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四爺正妻不好當
“爺辦了什麽差事讓汗阿瑪這樣高興?”周婷扶著腰指揮丫頭們把賞東西記錄歸檔,孩子還沒生下來呢,康熙要賞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更何況之前已經給了一對紫檀白玉如意了,可看這些賞下來東西,明明是給自己更多些。
除了四色筆墨紙硯是明確給胤禛,其它五彩緙絲洋絨妝緞都是給女人用。胤禛看了看入檔單子和上頭貼著簽兒,臉上帶出笑來:“既是汗阿瑪給,收著就是了。”
好東西誰會嫌多,周婷睨了他一眼:“這才過了年多久啊,汗阿瑪賜下多少東西來了,不怕紮人眼,還怕呢。”還沒轉正呢,現在除了一把手在二把手也還活蹦亂跳呢,就算二把手不計較,也不是皇位第二順位繼續人呀,做人要低調啊。
胤禛略一思索果然覺得自己最近風頭略盛,雖然麵前還戳著個老大吸引太子火力,但時間長了肯定會引他敵視,允禔最近看他都有些鼻子眉毛不全和了,不是斜著就是挑著:“可是妯娌一處說話時候,聽到些什麽?”記憶裏妻子就不是個對這些敏感人,她能說出這樣話來,肯定是交際時候覺出來了。
“大嫂從來不多話,太子妃更是個端莊人兒,再說還額娘護著呢,現如今誰不讚同十四弟是兄友弟恭,汗阿瑪心裏高興也是有。”周婷往後頭一靠躺坐在枕頭上:“額娘更是不用說了,皇太後上回還說起呢,們不過小孩子脾氣,長大就好了。”說著拿出帕子沁掉鼻尖上汗珠。
這些事就算原來不懂,看這麽長時間也能看出來了,自古以來皇帝很多都是骨肉相殘著上了位了,但自己當了爹就不希望兒子走那條老路,更何況是康熙這樣追求完美人:“又有太子同大哥例子擺在那兒,看同十四弟自然就順眼順心了。”周婷默默伸出大姆指比了比:“怕是這一個呢,他心裏不舒坦了,能給好臉子瞧?”
論城府大阿哥同太子沒法比,失了索額圖太子在康熙眼裏又成了好兒子了,各方麵也更端得住,但他越是端得住,大阿哥就越是暴躁,就連周婷這樣一天到晚隻在後宅裏打轉人,也聽八福晉吐槽過好幾回了。
胤禛默然不語,他現在處在一個不知往哪裏用力處境,他知道要肅清吏治改土歸流,這些從現在做起,到了他那時候就不會這樣,可如今他連親王都不是,也不是汗阿瑪最倚重兒子,門人不論數量還是質量都比不過太子大阿哥,前生忍了那樣久才做了帝王,重新忍一回真是難上加難。
蟄伏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胤禛把半邊身子壓上迎枕上頭,長出一口氣,周婷挑挑眉毛,拍拍自己身邊那塊褥子:“躺著,給揉揉。”略涼手尖輕按太陽穴,一鬆一緊為他放鬆精神。
胤禛緩緩合上眼睛放輕了呼吸,周婷使了個眼色,珍珠一揮手四下裏走動丫頭全都站住了,輕手輕腳退出去,周婷把身上蓋哆囉絨毯子分一半給胤禛,不知不覺手就鬆下來,兩人偎在一起睡著了。
這之後胤禛改變叫周婷瞠目,好幾天都有種在做夢感覺,她從來沒想過胤禛還會有這樣一麵,本來他是三天外書房,兩天正院,按這樣頻率往周婷院子裏來。
前院後院分開來,周婷一手捏著後院,前院裏又有蘇培盛在,愣是沒叫後院裏女人們見著胤禛麵,更別提從周婷碗裏沾點肉湯喝了。但即使是這樣周婷也還是提著心,她就怕自己一個疏忽被人鑽了空子去,胤禛這條半新不舊老黃瓜本來已經不幹淨了,好容易專寵了小半年,可不能再回到她剛來時候那種狀態。
他必須得在這段時間裏麵不論是身還是心全都留在正院,直到她平安生下孩子來,或者說直到她平安生下兒子來,若這一胎不是,她就得想別法子了。
周婷摸著肚子靠在大迎枕上,轉頭望著窗外玉蘭樹,一大朵一大朵白色玉蘭花兒開得正豔,胤禛就坐她身邊看書,他現在閑得都有些不像原來那個工作狂人了,周婷敏銳察覺到了他改變,卻偏偏說不出是為了什麽。
“在瞧什麽這樣出神?”胤禛在她身邊問,他在這裏呆時間越久,這間屋子就越像是兩個人居所,而不隻是屬於周婷正院。
博古架上頭擺著他經常賞玩牙雕佛頭塔,炕桌上有他常常翻閱書籍,就連地毯坐褥也夾雜著他喜歡黑色金色。大玻璃缸裏養了紅黑錦鯉,裏頭還種了水生花草,錦鯉繞著水草遊動時不時轉轉尾巴掉頭,整個屋子裏都是勃勃生氣。
這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周婷下了很多功夫,她先是揣摩胤禛喜好,把他們倆風格融合在一起收拾屋子,本來胤禛一直是享受那一方,現在他突然也開始出力了,會主動把自己常用筆墨在周婷屋裏也備下一份,有些常看書也擺一些在她這裏。
