在她哭的時候,這男人進來了。

“呦,妹子你這咋還哭了?”

“沒事,我剛剛就手給她算出來了那個人是誰,她有些接受不了。”

“啊?誰啊?”

“馬六。”

“馬六?竟然是那個癟犢子?”

我聽了他的話就是一愣

“怎麽?他人品很不好?”

“何止是不好啊,那真的是偷雞摸狗什麽壞事都幹,但是他不是我們村子的,他是隔壁村子的。”

他說著頓了頓繼續說:“他其實真的說來,也是一個可憐人,他爹早早就沒了,有一個媽,辛辛苦苦的養著他,但是他吧……怎麽說呢,隨他爸了,不是玩意。”

我大致的聽著。

“剛剛問她,她說能夠把人叫出來,我想會會他。”

“怎麽?你們兩個有聯係?”

她點頭:“他一直糾纏我來著,但是我沒想到他會……”

“這個渣子,我特麽整死他……”

或許是這些事的積壓,他是真的有一些炸了。

我一下子拉住他搖頭說:“別衝動。”

“對,對,不能衝動。但是徐先生,我媳婦的事……”

“這一次的事很麻煩,你愛人的事也是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恍然大悟的說:“難怪你要找這個癟犢子呢。”

我聽了失笑的說:“是啊,所以我還是要自己會會他,你也別急。”

“行,我都聽徐先生的,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安撫了一下自己以後,就是看著我問:“那我下一步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