這一放屋子裏立馬就多了人味兒,顯得熱鬧了。她《膳飲正要》挨著他《古文淵鑒》,雖是風馬牛不相及,但擺在了一處兩人無形間就多了許多話題。
胤禛一開始不過想把事情做得更好一些,既然他現在隻能在親情方麵下功夫,那就打定了主意要給人一個“三熱愛”好印象,起碼也要做出個樣子來,誰知這一試反而覺得呆在周婷這裏舒心得很。
老婆在身邊陪著,雖然現在不能做想做事,但有些話跟她說說,竟然也能說出些不同見解來,比如放在她這裏書,就由著她親手分類,比原先隻籠統經史子集四部法要細得多,也有用處多。
胤禛是個實用派人,覺得好就用上了,讓蘇培盛領著小太監把他書房裏書全又分了一遍,像這樣小事一點點累積起來,胤禛現在也很樂意問問周婷在想什麽,什麽樣事情怎麽做,他發現越是細瑣事,女人就是比男人有辦法。
周婷還真沒想什麽,她一開始是奇怪胤禛改變,後來慢慢就習慣了,反正對她也沒什麽壞處,現在聽他問就隨口說笑了一句:“在看這玉蘭花兒,倒真是淡極始知花更豔呢。”
這話一出口把胤禛驚著了,他原本不過隨口一問,聽她這句話倒對周婷是刮目相看,把周婷看得一驚,這才察覺出來自己隨口說了句現在還沒有話,細想了半天才想起出處來,她還是小時候跟外婆住時候看電視劇,這麽多年也沒囫圇翻過一回紅樓夢,這一句也不知怎麽就到了嘴邊蹦了出來。
“可有下句?”胤禛放下手裏書,興味盯著她,周婷哪裏還記得住下句,就這一句還是突然跳到腦子裏來,搖搖頭:“不過隨口一句,哪裏就能成詩了。”
胤禛文學水平是不錯,也曾寫過詩,當上皇帝之後臣子還印過他詩集,但他自忖自己才能並不顯在這上頭,此時見周婷漫不經心說出來話能都入詩就起了興頭。讓瑪瑙把紙筆來,就在炕桌上頭鋪開了,把那一句寫了下來,看了半晌寫了首自己舊詩,對比下來還是覺得周婷說更好,讚到:“不曾想竟有詩才。”
不論他再怎麽問,周婷都想不起下句來,隻好搖頭裝對不出來,胤禛見狀也不勉強她隻說:“果是文章天成,雕琢堆砌反失了原味。”看著看著捏著撒金小箋手指一緊,突然勾出一個笑,他正愁著怎麽跟三阿哥搭上交情又不顯得突然,拿這個去問再好不過。
皇長子魘咒太子及諸皇子事就是他揭出來,胤禛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麽會去察探這個,後來旨意裏頭又是一筆帶過,既然胤禛想要撿這個漏,自然要知道更詳細才行。
第二天議政完了就拉住了三阿哥,把小箋遞了過去,自然不能說是婦人做,就說:“昨兒看著玉蘭樹得了這樣一句,卻偏偏想不出下句來,知道三哥卻擅詩文,還請三哥給添上。”
把個本來就有些書生呆氣三阿哥給看住了,咽進嘴裏嚼了又嚼才讚:“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心裏把那意境描摩一番,這回不必胤禛拉他,他扯著胤禛衣裳袖子直說:“去家瞧瞧那棵玉蘭。”
胤禛頗有些怔忡,不太習慣允祉突然親近,還是十□應快,一把拉過了十四:“成啊,咱們開個詩會!”
胤禎嘴裏嘀咕:“作詩有什麽意思,三哥那些清客可受不了。”胤祥衝他擠擠眼睛:“詩有酒更真,他們那些人且講究這個,早聽說三哥那裏可藏得好酒。”一句話把胤禎說樂了。
兩人各忙各,周婷這個就不容易辦了,她讓珍珠去送牛乳給婉嫻,順便也算是跟侍候婉嫻小宮女認識了,一個屋子裏住著兩個秀女,人手不夠自然不能像在家裏似,一腳動八腳邁,很多事情就得自己來做,小宮女偷偷說:“姑娘一點也不嬌氣呢,倒跟別家姑娘不一樣。”
不嬌氣,心氣兒卻不小,珍珠去時候,幾個姑娘正在交際開小會,珍珠一直跟在周婷身邊,幾位姑娘都是見過,眼睛一掃回來報出一串姓氏,就沒一個小姓,其中就有太子妃親妹妹。
周婷皺皺眉毛,指了烏蘇嬤嬤:“這事兒還是嬤嬤家去跑一趟吧,將大嫂請來。”旁人實在不好說,這姑娘就跟個不定時炸彈,不知什麽時候才會爆,可別跟火山噴發似,萬一現在看著好了,許了門不錯婚事,過幾年再犯起二來可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南瓜的地雷~~~
嘛,借曹先生一句詩
大帝四會還乃一個太平晚年滴~~~
咳咳~~~~
愫總算找到了費揚古兒子的資料
雖然隻有幾句話,好歹把官位什麽都給搞定了~~
那啥,之前我自己YY的那些有一處錯漏
(四個兒子不是三個兒子~~~)請無視吧
卡在九九不動了,求包養我讓我早日升上五百吧~~~